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趟,阿修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那人是个武将,虽穿着便服,但身形健硕,手里还拿着佩剑。他来到庄守心身侧,恭恭敬敬的给庄守心行礼。
“公子,您得赶在日落之前到达瑞阳。白大人亲自派下四品尚大人为您接风,护送您一路到京。县官倒是无妨,只是这尚大人性子直,恐不好得罪。”
“我便骑马……”
“公子!”武将打断庄守心。“于礼不合。”
“等到午时三刻……”
“您片刻也等不了,必须立刻启程!”
“大胆!”枯香上前训斥武将。“何人给你的雄心豹子胆,竟敢顶撞公子!”
“公子,末将唐突了您,您就是取了末将这条性命也不无不可。”武将捧起自己手中的佩剑直视庄守心。“但末将劝公子,京城大势,顺者生逆着亡。无论您在秦国府如何,都不应用在宝熏白家身上。”
说完,还嫌自己不够表态,又将佩剑往枯香面前递了过去。“姑娘是白家人,其中道理再明白不过。还望姑娘莫要糊涂,多劝劝公子。”
“我只是个下人,既跟了公子,便只有公子一个主子。公子若要如何,不是我一个下人能左右的。”枯香话说得讽刺极了。表面是在说自己,实际上,明明白白是在说武将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
“够了。”
就在两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庄守心出言制止。“她不会来了。”
阿修和枯香惊讶地看着庄守心。他们本以为,公子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我应该懂的。”
庄守心的表情是那么的漠然,仿佛平和如镜的湖面,碧绿色的湖水,看似清澈,实际深不见底。
“走吧。”
眼见庄守心就要往来时路回去,武将立刻起身开路,枯香连忙想要跟上,就被阿修拦了下来。
“公子就这么走了?”
“你没有听见?”
“不,我是说。公子不喜欢那姑娘吗?我看公子和那姑娘处得……要不,我偷偷到那家去瞧瞧?”
“是那姑娘没有这个福分。”枯香推开阿修。“莫要做些多余的事。京城上路,本就不平静,公子不带着旁人,其实也是好的。”
“你不是说你不质疑公子嘛!”
阿修气愤地拆穿枯香。他就看不惯这些所谓的白家人。处处将礼,什么都是规矩。秦国公虽不理朝事,只是一个闲散国公,但他们地位不低,这白家,凭什么就一副天生在他们之上的样子。
“我随公子伺候,公子做的事无需因我的看法而改变。刚刚的,只是我的看法!未有质疑公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