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被推上施安的背上,也懵了,这叫什么事儿,他叫道:“大哥!爹爹!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呀?”眼看寿宴就开始了,这爷儿俩怎么弄得跟劫人似地。
“别说话,快走!”施嘉掩护着施安,叫他们跑。
印心掠到跟前来,想出手抓住施宁,施嘉一脚踢过去,截住了印心的手。印心退了回去,和施嘉一来一往地打起来。他并不想和施嘉动手,因为他的目的不是施嘉。但是施嘉就是故意拖住印心的,总是拦着他不许他过去。
“施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过了几招之后,印心停下手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施嘉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许你抓我儿子的意思。”施嘉嘿嘿笑道,活动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勇猛不减当年啊,他扎下马步道:“大人,咱们再来过几招?”
印心寒着脸瞪视了他良久才道:“哼!好个施嘉,你给本大人等着!”搁下狠话,宄宓厮π涠ァk故敲幌氲剑┘我膊淮溃尤恢览辞蓝樱呛呛呛牵梢驳们赖霉ゲ判校
“好说好说!”施嘉冲着印心的背影挥挥手,嘿嘿,儿子都回家了,怕他个球。
施安一路背着施宁跑出了好几条街,直到确定没人追得上来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施宁则是一路被背着,一路在背上喊,让他大哥把他放下来。可惜施安不听他的,因为他爹说过了,无论如何要把弟弟平安带回家。
“大哥!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我背出来?”施宁郁闷地问道,下地来已经看不出自己在哪里了,他对施安说:“你快带我回去,我还要参加太爷爷的寿宴呢。”
“不行,爹说过不能再把你带回去了,你要乖乖跟我回家。”施安喘了几口气,然后就拉着施宁的手回家去。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能参加太爷爷的寿宴,明明爹也在那里……”施宁想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爹说过了,这次一试就知道那个太监对你是不是有不轨之心,果然啊,他都追上来了。幸好我们想到这个法子,不然你回不回得了家还不一定呢。”施安庆幸地笑道,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个太监。
“你们是在说印心吗?”施宁忍不住辩解道:“这也太武断了,人家只是关心我。你们突然这样带我走,他肯定要过问啦。”搞得跟绑架似地,连作为亲儿子的他都被吓了一跳,别说印心了。
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也太……好吧,刚才他大哥已经说了,是他爹想出来的。子不言父过,阿弥陀佛。
“总之,你就跟我回家吧,反正都已经出来了,我是不会再带你回去的。”施安说道,拉着施宁就走。以后啊,他爹娘保准不敢再让小弟去哪里暂住,这次就被吓破胆了。
上次从吴宅回来之后,施嘉和施安就商量了很久,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了断!法子就是快刀斩乱麻,管他是流言还是真相,总之儿子在手,老子不忧。
施宁也没办法,施安不带他去,肯定也不会让他自己走,就只好先跟着施安回去了。
这边的寿宴却还在继续,施嘉回到吴宅,在寿宴上和印心的视线相撞,一个是满眼煞气,一个是笑得得意,二人之间似乎充满火药味儿。
招呼各位开席的时候,吴老太爷开始寻找施宁,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人。他对老常说道:“宁小子呢,你看见了吗?我怎么好像没见着呀?”从一出来到现在,都没见过一面,开始他以为施宁去玩儿去了,毕竟今天来了很多年轻人。可是现在都快开席了,他要找施宁来身边坐呢。
“老太爷,老常也没看到宁小公子。”老常回道,也是奇怪,他也好像没见到过施宁。不过有个人一定会知道,他笑道:“印心大人也还没过来,宁小公子应该是和印心大人在一块儿。”
“嗯。”吴老太爷想想也是,那俩孩子感情好得令他嫉妒,就不说了,“那你赶快去看看印心在哪儿,快把宁小子给我带过来,这都要开席了。”
“好,老常……”老常正想说去找,就看见印心走来了,他笑道:“老太爷,不必找了,印心大人来了……额,可是宁小公子不在身边。”他左瞧右瞧也没瞧见施宁在哪儿。
“不在?今儿个施尚书也来了,莫不是在他爹哪儿?”吴老太爷突然想起这茬儿来,就说道。
“待老常看看……”老常去瞧施嘉那一桌子,他摇摇头:“老太爷,也不在啊。”
“这……赶紧问问印心,问问他!”吴老太爷急了,怎么到处都没有呢,这不可能。
“义父。”印心走到吴老太爷身边唤道,然后在他左手边坐了下来。
老常见他脸色很不好,一时忘了说话,吴老太爷先问道:“印心,宁小子呢?他不是跟着你的吗?怎么不见他呀?”
