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林温和的笑笑,和他一起往出口滑过去。
……
在集合前的二十分钟,里弗斯和骆林在洛克菲勒中心的咖啡厅里匆匆解决了他们的晚餐。吃完饭他们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的,但是离开前骆林回头望了这地方一眼,然后看见了一家蓝色标牌的店。
“里弗斯……能稍等我一下吗?我有点东西要买。”骆林如是说。
里弗斯看着骆林往施华洛世奇的门店走过去,眼神里有点疑惑,却还是哼着歌跟上去。
骆林选中的,是一条朴素大方的项链,和一只经典款的天鹅。
里弗斯一边撅嘴,一边往外掏信用卡。他其实是心甘情愿帮骆林付账的,却按捺不住自己心里那些嫉妒的情绪。
——骆林你不是暗恋我吗?那为什么还买女款的项链,是给你戴还是我戴啊?
然而骆林无视里弗斯微妙的情绪,这一次,他坚定地用自己的钱付了款。他看着里弗斯说:“这两件东西我真的没办法让别人帮我买。还是谢谢你了。”
里弗斯开始嘟囔:“你是给你女朋友买吗?……还是觉得我是女的呢……”——后一句完全是“呼噜噜”的状态,骆林能听清才有鬼。
于是骆林低着头笑了一下:“我怎么会有女朋友。项链是送给我母亲的……这只天鹅,是为了纪念一个……就像是我母亲的人。”
里弗斯听到这里,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反复想着“哈我就知道他喜欢我”。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骆林脸上的平静表情里,流露出某些难过的情绪来。
……骆林是个长情又念旧的人。他记得清楚,那是自己二十岁的生日上,段夫人送给了自己一只水晶天鹅。而在此后长久的年月里,他陪着温厚乐观的段夫人做了许多的事情。她是他离家千里之外的母亲,关照他,爱护他,认真的听他讲话,然后让他把段家的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只天鹅于骆林来说,其实已经成了某种标志。这件小小的摆设,承载了他的“眷恋”,他的“安全”。第一次离开段家时,骆林狠下心没带走任何东西。但是被落下的天鹅就和他难以割舍的所有情感一样,依旧在段家寄存着。一直到不远的先前,他看着他的宝物被人摔落在地上变成碎片和渣滓,才蓦然的惊觉,原来很多东西都变了。
过去之所以叫做过去,是因为它成为不了现在的一部分。骆林忽然明白,他原本心念的房子,已经不再是他的家了。那里没有温暖,没有爱人,也没有形似母亲的,目光温柔的夫人。
他所留恋的东西是他的枷锁。枷锁碎了,他也再没有理由困住自己。
现在他把这新的天鹅买回来,就好像是把自己的心换了回来。这是一颗完好的,崭新的心脏。他用这颗心来铭记段夫人对他的祝福和照顾,然后弃置那些灰色的过往,重新开始。
付款后,里弗斯帮骆林把装着项链的小袋子接过去,而骆林则很小心的将那只装天鹅的蓝色盒子捧在怀里。他们走出商店,走出洛克菲勒中心亮堂的门厅,在夜幕降临的时间,迎着夜风走向不远处他们停放摩托的位置。里弗斯哼着歌走在前面,手中甩着摩托的钥匙。
十字路口。骆林和里弗斯和其他人一起,等着红灯转绿。正是冬天,行人们都穿着一片的黑,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僵硬。里弗斯跳脱的红色衣服像是一个温暖源,骆林只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行道灯变成绿色。骆林护好自己怀里的东西,快步的向街的另一边走去。对冲的人流带着种冷漠的意味,骆林看着身侧来往的行人,呼出一口浅淡的白气。
骆林的脚步算是匆忙。他看见迎着他来的人群里,露出一张自己熟悉的脸来。那人拿着手机,正皱着眉说些什么。然后在骆林收回眼光之前,段非已然侧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很快的一个瞬间,他们打了个照面,然后擦肩而过。骆林低着头继续走他的路,而段非却在行了三两步之后,被震住一般停下了脚步,蓦然睁大了眼睛。
——是他。
这个认知在不短的时间里,都让段非的头脑一片空白。胸膛里狂跳的心脏让他觉得颈侧的血管都要炸开,而耳鸣声充斥了他的脑袋。终于他模糊地想起应该转身去追,这时行道灯的颜色却已转为了红色。面前的轿车驶过去,那没有间隔的车流,堵死了段非的一切通路。
离摩托还有三五步的地方,骆林听到了那声“骆林”。
那是自己的名字,正被声嘶力竭的喊出来,似乎是费尽了一个人全身的力气。而骆林只是垂下眼睛,将牙关咬紧了。
