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做决定,省得到时候谢君诺找我麻烦,还以为是我把你拐跑了。”毕方故意调戏着尧清。
尧清闻言眼角都是笑意,他袒护着谢君诺道:“君诺不是这种人,你别笑话我了。”
“话说人世的确多变,不过大半年,就和芩凨南海塞北走了一遭,你也历经了很多变故。”毕方随意的和尧清搭着话,尧清闻言也有些感触,“谁说不是,一转眼,人间就换了秋冬,人来人往,都不由人来决定。”
“美人,你可谓是抉衣之后,第二个能让我视为朋友的人。”
尧清一听到抉衣便有些黯然。
毕方坦率道:“抉衣死的时候,我的确难以接受,那时候只想杀了你给他陪葬。可后来了解了更多的事后,对于他的选择我也表示尊重,况且他能为你做到那步,必定也是极为疼你。”
“其实,在雾踪的时候,我和大师兄走的并不近,他比较严厉。芩凨就要通情达理一些,再者我又知道芩凨是我弟弟,自然就和他走的亲近。”尧清回忆着过去,“大师兄主管内堂,公私分明,十分受人敬仰,我和芩凨对他也很客气,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他能为我做到那一步。”
“抉衣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虽说我与他相识的时间并不久,可我十分愿意结交他这个朋友。芩凨,就更不必谈,与他初识,我便认定了他。”说到顾芩凨时毕方温柔的笑着,“你应该想不到他又多傻。”
尧清敲敲毕方的脑袋,警醒道:“有句话叫难得糊涂,你别欺负他温顺。”
“我欺负他?”毕方把尧清的肩膀一撞,指着地上,模仿顾芩凨说话的语气道:“毕方,你怎么这么慢,还不快点,再不赶路就天黑了。毕方,今天我要陪我娘,你自己玩去。毕方,这个不行,不准,那个不行。”
毕方说完这一串话以后,连连摇头道:“自从被他拐了以后,我这个天下第一高手连最起码的高手尊严都没有,天地剑都能被他拿去杀鱼,我的天呐,要是被江湖人知道,我就要贻笑大方了。”
尧清被他逗的忍俊不禁,他不由得拍拍毕方的胸口,笑道:“这种事情不都是你情我愿,愿打愿挨嘛,你也知道芩凨顶多就是说你两句,至少不会对你动刀动剑。”
毕方一听,兴趣来了,他低声笑道:“莫非谢君诺砍过你?”
尧清叹息,笑的无奈,他坦白道:“在巫教的时候,他气我不肯杀了慕容棠,恨不得和我同归于尽。”
毕方闻言笑的放肆,他指着尧清笑道:“哦,我就说美人你桃花运好,打是情骂是爱,谢君诺那是太喜欢你了。”
尧清忍着没笑,但语气里掩不住甜蜜,“我知道。”
“历经坎坷,终于得了个对的人,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吧。”毕方大约也知道尧清的情事,丁照雪、慕容棠已死,如今梵千雪也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也唯有谢君诺还伴在尧清左右。
尧清承认道:“很早以前,我就已经认定了他,这次,再也不会错。”
“哦?美人,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君诺的?”毕方眨巴的眼看尧清。
尧清笑道:“为何你对这件事感兴趣。”
“谢君诺说过你们的事,听故事怎么能只听一半,你那一半就干脆凑个完整的。”毕方死缠烂打道:“让我猜猜看,肯定是他答应做你的鼎炉,为你练功,你被他的痴情所打动,所以就对他动了心。”
尧清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那次,是我故意的,我故意借着斩天诀发作去找君诺,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我。”
“哎呀,美人你还真是坏,竟然诓了他。”毕方笑道,“我看谢君诺这么喜欢你,肯定是你做的好事。”
“天山初见,我便记住了他。所以钰鎏府再见他,我就知道他来历不简单,是我故意选他侍寝,我想他也许可以做我的鼎炉,那时我的武功已经快要走火入魔,再不寻鼎炉泄欲,会成为废人。”尧清道:“那天夜里,我本是打算强行逼他,可想着他非所愿,我便……无法下手,可谁知道他了春药,见到我就要亲热。”说到这里尧清无奈的笑着,“我想,他大概是真的喜欢我吧。”
“但你并没有碰他,就因为你对他奉行君子之道,他才越发不能自拔。”毕方道,“也不知道该说你欲擒故纵,还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或许这就是缘分。”尧清谈谈一笑。
毕方听完,抬头看不远处的军营,没想到他们说说笑笑,没一会就走回了这里。
“你俩的事,可真是个动人的故事。”
尧清有些不明白毕方的话,疑惑的看他,毕方指着不远处,尧清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谢君诺站在军帐外,正静静的看着他。
尧清朝谢君诺温柔的笑着,然后从容的向他走去。
尧清走到谢君诺面前时,谢君诺看他穿着单衣,那身狐裘不知去了哪里,他便要脱自己的披风给尧清,尧清制止,笑道:“一路走回来,不冷了。”
谢君诺问道:“你把梵千雪送走了?”
“梵钰已经把他接走,君诺,今天的事……”
“我没有怪你,那个时候我只能走那一步,你知道吗?”谢君诺无奈道。
“我懂。”尧清说罢伸手抱住谢君诺,“所以我不让你为难。”
谢君诺轻笑着把下巴搁在尧清的肩头,“还说不冷,你的身上都没一点热气。”
“那正好,抱着你取暖。”尧清轻笑着说道。
说罢,他侧过脸去看毕方,他人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谢君诺抓住尧清的手,把他带回主帐,尧清的那微亮的灯光下看着君诺细心的给他倒了一杯姜茶,君诺道:“你先喝着驱寒,我去让人来添火。”
尧清放下姜茶,起身从谢君诺身后一把抱住他,谢君诺的身体立刻僵直。
尧清轻笑道:“不用再添火了。”他倾身吻了吻谢君诺的耳垂,“你就是最好的。”说罢,尧清捧住谢君诺的脸,深深地吻住了他。
谢君诺抓紧身下的棉絮,低喘着喊着尧清的名字。
尧清温柔的看着他,仔细的把他的每个表情记住,尧清忽然想起来毕方的那句话,那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尧清恍然之间明白了过来,毕方指的是什么。
不过,尧清觉得这应该更趋于是个完满的故事,它让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了一起,无论世事如何艰难,都渴望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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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诺正在帐中看着地势图,布帘掀开,尧清扶着一位妇人走进帐内,谢君诺连忙迎上去,笑道:“伯母,军营简陋,您这里坐。”
晏素眉客气的看他,朝他感激连连,“谢王爷,我听清儿说了你们的情谊,多谢你对他照顾有加。”
谢君诺和尧清对视一眼,温柔的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尧清照顾我,您别听他说的。”
晏素眉笑的和蔼,连忙道:“王爷带兵打仗,我这个妇人是不该来军营的,可怜芩凨明了我思念清儿,才来打搅,王爷你不必多费神……”
“伯母,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是尧清的亲娘,我也便会把您当亲人一般看待,现在是休战时,不当打搅。”谢君诺说完便笑着问尧清,“顾公子人呢?”
尧清一副有口难开的看他,晏素眉却是也奇怪了起来,“进营前,芩凨就拉着毕少侠出去了,问他们,芩凨还不让毕少侠说话。”
谢君诺闻言闷笑一声,尧清料的他在笑什么,给他眼色让他莫再笑话毕方,谢君诺轻咳一声,道:“他俩该是出去走走了,这里的风光确实辽阔,策马扬鞭,倒也是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