T台上的管家先生_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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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亲你吗。”

  段非问他。骆林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然后听见段非补充了一句:“就一下。”

  骆林有一两秒没有说话,然后才低声地“嗯”了一句。在纽约的圣诞夜之后,他和段非还没有接过吻。他不太敢看段非现在的表情,垂下眼睛,把椅子往段非的床前靠过去。挪好了椅子才觉得这样的动作实在太令人脸红,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所谓仰起头来主动索吻什么的,他根本做不到。

  段非向他的脖子的一侧伸出手去贴着,说:“你心跳得好快。”

  骆林的头更低了一些,然后听到段非低低地笑了一声。

  段非没再说话,只是手上微微的用了些力,用食指和拇指把骆林的下巴往上抬起来。骆林闭上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眉头也有些微微皱着,还放松不下来。

  然后骆林感觉到段非的鼻尖和自己的蹭了蹭,动作里有一种无言地亲昵。而在短暂而焦灼的等待过后,段非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了骆林的嘴唇上。但全也真的仅仅是嘴唇贴着嘴唇而已——两个人感受着来自对方柔软的热度,胸口都是温暖的热意,并没有什么色情的成分掺杂在其中。

  这个吻很短,正像段非所说的,就只有一下。

  骆林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段非的表情。

  他只觉得胸口猛的一痛,手不自禁地就是一抖。过了两三秒种,他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转开视线,想去拿先前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和小刀。苹果还没有削好。然而苹果和小刀握在手里,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知道段非在看着自己。他的手抖得愈发厉害了。

  骆林长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东西又放了回去,然后他站起来,一手撑在段非的身侧,弯腰吻上了段非的嘴。

  对于接吻这件事,骆林向来只有被动接受的经验,所以这个吻毫无章法。被他突然袭击了的段非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的牙齿就撞在了一起,隐隐作痛。骆林眯了眯眼睛,像是豁出去似的,干脆咬上了段非的嘴唇。牙齿,舌头,包括骆林的气息里都带着决绝的意思,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幸好段非开始反应过来。他慢慢地张开嘴,让骆林胡乱的吸吮着自己的舌头,再放任骆林笨拙的用舌尖扫过自己的牙床。他伸出一只手来放在骆林的脑后,手指插进骆林渐长的头发里,温柔而小幅度地抓了抓。

  骆林的身体颤抖一下,整个人都是一僵。段非手上的动作继续着,轻轻地将舌头抵入骆林的口腔,再从舌下的部分到舌尖,缓慢而小幅度地划着圈。之后他试探性的咬了一下骆林的下嘴唇,让骆林则在这样的动作下迅速的软化。

  这回轮到骆林的嘴唇被缓慢地吸吮。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睫无力地颤动。当段非再次伸出舌头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它含住了。然后随着段非的每一次进入和退出,骆林的唇舌都和他痴缠着,来回往复间,像是某种律动。

  这一吻结束之后,骆林的浑身都是热的。他直起身子站着,呼吸间不自觉地有了喘息的意味。

  段非伸出拇指,把嘴唇上两个人的唾液抹去了。骆林的脸烧的更厉害,下半身早在接吻时就有了反应,现在腿间的感受愈加分明起来。

  “我都没想到你会主动……”段非的声音有些哑了,这么低声说着,但是听得出笑意。

  骆林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把身上异样的冲动压了下去。然后他睁开眼睛,对段非说:

  “以后你想死的时候,麻烦想想我的感受。”

  段非的表情一瞬间僵了。骆林知道自己没有想错。

  在段非那短暂的一吻结束,他在段非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怪异的满足。似乎是那一吻结束之后,段非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他整个人都要因为那个表情冷下来。段非想要的比他少太多了,所以就算是只有这么短短几天的相处,段非就已经觉得自己可以毫无遗憾的离开。

  他却没有办法接受。

  他看着段非,而段非也看着他。然后他听见段非说:“我知道了。”

  骆林努力笑了笑,而段非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红。

第十九章

——最好的移植机会已经错过一次了。如果不在近期想出办法的话,可能以病人的体质坚持不了多久……

“骆林?下一个轮到你了,你还好吗?”

秀场助理赶过来跟他打招呼。骆林摆摆手,从椅子上起来,整理好了衣服的下摆。他自后台走入聚光灯下,人前的表情如常般温柔,只是脸色显得怪异的白。

……

最近nightfa11的气氛很奇怪。老板何式微现身的时间忽然就变短了,往常时不时来公司照应新人的骆林也基本不怎么出现。真正说起来这两个人不待在公司也还是在工作的,然而见多了高层人员——其实是张奕杉——那张讳莫如深的脸,每个人都不禁着猜想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当下属们往“老大和骆林私定终身不成遭棒打鸳鸯”这一层猜过去的时候,罪魁祸首张奕杉则在给当事人之一的骆林打电话:

“你没必要这么勉强自己的。兼顾不过来的话工作可以先放一放,毕竟情况特殊……”

“没事的,”电话那头的骆林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并不是没事的样子,却还是坚持说:“我自己心里有数。麻烦你们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张奕杉叮嘱了两句只能又放下来电话。而在电话另一头,骆林在医院的花园里坐着,也默默地收了线。

他没有戴墨镜口罩,医院周围来往的病人那么多,竟然也没人将他认出来。实在是因为他脸上现在的表情,太不像他往常会有的。

张奕杉不懂他为什么还去工作。但是他是真的没办法每时每刻守在段非的床前——他能做的太少,更多的时间在眼睁睁地看着段非发烧,昏睡,陷入到无法与他交流的状况中去。

他在看着段非离开他。

这境况简直像是一种酷刑。前些天他陪在段非的床边,两个人低声地交谈,想着以后两个人可以去哪里旅行——威尼斯,罗马,巴黎,苏黎世……谈到圣女峰的时候段非对他笑了笑,然后累极般地闭上眼,说,对不起,我想稍微睡一下。

骆林握着段非的手下意识地就握紧了。好在还能感受到脉搏,他这才缓过劲来,慢慢将头低了。

……日子这么提心吊胆地过着,骆林觉得自己离崩溃的边缘并不差多少。然而他强撑着不想让段非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情绪还是如常。只是他怕自己和段非待着的时间再长些,他就会一不小心将这些负面的情绪透露出去。

工作成了他的硬调节。他需要用工作把头脑中那些可怕的担忧和预感踢出去,不然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骆林一个人在花园里木然地坐了半个小时,这才慢慢地起身往大楼的方向走,准备坐电梯回病房去。然而等电梯门在病房这一层打开,骆林表情一怔,看见了站在走廊一端,面色复杂的段长山。

这是许久以来他第一次见到段长山。段长山侧身看着别处,并没有发现他,骆林却想着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上前去打个招呼。然而真走近了,他下意识顺着段长山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却在下一瞬间,整个人都被死死地钉在地上。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属于普通病房,要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和两扇双开门才能到达特护病房所在的侧翼。这一层的病人中孩子很多,骆林每每从这里经过,心下都会觉得不忍。然而现在透过某一扇病房的窗户,他看见的,赫然是一个没有穿病服的孩子——那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瘦小,皮肤黝黑,面对着房间内一众的医护人员,正对峙般地站在病床上。

段长山这才注意到骆林,甚至在一瞬间露出些慌乱的表情来。他下意识地想将骆林从窗户前拉离:“你怎么也来了?来看段非?这个……”

……段长山能说出这么颠三倒四的话的情况实属罕见。骆林相比他来说简直是病房的半个房客,他的两句问句根本没有出口的意义。段长山还急着去想下一句怎么接,骆林干脆打断他,省了他找话的努力:“那个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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