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浑身一震,他因为萧山最近对自己起疑,处处盯梢,搞得很是头疼,早就看萧山不顺眼了。此刻听到秦熺这样说,心中暗喜,但脸上却还是不露声色,问道:“他可是秦相公的义子,你们是好兄弟,他还曾数次前去秦府拜访,你为什么要除掉他?”
秦熺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并非我爹亲生的,我爹今天可以看重我,明天说不定会转去看重其它的义子!秦山奸诈狡猾,做的事情非常讨我爹的欢心,我怕再这样下去,地位不保!”
吴昊冷笑了一声,道:“你们父子兄弟倒算计的好!”
秦熺笑道:“怎么样,你帮我除掉秦山,我去掉了一个大敌,自然会承你的情!到时候我只消在父亲面前帮你说两句好话,不再处处让你做内应,这岂非两边都好?”
吴昊有些心动,倒不是因为听说秦熺能帮自己洗白,而是因为听到能够干掉萧山。
秦熺进一步道:“秦山狡猾非常,他不仅哄得我父亲对他喜爱非常,更加哄的普安郡王对他十分的倚重。我听说他最近日日跟在殿下身边,吃饭饮食甚至睡觉都不曾离开,也不知是真是假?”
吴昊道:“你在府中的探子应该不止我一个,何必来问我?”
秦熺见吴昊这样说,便知道他是动心了,于是更加用力的挑拨:“要我说,普安郡王也真是糊涂,他年纪小不懂事,因秦山和他年纪相仿,便处处亲厚,反而将吴统领给冷落了,不辩忠奸,真是让人叹息啊!”
吴昊道:“秦少监不必说这种话来挑拨。殿下并未对我有任何颜色,只是秦山一事实在难办,我也曾多次跟殿下说,这人留不得,但殿下都是一笑了之,根本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尚且不能除掉秦山,秦少监还是算了吧!”吴昊说话之间,脸上露出恨意,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秦熺见到吴昊的神色,心中非常的得意,知道只需要进一步利用吴昊对萧山的不满,便可成事,于是笑道:“我到有一个办法,其实也简单,我与吴统领一起演一出戏,派个人去刺杀普安郡王,到时候吴统领英勇救主必然重得信任,刺客死前指证秦山必让他有口难辨,岂非一箭双雕了么?”
吴昊上下打量了秦熺一眼,冷笑道:“秦少监想的太过简单了吧,且不说王府戒备森严,就算是刺客能够得手,你怎能保证秦山他不出面救人?万一有个闪失,伤到殿下,更是愚蠢之极!”
秦熺见自己的办法果然有很多漏洞,便道:“我是铁了心要除掉秦山的,吴统领想一想,有什么好办法?”
吴昊早已经想了上百条怎么干掉萧山的方法,只是条件不够,无法实施,此刻见秦熺过来问,便道:“五日之后,便是殿下大婚,因准备婚礼,殿下少不得要出城办事。等到殿下出城的那天,我带上所有的侍卫和殿下一起出城,只留下秦山一个人在府上,你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把他叫出来,杀了就是!到时候殿下回来,就算是再难过,也难教死人复生。”
秦熺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他倒不想要干掉萧山,一来因为林一飞比萧山更讨厌威胁也更大,二来则是只干掉萧山的话,恐怕自己老爹会不太高兴;主要目标还是赵瑗,若是真如吴昊所说,能够带赵瑗出城,那么势必守卫会疏忽,如果到时候自己在半道伏击,趁其不备杀了赵瑗,则是大功一件,秦桧一定会赞扬自己的!
想到此处,秦熺便问道:“吴统领准备带普安郡王去哪里?走哪条路?”
吴昊看也不看秦熺,只是道:“这就不劳秦少监费心了,你只消准备好,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时间。我当晚就会转回,最好能够看到秦山的尸体!这个人整日跟在殿下身边,饮食坐卧都不避讳,实在是该死的很!”
秦熺见吴昊不肯说具体路线,心中着急,想要再问,吴昊却不在和秦熺多说,只道时间不早了,要赶快回去,秦熺只得命画舫驶回岸边,却在中途的时候,吴昊见一只小舟经过画舫,便从甲板上跃起,跳到小舟上,径自去了。
吴昊离开秦熺,下了岸之后,又小心的观察了一阵子,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后,这才朝着王府走去。
吴昊回到王府的时候正是晚膳时间,自从那天他搜查过赵瑗的寝阁之后,萧山第二天就回府,并且寸步不离的跟在赵瑗的身边,这让吴昊很是头疼,更加怀疑萧山是否在赵瑗面前说了些自己什么话。
他曾经数次去揣摩赵瑗的心思,但赵瑗对他始终一如往前,反倒让吴昊内心更加不安,也不知道萧山到底有没有拿到自己的把柄,赵瑗有没有怀疑过自己。
此刻吴昊一想到三天后萧山即将身首异处,自己的秘密不会再有人发现,便在心中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此刻天色已暗,吴昊见到赵瑗还在演武场练习射箭,而萧山则正站在他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神态颇为亲密,吴昊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厌恶之感,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走到赵瑗面前,躬身行礼道:“殿下,属下有事相告。”
赵瑗将手中的弓递到一旁的萧山手中,道:“什么事,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注:史上赵鼎死在绍兴十七年,被秦桧逼迫绝食而死。
小说中的现在时间是绍兴十四年正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