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郑老爷子的反应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在她看来,老爷子为了面子和联姻,说不定会让她忍气吞声,最多教训一顿卫勋罢了,谁知道他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一天郑文瑶感慨颇多,但后面的一连串事情,都没有陈宇阳冲过去一拳头击中卫勋那一刻来得记忆深刻。
等陈宇阳离开之后,郑文瑶一口一口喝完了那一杯牛奶,微微叹了口气,没有了爱情,她的生活还是要继续,过的比那个人渣更好,更风光,才是她该走的路。
离开郑文瑶的房间,陈宇阳直接钻进了郑文昊的房间,脸色看着却没有方才那么轻松,鼓着脸颊问道:“哥,我们就那么放过卫勋吗,他那么过分,幸亏我们提前知道了,瑶瑶姐要是真的嫁给他的话,一辈子都毁了,气死我了。”
郑文昊将他拉到身边,捏了捏他胖鼓鼓的脸颊,笑道:“怎么可能,得罪了郑家,别想轻易脱身!”他的眼中闪着冷意。
陈宇阳一听,连忙问道:“哥,你要怎么做?”
看着眼睛亮晶晶的男孩儿,郑文昊挑了挑眉头,捏着他的鼻尖儿说道:“我自有打算,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快睡吧。”
陈宇阳心里头像是有猫在抓似得,好奇的不得了,缠着问道:“哥,你就告诉我吧,再说明天周日,我也不用上学啊,跟我说说呗。”
郑文昊不说就是不说,最后被问的烦了,直接把人抱起来扔到了床上,撩开被子裹住抱着睡了,陈宇阳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挣脱,只能委委屈屈的睡了。
等他的熟悉平稳起来,郑文昊才睁开了眼睛,他微微叹了口气,亲了亲小孩儿额头,不是他故意瞒着,而是这次的事情不适合告诉一个孩子。
想到卫勋,郑文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伸手擦了擦陈宇阳的眼角,那是白天缠斗的时候擦到的,小指头长短的一条红痕,白天时候还不明显,洗了澡就有些肿起来了。
郑文昊伸手轻轻拂过,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离开郑家,卫家人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郑家报复,但是让人意外的是,接连好几天郑家都没有动静。卫家人一商量,觉得郑家说不定也想息事宁人,毕竟这事儿传出去对郑文瑶也不好,这么一想他们心里头倒是安定了许多,一直窝在家里头的卫勋也敢出门了。
他倒是有心想去郑家争取争取,只可惜现在连郑家都进不去,只好暂且放弃了。不过在卫勋看来,郑文瑶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总不可能一夕之间就不爱了吧,现在他生气,很可能是怪自己脚踏两只船,只要他跟其他人断的干干净净,不一定哄不回来。
带着这样的希望,卫勋还真的跟暗地里交往的人开始分手,其他人倒是都好处理,唯一一个难办的是闫华,就是那个长发的男人。
闫华跟着他十多年,他们从初中开始就在一块儿,甚至出国的时候闫华也跟着一块儿去的,情分非同一般,中间虽然也分过几次,但每一次能断干净的。
听着闫华歇斯底里的声音,卫勋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件事没说清楚总归是个隐患,就算郑文瑶不原谅他,他以后总还要娶妻生子,在此之前确实是要把这事儿压下去。
挂了电话,他捏了捏眉头,决定再去见一次闫华,这次郑家为了郑文瑶的脸面没把事情闹出来,闫华那边没收拾干净的话,早晚会有风声传出来。
卫勋沉着脸下车的时候,就看见闫华已经在酒吧门口等着了,闫华很高很瘦,穿着一件薄外套,腰身被勾勒出来,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的俊美。
即使是打着分手的决定过来,对着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卫勋也说不出多么绝情的话,只好叹了口气,把他拉到后巷中,低声说道:“闫华,你是知道我处境的,这些天我过的很难,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了。”
闫华眼睛一红,哽咽着问道:“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卫勋抚摸着他的脸颊,叹了口气说道:“郑文瑶不会答应的,以后你别再来找我......”
话音未落,闫华已经扑上去亲吻他,他知道怎么样让卫勋收回这些绝情的话,果然,一个亲吻结束,卫勋的立场就不是那么坚定了:“阿勋,我什么都不要,但我不能离开你,我爱你啊,我不能没有你。”
卫勋叹了口气,到底是说道:“乖,你离开上京一段时间,等我结了婚,生了孩子,你再回来,好不好?”
