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谁,你还不清楚?”李變天抹开血迹,刚才那站起来的刹那好像只是手臂撑起力量的惯性,他依旧还是个腿再也站不起来的男人,搂住傅辰,把怀里想要挣扎着起来的小孩儿,轻声对被自己埋在怀里的小孩儿说,“你乖点,不想我更痛的话。”
傅辰停止了挣扎,伏在李變天怀里,呼吸间都是男人梅香味。
阿三等人在李變天的示意下,再一次将李烨祖抓住,还没等人又暴怒,就将人打晕了。
“去城外把所有太医都请过来,”指的是城外驻扎在营地,属于戟国的太医们。扫过李烨祖那几乎要断掉的地方,还在泊泊流血,“把四王爷带下去,既然还没全断,就能再接上去,让他们用尽所有办法把它回复原状。”
阿一等人低下了头应是,小心翼翼地把李烨祖扶到床上,省的造成二次伤害。
“至于他……”李變天冰冷地看着地上好像只剩一口气的邵津言,似乎在考虑怎么处理,怎么才能令人痛不欲生,他全身没有丝毫杀气,但身边的人却能感觉到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格外渺小的错觉。
阿三忽然上前,在李變天耳边耳语了一句,“主公,我们发现这个掳来的少年身上有一块令牌,被缝在衣服的夹层里。”
这就是傅辰在门口的时候对阿三说的话,他们是一起到竹林抓的李烨祖,经过傅辰提醒,自然也想到了傅辰说的疑点,这不回来后就直接拿出了邵津言的衣服,一剪开果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李變天接过令牌,看了眼,毫无波动的目光,一掌拍向四轮椅,顿时扶手四分五裂。
足见其不可控制的激烈情绪。
“晋国的十二皇子!好,很好!”不知道是在说十二皇子藏得好,还是李烨祖嫌他事情不够多,把人抓的好。
事情脱出了李變天的掌控,而他却需要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再一次恢复冷静。
不是不能杀,而是杀了不利于目前的形势。
对于一个李烨祖的玩物,他们所有人都没放心上,邵津言这一年被那部落的女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就是以前认识的人都不太认得出他,更何况从没见过他的戟国人。
李變天自然比阿三他们想的更多,李烨祖抢人的时候可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这时候人死了,对他和戟国来说都是麻烦,要死也不该死在这里,更何况,留着十二皇子还能与其他国家谈条件。
李變天的视线看了眼在床上,下.半.身鲜血淋漓的哥哥,所有情绪都被收拢,他除了是李烨祖的弟弟,还是戟国的皇帝,容不得妇人之仁。
李變天颤抖地闭上了眼。
四哥,先委屈你了。
李變天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云淡风轻道:“将他拖出去,先锁着。”
这意思是先不动邵津言。
在要被拖走时,地上的邵津言睁了一条缝,好像是对着傅辰,又好像只是无神地睁着:真是个算无遗策的男人。
邵津言头一次发现,比起身上的疼痛,更痛的是心理上的恐惧,因为他不知道下一刻会被人怎么弄死,甚至这一刻,他连原本打算恢复地位好好报复的想法都消散了。
都尉府有人要过来探查情形,尽数被李變天派人挡了回去,只说四王爷在和仆从们闹着玩儿。
李變天心绪不佳,傅辰把人带回了主屋,喂了几颗疗内伤给李變天,全程都没有说话。
“无事,休息会就没大碍了,我可不是纸片儿做的。”李變天又变成傅辰熟悉的那个模样,刚才的情绪失控,好像只是错觉般,对于自己身上的伤,反倒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傅辰不理他,盯着他的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