不问还好,一问之后,老常觉得印心的脸色更坏了,只听印心道:“他今天来不来了,您不要惦记他了。”这话说得有些牙咬切齿的味道。
“怎么回事?”吴老太爷冷静下来,问道。
印心倒不好说施嘉直接在府里抢的人,就扯了个谎:“他爹见他身子不好,叫人送回去了,那时候您还没出来,就没让人打扰您。”
“身子不好?宁小子身子又不好啦?”吴老太爷不满意施嘉这么突然把人带走,可是说到施宁的身子,他又是内疚了,觉得对不起人家的爹,哎……
也不怪他,谁的儿子谁不心疼。
“不是什么大事,脸色有些白。”印心支吾道,头一次撒谎撒得这么吃力,他不想诅咒施宁身子不好,那要真不好了他该怎么心疼。
吴老太爷沉默着,瞧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来,只有老常感觉到了他浓浓的失落感。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失落的老人,因为能安慰他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好,既然回去了就好了。咱们,开席吧。”很久之后,吴老太爷才开口道。
无论施宁在不在,寿宴还是如期举行,只是少了他,就少了一份圆满而已。
已经回到家里的施宁也是很愧疚,觉得十分对不起吴老太爷。他回到家就蹦到了施嘉的书房里,找到纸张和笔墨,用自己歪歪扭扭的字体,写了一封鬼画符一样的书信。
然后封上,马上央求施安给他送信去。
施安只知道他爹说不能带弟弟去,但没说不能替弟弟送信,所以他二话不说,就骑着快马一路飞奔到吴宅。所幸他去得快,这时寿宴还没结束,他的信很快就被奴仆接进去,直接送到了吴老太爷的手里。
吴老太爷本来一直闷闷不乐地,觉得这寿宴太没意思了,可是当老常告诉他,施宁给他送了环庑诺氖焙颍先思业难劬土亮恕
“信?在哪儿呀?我看看!”他马上伸手要信,叫囔着谁也不许拆,他要亲自拆。
印心听闻是施宁写来的信,而且还是写给吴老太爷的,心里免不了拈酸吃醋。手脚倒是挺快的,这会儿都回家了吧,就把信送来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身子不好还强撑着给我写信,真是的,我又不会怪他……”吴老太爷嘴里抱怨道,手里却一刻不停地拆信封,他打开信纸来,看到满纸的鬼画符,也不意外,反而笑呵呵道:“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呵呵呵!”连看那些鬼画符都觉得一股扑面而来的亲切感呐。
“老太爷快看看,都写了些什么呀?”老常好奇道,恕他看不懂这满纸的墨迹。
“呵呵……呵呵呵……这孩子……呵呵呵……”吴老太爷却一边看一边笑,也不说施宁在信里头写了些什么。总之老常只看到,一封信就把刚才闷闷不乐的老太爷给逗乐了。
印心瞟了一眼,倒没有凑上去看热闹,他看这个做什么,有意思没有。
待吴老太爷看了信,看见他折吧折吧地把信宝贝似地收好,放入怀里。然后才望着印心感叹道:“印心啊,这孩子真是可人疼,你以后可得帮义父照看照看他,没得义父走了以后,让人把他欺负了去!”
“您担心这个做什么,施尚书又不是摆着好看的。”他心里道,人家爹都不操心,您操心有什么用。呸,他施嘉就是太操心了,要是不操心还好办些,哼!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是也最疼那孩子吗?这会儿人走了你就不疼啦?”吴老太爷今儿说话也是的,尽戳印心的心窝子。
印心拧开头去,端起酒来喝着。
这就是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吴老太爷拿他没办法,不说就不说呗。他老人家有的是年轻小伙子来陪伴,今儿个请来的年轻小伙子,也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那就逐个逐个地聊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