闫华抿紧了嘴角,眼中带着痛苦和彷徨,他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毒药,但他早已经上瘾,即使知道万劫不复也舍不得停住自己的脚步。
他们的依依不舍没持续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五六个男人围拢过来,打头的是个剃着短发,染着耀眼红色的男人,身上的盘龙刺青足以证明他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看着卫勋警惕的眼神,他哈哈大笑起来:“瞧我们逮到了什么,这里居然有一对野鸳鸯,还都是男的,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卫勋眉头皱了起来,这家酒吧是他常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里的治安不好,他耐着性子,说道:“各位大哥,不知道能不能行一个方便。”
说着话他把钱包里头的现金都递了过去,粗粗一看得有小一千,这还是他不太带着现金出门的缘故。
红头发一巴掌拍开那叠人民币,冷笑道:“这么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吗!”
卫勋心中忐忑,知道这是没办法善了了,但对方人多势众,他只能忍气吞声的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不知道几位大哥需要多少,我身上带的不多,但可以带你们去银行取。”
“呸,我还不知道你们有钱人,这是声东击西,想让警察抓我们吧!”红头发身后的绿头发怒骂道,“老大,这俩身上的都是值钱货,我们直接拿了走,好歹能乐呵几天。”
卫勋脸色更加难看,要是衣服都被脱了,到时候被人看见他还有什么脸面。
但那几个小混混哪里容的他反抗,伸手就去拽他,卫勋还能忍耐,闫华却受不了他们的毛手毛脚,伸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这一下可激怒了那群混混,两个人抓着闫华,其他三个围着卫勋就开始打,招招都往要害位置招呼,却又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卫勋触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打趴在地。
“阿勋!”闫华惊叫着想要冲过去帮忙,但他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那两个小混混的对手。挨了一巴掌的红头发捏着他的脸颊说道:“这个小白脸是你的姘头吧,敢打我,那我就好好教训教训小白脸,让你心疼心疼!”
说完这话,他冲过去就是一脚踢中了卫勋的关键位置,卫勋瞬间发出一声嚎叫,里头的疼痛绝对不做假,是男人都知道为什么。
红头发却没有丝毫留情,一不做二不休,接连踹了好几脚才喊道:“快走,有人来了。”
几个小混混顿时一哄而散,等离开了酒吧的范围,几个人钻进一个公厕,原本非主流的衣服一脱,假发一换,顿时变了个模样。
红头发把一叠现金分到几个手下手中:“得了,做完了这票够吃一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留在上京,不然被人逮着我可帮不了你们。”
几个人从公厕离开,分头从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离开了上京,从此再也找不到踪迹。
而另一头,卫勋被听到动静的酒吧保安送到了医院,他的伤势最重的就是命根子,不但被踢还被踩了,就算抢救的还算及时,以后恐怕使用起来也会有问题。
接到噩耗的卫家父母眼前一黑,卫母一把拽住卫忱的手,连声吼道:“一定是郑家,一定是他们,怪不得一直没动静,原来都在这儿等着,他们好狠的心,卫勋就算有错,也不该毁了他一辈子啊!”
卫忱总算是清醒一些,他也是恨郑家心狠,但事情已经出了,首先想到的还是怎么处理善后:“你冷静点,不一定是郑家做的,现在阿勋的身体重要,先找好医生治疗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以后再说。”
卫母恨得咬牙切齿,如果说以前她对郑文瑶还有几分喜欢,觉得因为她自己儿子走回了正道,那么现在就是痛恨,恨不得撕了她的脸皮,如果不是她的话,她儿子至少不会变成残废!她不愿意嫁入卫家,有的是女人愿意!
从昏迷之中醒来,听见噩耗的卫勋目眦尽裂,他抓紧了母亲的手,吼道:“妈,给我报仇。”
卫母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郑家。”
正巧这时候卫忱走进来,听见这话皱起了眉头,低声骂道:“你不放过他们,他们不放过卫家才是!都是你这个逆子,如果不是你得罪了郑家,我怎么会被免职!”
再次听到噩耗,卫母脸色大变:“什么,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卫忱有些疲倦的坐下来,脸色颓丧:“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别忘了,郑老爷子可还没死,他一句话,顶的上别人十句。”
卫母脸色扭曲,总算是意识到自家处境难堪:“这,这可怎么办,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阿勋的后半辈子可被毁了!天杀的郑家!难道他们以为可以一手遮天。”
卫忱叹了口气,郑家确实是不能一手遮天,但是这件事卫家本就理亏,再说了,他被免职的事情有理有据,由他的政敌出手,谁都挑不出问题来:“阿勋被打的地方是酒吧后巷,那里没有监控,你们说的那几个人,警察在附近盘问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