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陈青看中了韩白衣?
“闭嘴,不然宰了你。”陈青一见魏无伤的表情,就知道这死孩子在想些什么,此时目光落在了伤心的惊凰仙子的身上,低声道,“没有想到,凌云宗竟然会出动韩首座亲手抓捕她。”见韩白衣向着此处看来,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话,便微微施礼道,“见过韩首座!”
“我是带这逆徒回凌云宗请罪的。”这韩白衣出人意料地温和,见了众人眼巴巴的模样,眼里有些伤感,却只是温声道,“你们无需担心。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我的弟子,我也不会姑息。”说到这里,他便向着惊凰仙子淡淡道,“你所做之事,掌教自有裁夺。”
“师尊!”就算是被陈青与魏无伤逼到死地,可是那种心情,却远没有师尊出现亲口说要将她送回宗门接受惩罚来的叫惊凰仙子伤心,心里撕心裂肺地疼痛,她只喃喃道,“难道在师尊的心里,就不能,庇护我一次么?”这样分明的模样,哪里是爱护弟子到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会维护?
“若从前,没有韩首座的庇护,你以为你会在函元界活到现在?”陈青很讨厌女人的眼泪,特别是不知好歹的女人的眼泪,见韩白衣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一脸疲惫,便出声说道,“韩首座庇护了你多少次,难道如今,你竟一点都不觉得亏心?”
魏无伤再次看了陈青一眼,觉得她似乎很是对韩白衣另眼相看的模样。
“那为何不再庇护我一次?”惊凰仙子尖叫道,“不过是低阶修士的几条人命,算什么呢?!”
“低阶修士也是人。”韩白衣初时的伤感,在闻听此言之后,变得冷漠了起来,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弟子,冷冷地说道,“自我将你接上凌云宗,这么几百年的时光,却叫你长成了这个样子,我很失望。”
“因为我要的,师尊总是不肯给!”她喜欢师尊,师尊其实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却不肯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想到那几百年的求而不得,惊凰仙子只怨恨地叫道,“难道一副画像,比我这个鲜活的人,还来的叫师尊眷恋?”
她的师尊,这几百年来,只靠着看一副画卷过日子,叫她那样难过。
不过是一道红衣女修的背影,那画卷之中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仿佛那女修转身的下一刻就会长剑出鞘,横断长空一般。惊凰仙子就看着自己惊才绝艳的师尊日复一日地站在这画卷的下方,喃喃道,“就算是这样,就已经足够。”
然而目光落在当年偷看他的自己的身上后,却只是苦笑道,“不像,真是不像。”
明明她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却从不肯看她。
陈青的脸色微微地变了,在韩白衣微微变色之中,她偷偷地抬头看天,见晴空万里,没有半分动静,这才在心里默默地感激了一下偷懒了的满天神佛,心说这话要是叫仙界的那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仙人听见,自家南沉帝君的后院儿只怕就要失火。
没错。
这位韩首座日夜恋慕的,就是当初与他一同长大的师妹南沉帝君。当然,帝君如今已有帝夫,也是一同长大的挚友,听说看着是座冰山,其实是个醋桶,很是叫帝君畏惧,平日里风吹草动就已经很叫帝君担心,若是再跑出个恋恋不忘的青梅竹马,这是要帝君去死一死的节奏。
“我若是首座,便先堵了她的嘴。”听到这种“秘闻”,陈青一点都不高兴好吧?见魏无伤愣头愣脑,完全用八卦的心态看竖着耳朵听,不由叹气道,“想多活几年,便别这么八卦。”见魏无伤失望滴缩回了头,这才拱手,一脸严肃地说道,“首座的爱徒在小空界倒行逆施,险些是一界崩溃,祸及其中修士,还请首座给个公道。”
“这个,我已知晓。”韩白衣叫惊凰仙子捅出这样大的秘密,此时浑身都在发抖,然而魏无伤却见这青年的眼中还带着几分释然,这青年微微愣神后,这才颔首道,“教养不利的罪过,我也会向掌教真人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也太严于利己了,陈青的嘴角微微一抽。
虽然据说这位韩首座当年很招人烦,不过陈青却在幼时受过他的一点恩惠,不然凭她的心性,也不会再三为韩白衣出言,见韩白衣无可改变的模样,她此时只好叫魏无伤招呼下方的万古斐与苏苏,自己只恭敬地问道,“首座与我一路?”
“你们跟我走吧。”韩白衣见魏无伤此时被扑上来的美貌青年给扑得一个踉跄,正骂骂咧咧地抬脚往青年的肚子上踹,还举着一柄战斧做出了送师兄死一死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觉得这少女的气息神情,依稀有些熟悉,此时脸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
魏无伤被这么一种带着柔和的目光一看,竟是浑身一抖,侧头,就见那高高的云空上仿若……本就是仙人的韩白衣,正对着她缓缓点头,神态很是温和,竟不知为何,浑身发麻。
这种透过她来怀念另一个人的剧情,是个什么节奏?
魏无伤觉得这有点儿狗血了。
“师尊!”眼见韩白衣专注的目光落在了容貌清秀,远远不如自己美艳的魏无伤的身上,不由心中怨毒不已。
“这是,混血?”韩白衣见魏无伤一脸恶寒的模样,仿佛就想到了当年心爱的那人,拎着长剑龇牙咧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