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慰吗?这是安慰吗?尼玛不带这么安慰人的!
唐申一脸控诉地瞪着他,华鼎文继续安慰:“反正你也已经是他的了,还在乎这点小事干什么呢?”
唐申瞪得更加狠,大有用眼神杀死你的意思。
卫亭在一旁小声地说:“难道只有我看到唐伯父快要晕过去了吗?”
所有人转头,就看不仅是脸色铁青摇摇晃晃的唐广德,邱氏已经晕倒了,正由一个丫头扶着。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讨论的话题有些奇怪,虽然很美好,但两个人男人成亲实在是前无古人了,而且,两个男人要怎么成亲?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华鼎文立刻去观察两位老人的情况,这两人确实是已经撑不住了,尤其是唐广德,甚至受了一些内伤。一时也不知道是刚刚被华鼎武的内劲震伤的还是被气的,但确实是受了些冲击,需要马上调养。
唐广德被马上送回了房间休息,在迷糊了一阵后醒来只觉得身子沉重,头晕眼花。不禁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心中苦闷不堪。
唐申也非常担心,但华鼎文说得轻松:“没事,只是一时气血不畅,养一养就好。”
对于华鼎文的医术,唐申是信得过的,当下也就放心不少。这时,唐广德让唐申进去说话。
唐申坐在床边,看着脸色灰败的父亲,心中感慨万千却又无奈之至。他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四没放火,只是爱上一个男人,碍着谁了?父亲这么不依不饶的,他真的有些累。他不是不明白他的顾忌,他也能明白他是担心自己受伤害。可他又不是瓷娃娃,他有血有肉有思考有决断,受伤害这些事先不提会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又能有什么了不起?他难道是那种受了伤害就一蹶不振或是会自残性命的人吗?
所以,他不能理解父母的阻挠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们,或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但现在,他开始懒得去沟通解释了。
坐在床边,唐申伸手将父亲的被子向上拉了一些塞到他的下巴下,就像父母以前常做的那样,再轻轻地掖好。
这个举动让唐广德醒了过来,看着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儿子,和他眼中闪过的湿润光芒,唐广德一把握住他的手:“申儿,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爹也没有别的指望,你就和那人分了吧!和他在一块真的没好处!”
错了,好处大了去了。唐申没有抽回手,只是看着他坚定地摇头:“不,爹,我会和他在一块一生一世的。”
唐广德绝望了,哽咽道:“你难道想要爹死不瞑目吗?”
唐申扭动一下手腕将手抽了回来,他胸口越发的闷痛,只想逃离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他现在格外的想念京城,想念华府,想念孩子一样闹腾的华太师和闲不下来的华夫人,想念和华鼎武两人在一起时的安静幸福,他有些后悔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他直直地看着唐广德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爹,我爱他,这一生,地老天荒沧海桑田我也只想和他一起走下去。我不要成亲,我也不要什么孩子,我只要他在我身边。您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我注定会和他在一起的。您放心不下,就好好活着,看着我们走下去,若您真的死不瞑目,也请原谅儿子任性一回了。”
唐广德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苦笑两声,点点头,突然抬手指门一声怒吼:“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也不再是我唐家的人!滚出去!”
外面的人全部静了下来,华鼎武气得几乎要拆了房子,被华鼎文和卫亭死死地拦下了,唐寅担心不已地冲了进去,在里面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华太医,华太医!”
华鼎文吓了一跳,立刻松开华鼎武就冲了进去,华鼎武也飞快地甩开卫亭跟了进去。只见唐寅扶着唐申一步步往外走,而唐申捂着嘴的手指缝中,鲜血正不断涌出来。他咳嗽一下,那些血就滴答地从指尖落下,触目惊心。
“申儿!”华鼎武心如刀绞,冲上前去打横抱起唐申就冲了出去,华鼎文皱着眉跟了出去,卫亭看了看床上气喘吁吁却看也不看这边一眼的唐广德,哼了一声也走了。唐寅目送他们离开,看着地上的点点血迹,转回头来,平静得几乎冷漠地看着唐广德。
“父亲,你凭什么责骂申儿?”
唐广德甩回头瞪他:“怎么,你也想忤逆我吗?”
唐寅冷笑:“申儿从小到大,可曾忤逆过你们一分?我们唐家原先只是普通商贾,无钱无势,若不是申儿经营,何曾有今天?父亲您在其中,享受着他赚来的钱财与地位,却可曾做过一件真正为申儿着想的事?他乖巧,他懂事,他精明,在你们眼里他就理应付出这些不得有任何怨言。现在他不过是想要和一个他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就成了你们眼中的大逆不道,既然如此,您又有何脸面在此大逆不道的人赚来的身家中生活?”
丁氏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急得泪流满面:“相公,别说了,别说了,咱们去看小叔吧?啊?走吧,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