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约她打球这件事,黎珞打着太极说:“……我可不会打你们爱玩的高尔夫。”
“网球怎么样?”吴秘书说,“我们商总网球打得也不错,黎小姐如果有兴趣,可以一起切磋切磋。”
“噢,商总还会打网球?”黎珞拿着手机,走到安静的鹅卵石小道,吸了一口夜里清新的空气说,“好啊,那我倒是很期待和商总一起较量较量。”
“好的,那我安排地点和时间,然后打完球再谈事。”另一头吴秘书这样说。
黎珞挂了手机,她从澜沧江公园骑车出来,看到前面就是谢蕴宁住的高档小区。抬了一下头,给谢蕴宁打了一个电话。
谢蕴宁正在跑步机上跑步,停下来接听黎珞电话。“什么事?”
“没事!”黎珞坐在自行车上,仰着头说,“谢教授……不是,组长,你住在几楼啊,我刚刚经过你住的这幢楼,所以跟你打个招呼。”
谢蕴宁:“……”
他从跑步机下来,走到落地窗前,真的看到了骑着一辆自行车停在绿化带旁的黎珞;二十六看下去,她穿着白色外套,正仰头看他这幢楼。
真要命,谢蕴宁冷静道:“我住二十六楼,你往左边看,我站在窗口。”
“一,二,三,四……”黎珞数起了楼层,然后惊喜道,“教授,我看到你了!”顺着谢蕴宁的指示,黎珞看到了二十六楼立在窗户旁的谢蕴宁,她举起手朝他挥了挥,打了一个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乱了,她就想同谢蕴宁说说话。想起谢蕴宁昨天的交代,黎珞改口道:“那我走了,谢……组长。”
谢蕴宁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说:“你想叫什么叫什么吧,不用特意改。”
“好。”黎珞答应下来,然后又冲着谢蕴宁笑了下,最后说了一句再见,挂了手机,心情轻松地骑着车走了。她骑得很快,迎面吹来的风鼓起了她外套,呼啦啦地带着风。
关于黎珞改口称呼谢蕴宁这事,第二天商言呆在学习室的时候,好奇地问了问她:“黎珞,你怎么对小舅舅换称呼了?”
黎珞也很无奈:“不知道,谢教授不让我叫他叫兽。”
最后两个字,黎珞故意念错了意思,因为她觉得原因无非是这样吧,谢蕴宁觉得教授不好听?商言同样乐一乐,想到最近小舅舅对黎珞很上心,比对自己还上心。
黎珞已经电脑前面抬起头,问了问商言一件事:“商言,你知道AC集团吗?”
“AC集团?”商言摸了下挺秀的鼻子,好奇地问,“黎珞,你问AC做什么?”
“AC不是国内最好的日化公司吗?我之前转给威尔斯的护肤品他们想找国内合作开发,因为我人在国内,威尔斯让我接触一下AC的人。”黎珞三言两句同商言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然后笑了下,眸光狡黠地说,“因为AC总裁姓商,所以我问问你。”
“原来是这样。”商言笑了下,直接告诉她,“商禹是我父亲,AC是我们家的公司。”
“天哪。”黎珞一脸惊讶,感慨道,“原来我对面坐着一个名符其实的少爷,失敬失敬。”
“黎珞,你别取笑我了。”商言谦虚地抿了下唇,追问黎珞,“那你接触了吗?谈得怎么样?”
“还不错吧。”黎珞回答,口吻随意而无所谓,“我和AC的总裁,噢,也就是你父亲吃过一顿饭。今天他又约我下午打球,具体再聊一聊合同问题。”
“打球?下午?!”商言吃惊之后,一时没有了声音,心底变得纠结: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想自己的父亲,只是自从那天他看到了年轻女人上车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好好谈事为什么还约打球?总之,商言一张脸噌地红起来。
“黎珞,我们一起去吧。”商言开口说。
黎珞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正有这个想法。”
☆、第24章
黎珞和吴秘书约在下午两点,地点安排在澜市燕山的假日休闲中心。燕山是澜市有名的度假区,澜市最好的高尔夫球场和赛马场都在那边;当然那里也有网球馆和其他娱乐活动设施。
这年头,大家玩得越来越高端,假日休闲场所自然集商务玩乐休闲为一体。
这一次,黎珞也没有拒绝吴秘书的专车接送安排,直接将清怀研究所的地址发到了吴秘书手机里。发完消息,她对商言说:“难怪上次我见商总感到面熟,像是见过一样,原来他是你父亲。”
商言干干地笑了下,问她:“我和我父亲很像吗?”
呃?黎珞端详起商言,其实商言和商禹真不是很相似,谢家强大的基因中和了商言的样貌,比如商言同样长着谢蕴宁那样的修长眉眼;不过好歹是亲父子,商言和商禹鼻子嘴巴都是相似的。
“感觉也不是很像,我觉得你应该更像你妈妈。”黎珞说。
商言又惊讶了,忍不住问:“黎珞,你见过我妈妈了?”
“没有啊。”黎珞摇摇头,说出她参考的答案:“我没见过你妈妈,但是我天天见你舅舅啊。”
商言笑出声,摸了下头说:“的确,以前很多人都说我有些像舅舅。”
下午要一起赴约打网球,自然要同谢蕴宁请个假。黎珞和商言比较了下彼此同谢蕴宁的亲近程度,然后还是商言站起来去找谢蕴宁了。
毕竟是亲外甥,对不对?最近相处里,商言确实觉得舅舅对黎珞关注起来,但是他确信舅舅对黎珞只是一种客气的关照;不比对他,是天生血缘相连的那种亲厚照顾。
然,现在的商言绝对想不到,以后的谢蕴宁会偏心得像是从大海这头偏到了那头。
商言来到三楼,谢蕴宁刚结束了实验室工作,站在洗手间洗手;一边洗手一边听着商言话里的请假内容,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人,十分漫不经心。
“舅舅,可以吗?”商言问。
谢蕴宁脱掉了白大褂递给了洗好手的助理,语气寡淡又简洁地问了下:“你们两个吗?”
“是啊,我们两个。”商言回答,然后同谢蕴宁耍了嘴皮子说:“我和黎珞一起出去办事,当然要一起请假。”
呵,他当然知道两人一起出去办事!谢蕴宁转过身,他不是不近人情的长辈,更不是多管闲事的老师,只是……谢蕴宁还是问了问:“你们两个出去做什么事情?”
商言没有实话交代:“我和黎珞一块参加了一个外联部的活动,下午出去外联一下。”
谢蕴宁:“……”只要看一眼,他基本知道商言有没有撒谎。
谢蕴宁直接从洗手间出来,越过了商言。商言留在原地,有些不明白。一旁同样站着的周北帮了商言一句,话里有话地说:“小言,你们家谢教授最近责任心爆表,对你和黎珞自然管严了,你要体谅体谅。”
周北话里的责任心,只有谢蕴宁听明白意思是什么;凉凉地撇了眼混淆概念的周北,谢蕴宁还是同意了商言的请假,嫌弃地开口:“行,你们去吧。”
“谢谢,谢教授。”商言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像黎珞一样称呼舅舅谢教授,然后转身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