他没有回头的必要。
里弗斯将头盔向他递过来:“戴上吧,我们这就回家喽。”
骆林怔怔的看着里弗斯一会儿,然后向摩托走过去,带上头盔,跨上后座。
“抓紧了。”
里弗斯这么说。骆林闭上眼睛,低声应了一句。
……也许段非正在追上来。也许他还在刚才的街角等着自己。也许现在摘下头盔,还能听见他的脚步声,或者别的什么。
但是骆林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现在他只觉得死一样的安静,还有些冷。
他以前一闭上眼,就能回想出段非完整的样子。现在他也可以,只不过他不会那么做了。他觉得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在街上见到自己曾经万分熟悉的脸孔,竟然感觉怪异的陌生。段非就好像一幅遥远的画,画框上还带着棘刺。这幅画挂在那里,骆林可以看,但是却不想不敢伸手去碰。
骆林觉得一切都过去了。自己心口处那抽痛的部分,必然不是什么怀念的感情引起的吧?那种疼痛,一定是那里搞错了。
一定的。
骆林将怀里的盒子放得更正些,然后紧紧地抱着。
我的心就在这里。段非,我不会再把它交给你,给你机会伤害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不打扰你们看完这章积累下来的这样那样的感情感想我先空点格。然后我会说:你妹的!!!难道我是得了“不爆字就会死”的病吗!!!其实我原本只有“章节数多就浑身痒”的病啊!!!后者我全文少写点也能做的到吧!!!我恨我自己!!!当然我也恨抽风的不让我更新的晋江!!!也恨放在情人节的而我没做好的面试!!!喵了个咪的更新章节字数除以未更新天数其实我和日更党差不了多少啊拜托!!!算了算了算了多更就多更吧!!!补个情人节快乐!!!情侣去死!!!好吧我知道我还欠着长评们长回复,我记着呢!!!你们会有等到的这天的相信我!!!就像我承诺这章段少会出来所以一万字也好就是为了特别写到段少出场啊!!!所以你们真的会等到的!!!我先尽量多的回点短留言!!!因为最近忙到死所以评论没法保证每条都回,但是只要你的评论长点,有点实质性内容,或者有奇怪的吐槽点……或者你问问题了!!我是一定会回答的!!我有问题不回答会死的病!!!就这样!!!大家晚安!!!妈的我是有多喜欢咆哮腔啊!!!话说……不许针对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尤其不要叫我神受……你们懂的……
39.在第三次任务来临的前夜
十二月六日晚。
骆林和其他的营员一起回到了模特之家。这个晚上相较往常显得愈加的热闹,男人们聚集在一起,相互交谈着自己探访过的地方。他们坐在沙发或者地上,表情各异,或者是在没好气的抱怨,又或者是兴致勃勃的叙述聆听。
但是仔细一看,还是能发现有些人和往常微妙的不同。
向来独来独往的萨沙此时并没有在人群中出现。然而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直喜欢热闹的西斯塔科维奇。如果有人现在走到二楼的四人卧室去,便会吃惊的发现,萨沙正扶持着西斯塔科维奇,让后者缓慢的仰倒在了床铺的中央。
萨沙的眉头一直皱着,和在醉意中傻笑的西斯塔科维奇表情全然不同。后者从喉咙发出断续低沉的笑声,眼睛已然闭着了。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家伙,萨沙沉默的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他听见楼下男人们喧闹的叫声顺着螺旋楼梯一直传上来,便觉得更加的烦躁。他身边的西斯塔科维奇时不时的乱动着身体,偏偏却还死死地攥着萨沙的袖子。
“醒醒,你这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蠢货!……快点放开我!”
觉得自己等不到这家伙自然转醒的时候,萨沙俯下身体去,在西斯塔科维奇耳边恶狠狠地这么说道。因为这个动作,他的银发自耳际滑落下去,拂过了西斯塔科维奇的颊侧。
西斯塔科维奇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让眼睛睁开了很细小的一条缝。接着萨沙便听到一声沙哑的:“瓦尔尼娅?”
萨沙还没反应过来,那原本还笑得混沌的西斯塔科维奇却抬起了上身,狠狠的,一把将萨沙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