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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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风很凉,我骑着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飞驰。我用力的蹬着,周围的景物飞快的闪过去,夜晚的马路上几乎没有车流,甚至不用按刹车。我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那么快的骑过车了。心突突的跳,慌的厉害。就像是有的时候我妈下夜班,等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我就会出去迎她。路上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却不会害怕。心里的那一点恐惧已经被担心和焦虑占据了。

  

  赶到便利店的时候。便利店的小伙子正叉着腰站在门口。看到我骑着车子赶过来,立刻伸手招呼我。

  

  “不好意思。真是谢谢你了。”我从车上跳下来,把车在路边随便一靠,也不上锁就冲了过去。“他人呢?”

  

  “人让我托店里去了。”小伙子推开门,我看到李渭然一动不动的蜷在便利店墙角。外套掉下来,露出半个肩膀,里面的衬衣上还有一大片水渍。头发乱作一团。还没走进,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李渭然还算是挺注意形象的,如果他醒过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谢谢你。”我冲小伙子点点头。“麻烦您了。”

  

  “没事。这是他手机。”小伙子把手机递给我,他的手很干净,指甲修的很齐。身上还套着红色的围裙,看起来也就是18,9岁的年纪。

  

  李渭然可真沉。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抬到背上。刚刚从便利店里出来我就傻眼了,我的自行车没了。原本以为这个点,路上压根就没几个人,索性就没锁。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路,我忽然觉得背上的李渭然更沉了。

  

  这他妈哪个孙子偷了老子的自行车?!

  

  我妈买大米的时候都是我扛,把50斤大米扛到3楼我还要歇一趟,而李渭然显然比大米沉多了。这货快150斤了,顶上3袋大米了。我忽然想起他的手机,赶紧掏出来想要给他家电话,但是看到号码簿的时候我就二了,这货根本就没存人名。全是1,2,3,4,5,6.。。这样的编码。不知道刚才便利店的小伙子按到几了打到我家去,我真是中奖了。这都快1点了,给谁打电话都不合适,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那头是谁。

  

  李渭然在我背上打了个酒嗝,轻轻哼了一声。闻到那股子酒味我手一抖,差点把他扔出去。要被这家伙恶心死了。我拖着李渭然走了50来米,刚拐了个弯,明显感到自己要撑不住了。正当我以为我们要露宿街头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街角一个大大M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可能更不了了。圣上让我们做好PPT给他表演一遍。。。。。

这日子神马时候是个头啊。。。

如果明天没更,后天早上一定爬起来更新,大家等我哈~

20

20、第 20 章 ...

  麦当劳是24小时营业的,里面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温度适宜。是无家可归者避免露宿街头的圣地。看到它大大的M符号,我力气又来了。我弯下腰把李渭然往上送了送,一鼓作气向麦当劳冲了过去。

  门被我撞开。值夜班的是一个很壮实的男生,看起来像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来这里做兼职。看到我拖着李渭然进来,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应该是见多了。我到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别开眼神,把李渭然放在软座的椅子上。口袋里还有20块钱,麦当劳的咖啡可以续杯,我去柜台买了杯咖啡,值夜班的男生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了杯咖啡放在托盘里。伸手去拿的盘子的时候才发现手都开始哆嗦了,体力活干多了,手会抖的厉害。我加快脚步向李渭然躺着的地方走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咖啡掉到地上。

  

  李渭然把自己蜷成一团,酒精摄取过量人体的恒温机制会下降,会变得很怕冷。我们家没人喝酒,但是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麦当劳的室温大多控制在20度左右,我穿了一件套头的卫衣和校服外套。我把校服脱下来裹在李渭然身上,他还是有点抖,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卫衣也脱下来了,好在这个角落吧台看不见,我不用担心值夜班的那个男生会想歪了。毕竟对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不停的脱衣服,怎么看有点奇怪。就剩下一件T了,穿这么少我也有点冷。而李渭然已经被我用包粽子的方法捆起来了。

  

  喝酒宿醉,需要枕高一点的枕头,有被呕吐物呛到致死的病例。李渭然身上的酒味真重,时不时还会打嗝。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头一次觉得他这么脆弱而无助。如果李渭然知道我用脆弱这个词来形容他,估计要炸毛了。

  

  我叹了口气,坐到李渭然边上。把他的头抱起来放在腿上。吐我身上我也认了,这么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喘气真的很累。手被咖啡杯烫的很暖。我环住他的身体,让他可以躺的舒服点。像是感觉到了温暖,李渭然伸手把我的手握住。他的手很凉,手心很干燥。紧紧的抱住我的手臂,脸颊贴在我的手背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有些扎人。我忽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李渭然特别让人心疼。没有了盛气凌人,没有了强悍,只是一个18岁的男孩子,在深秋的夜晚,和我一起偎依在麦当劳的角落里。

  

  李渭然的呼吸越来越安稳,应该又睡着了。紧握着我的双手却没有松开。人在睡眠的时候四肢会不自觉的放松。但是他却依然紧紧的握着我,这是一种极端没有安全感的象征。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又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呢。我猜不透李渭然的心思,一直都猜不透。他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我从来不知道。就像他说的,我不过是装的很聪明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整晚都清醒的厉害,一点困意都没有。就像是小的时候过年大家一起守岁,兴奋的睡不着。不过我想这种感觉应该不是兴奋。我要一直留意李渭然有没有被呛到,他有的时候还会不自觉的翻□。也许是睡的不舒服。换作我,睡在半米宽的椅子上,就算是软椅也会觉得不舒服。

  

  李渭然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才4点50。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又闭上了。然后抬起手搂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肚子上。

  

  “李渭然,别这么睡。不好喘气,你翻过来。”我晃了晃李渭然的肩膀。他抱在我腰上的双手却更紧了。过了好久,才松开。

  

  “叶深。真的是你。”李渭然松开手,他翻过身平躺在我腿上。“我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你叫我,还以为是做梦呢。”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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