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点一开始依旧在后院,赵瑗开始自己选择自认为安全的藏身之处——树上、池塘中、房屋后等,但都能被萧山轻易的揪出来,重新选择合适的藏身和隐蔽处。
后来萧山便渐渐的有些难以发现赵瑗了,直到最后,两人相距五米的距离,都无法发现赵瑗身影的时候,这一关算是基本通过。
而怎么利用有利的环境逃离危险区域,则比较困难,萧山发现赵瑗一旦发现了敌人,很喜欢上前和敌人硬拼,而极少的选择逃离,就算是选择逃离,也是飞跑而没有什么技巧。
萧山一一的对赵瑗进行指导,如何在旷野之中伪装,如何选择藏身之术和逃跑路线,甚至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可以花一天只移动一百米绕过敌人的攻击范围而不被敌人发现。
等到夏天的时候,赵瑗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到一个地点前,会下意识的扫描一下各处能够藏身的地方,吃饭喝水之前,也会非常有技巧的发现那些东西有问题。
萧山曾经有一次在赵瑗的饭菜中,只给他留了一碗干净的汤,而赵瑗那天中午,就只是非常悠闲的喝汤,还声称最近天气很热,只想喝汤,搞得王府那几日做了不少的各式汤饮。
赵瑗在休息的空闲时间,也会偶尔和萧山讲一些朝中的情况,说的并不多,只是提到朝廷裁军,将之前各地的驻防大军,裁剪了一半有余。赵瑗没有指名道姓说这是谁的主意,但两人心中都明白,把驻防大军裁掉,将剩下的军队调到远离宋金边界的州县,是秦桧的手笔。
这天萧山的训练计划已经进行到特种新兵训练收尾阶段了,赵瑗命人将王府的后院铺上沙子,为了针对不同环境下的骑术训练,本来还艳阳高照,忽然间就下起瓢泼大雨来,王府中的两个武师,和赵瑗身边的太监甘昪都劝说,让赵瑗以玉体为贵,若是淋了大雨,定然会生病的,要是病的严重了,皇帝怪罪下来,王府的人可吃不消。
黄豆大的雨点打在赵瑗身上,让他觉得生疼,并且赵瑗也考虑到万一自己病了,进宫被赵构问起来有些不好交代,便以商量的口吻对萧山道:“今天有些累了,就算了吧!下雨不是很方便,要不明天继续?”
萧山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反驳:“下雨也是环境的一种,这种环境来之不易,不能休息!上次我教的匍匐前进你练得不是很好,继续练习。如果你觉得忍受不了,那就叫停,我们马上去酒楼叫一桌好菜胡吃海喝,保证比在这里舒服!”
赵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他很想拿出皇子的款来拒绝萧山的无理要求,但一看到对方严肃的神情和那种不容商量的铁青的脸,便感觉自己底气没那么的足了。类似的情况在训练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萧山平时虽然很好说话,但一到了这种时候,简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比禽兽还禽兽,比魔鬼更恐怖,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跟他讲,也绝对不会妥协半步,而且根本不会惧怕赵瑗的任何威胁,更不介意赵瑗的腹诽,堪比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
26、病倒了
萧山看了赵瑗一眼,要是对方是个普通人,他肯定要骂对方是“废物,垃圾,混蛋,连我的狗都不如!”
但对方是皇子,肯定是不可能这样骂的,于是他用着尽量温和的口气道:“殿下是打算在这种情况下,被敌人偷袭得手吗?下雨算什么,淋上两场雨又不会生病,就算是生病,也不会病死!再说我不是和殿下一样在淋雨吗,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萧山虽然用他自以为温和的口气说话,但他训练新兵习惯了,说出的话根本一点都不温和!
赵瑗先前还想跟萧山打个商量,说点软话,但听到萧山这种回答,激得他心中登时升起了一股傲气。赵瑗恶狠狠的瞪了萧山一眼,紧紧的抿着唇,二话不说就啪的一声扑倒在地,开始练习沙地匍匐前进。
萧山站的笔挺,目光非常锐利:“要贴紧地面,快点爬!”
“身上的伪装掉了,重来!”
“姿势不准确,重来!”
“我隔这么老远就看见你在动了,不合要求,重来!”
雨整整下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的时候,赵瑗才满身沙子泥泞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心中依旧有气,根本不顾理会萧山的询问,径直朝自己房中走去。
甘昪等两三个太监,以及王府中的两个武士,和数十个侍卫都跟在赵瑗身边,甚至还有侍女见赵瑗太累了,想要进去帮他把寝阁收拾好。
赵瑗脸色铁青,声音中带着煞气:“谁都不准进来,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入这院子半步,滚,滚出去!”
周围的人立刻知道普安郡王殿下迁怒了,全都自觉的回避。他们不似萧山,没有秦桧在背后撑腰,是绝对不敢和殿下叫板的。
萧山看见赵瑗这个样子,耸了耸肩。反正这种训练在初级阶段都是给自己拉仇恨的项目,他早就习惯了,也不以为意。
王府中的两个武师有些胆颤的跟萧山建议:“秦大人,你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官家怪罪下来,你可是担当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