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看到和自己孙子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孩子后,她就包容不下去了。
她自以为孙子是个担当的,不至于犯那样的糊涂。可是如今看来,真是糊涂极了。再结合孙子不愿娶妻,韩老夫人觉得自己又快要发病起来。
阿大哪见过这样的阵仗,面对威逼,靠着主仆轻易坚持了一会,然后就都招了。可是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明了,所以故事就止在‘公子临行前跑回县城,可不知怎么就这么一个人又跑回来了’。
听了一半故事的大家伙开始逼问韩景,究竟为什么。
韩家虽然面上平静。妾室看上去也是个安份。可架不住人总是会嫉妒,好不容易得了点机会,自然是煽风点火,极尽努力的挖苦韩景。
此时的韩景,已经成为醉酒犯事、玷污人家姑娘、还不负责任逃跑的负心人了。
以为这就完了?
不,他们开始听韩景的另一半。
韩景说完感受这仿佛冻住的沉默,真心觉得,还不如就让大家认为自己是负心汉呢。
原来,咱家韩大公子被姑娘算计错误失了身。
原来,咱家韩大公子对姑娘好姑娘并不稀罕。
原来,咱家韩大公子想孩子姑娘却速度打掉。
原来,咱家韩大公子,在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啊!
韩老夫人一个没绷住,带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尴尬的跟着笑。
要不怎么说,斗了这半年,韩老夫人还是很欣赏听风东家的。韩老夫人骨子里就是个爽朗的性子。一听自己自视甚高无所不能的孙子被姑娘落了脸面,就止不住地觉得有趣。
这一听,她反倒不生气了。
在这件事上,韩老夫人和韩夫人,二人更能体会到这种感觉。毕竟都是大商户里出来的姑娘,看问题的角度可能更倾向自己,因此也更能了理解秦春子。没有感情,哪能就这么嫁了,旁的小姐还好说,对方却是个有能力能够撑起几处大酒楼的人,只要看不上,自然是不想嫁的。
但看她还是生下了孩子,想来也是个善心人。
高熏重礼,可礼这一字,却是有下至上的。如果说,故事里的秦春子,只是一个乡野小姑娘,他们更多会注意的,是她的手段,和拆散父子人伦的恶毒。可若秦春子是掌管十几家分店的酒馆东家,这份苛责便要轻上许多。
再者说,读书人重礼、官户人家尊礼,而他们商户,一向不大把这些事情看得太重。
跪在地上还被嘲笑的韩景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他气极了,恨不得把秦春子揪出来和她大骂一场。可他又庆幸极了,止不住想要和祖母娘亲一起发笑,谁能想到,他韩景已经有了个三岁大的孩子。
一想那孩子软绵绵,小脸乖巧的模样,他便心中欢愉。
“明日一早,便以韩家名义派贴给听风小东家,便说昨夜临行未辞甚是失礼,请他来府上一躺。这孩子,老妪一个人说像也不算,大家一起来瞧瞧,看看对不对再说。”
韩夫人即使心中已经有了八成认定那小娃就是自己的小曾孙,但还是端着民主的架子,把这件事实交与大家来评判。
韩老爷叹了一口气,更多的是无奈。若说气,他也没什么好气的。他的两个庶子,都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小孙子,最小的庶女也早已远嫁,也只有大儿子一人,二十三岁连议亲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