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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_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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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沫正在倒水的背影猛地一僵,然后皱着眉头回过身来,望着景逸醉醺醺的脸道:“你莫不是喝糊涂了,在说些什么荤话。”

“算了,隔,反正你每次都这样,隔……”景逸一面说着,一面又趴了下去,下巴枕在手背上,望着桌上跳跃着火光的烛台,既像是在对赵沫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每次只要你开心了,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拉着我做那档子事,反正我武功没你高,又打不过你,也只能随随便便由着你胡来……你这个禽兽……”

“你不愿意?”赵沫看着景逸半梦半醒的模样,一时有些好奇起来,坐到他对面道:“哦?莫非你是对我做的事情不满意,可我怎么每次瞧你在同我做那档子事的时候都一脸满足的表情?”

“因为……的确很舒服啊……”景逸的声音好像在喉咙里塞了一团年糕,又糯又软,“但是这么羞耻的事情,就算很舒服,我又怎么拉得下脸来主动答应……而且你每次都在我没有一点准备的时候开始做,我身为景国公世子,又哪里能像个娼-妓那样如此随便就与人苟且……”

这家伙到底是醉了,不然平日里光是提到那档子事都会脸红的人,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如此露骨的话。赵沫这么想着,景逸现在说出口的内容即便是以他久经沙场的脸皮,听着也不禁有些脸红。

“既然舒服,那便行了,又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赵沫将原本准备倒给景逸醒酒的茶水自己喝了一口,他忽然喜欢上了这游戏,让景逸这么迷迷糊糊的,搞不好还能多问出些什么,“而且你也不瞧瞧,一开始是谁先来招惹我的。”

“我……我那不是……”景逸脸上忽然一跨,露出要哭出来的表情,“我当初又不是故意要爬到你床上去的,只不过是喝多了酒,而且你的帐子又和我那般近……”

一面听景逸说着,赵沫一面回忆起了当初在军营里发生的一起荒唐事。

那时军队驻扎在雍州剿匪,而赵沫和景逸又正巧在同一个营里,又同为百夫长,时间撞上景逸过生辰,于是那天晚上的空闲时间里,有不少兵蛋子凑了过来给景逸庆生。

景逸为人没架子,性格又跳脱,很容易与别人打成一片,因此狐朋狗友也多,军中清苦,那些人也想不出能送些什么生辰礼给景逸,后来也不知是谁从景逸嘴巴里边套出了话,得知景逸竟然还是个雏儿,从未与女子行过周公之礼,他们便出了个馊主意,凑了些钱,到最近的一个县城里请了个妓生回来,并且安置在景逸的帐篷中,打算让景逸当天晚上就能体会一番什么叫人生的大道理。

那晚一群给景逸庆生的人呵呵闹闹一直到了半夜,才拉着已经醉醺醺的景逸说给她弄来了一个“人生导师”在帐篷里,让他回去好好享受。景逸若是在情形时是决计不会同那些人胡搞的,可他偏偏喝高了,这么多年来又未曾同女子亲近过,再加上军营里又是个荤段子遍地走的地方,听得多了,便也心里痒痒,也想品尝一番所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于是在生辰宴结束后,他摇摇晃晃地立刻回了自个的帐篷,打算好好享受生辰“大礼”。

可惜他到底还是喝高了,胆子虽然壮了些,却稀里糊涂地摸错了帐篷。

赵沫因为前段时间练武过度,加上水土不服,从早晨开始就发起了烧,是以一整天都躺在帐篷里休息,好在他身体不算差,一贴汤药下去,到了晚间便退了烧。生病费体力,半夜赵沫正睡得香甜,忽然觉得身上痒得慌,还有个热乎乎黏嗒嗒的东西在他身上滑来滑去,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清醒之后,被眼前的场面吓了老大一跳。

他所盖的被子和原本身上穿着的衣裳都不见了,光溜溜躺在床上不说,身上还趴着另一个同样光溜溜的家伙,正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又舔又咬。

就算赵沫已经恢复了男儿身,也没道理容忍这样被人非礼,他刚要挥起手掌,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登徒子一巴掌打下去,那登徒子却忽然抬起了头,露出景逸一张醉醺醺的脸,望着他嘿嘿笑道:“嘿嘿……姑娘你长得真好看……同我从小就喜欢的一位小姐好像啊……像你这么标致的姑娘为什么会来做这个,当真是可惜了……嗝!”

赵沫一时僵在那里,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偏偏景逸还得寸进尺,像条八爪鱼一样趴在身上又磨又蹭,脸色红彤彤,满嘴酒气地道:“姑娘你教教我,我从未做过这事……接下来……接下来要如何?”

原本看见是景逸,又喝得这么醉,赵沫也不打算同他计较了,只想将人踢下床去了事,怎料景逸突然闹了这么一出,他的年纪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景逸皮肤偏生还十分滑溜,被他暖烘烘地这么一磨,一下子也将赵沫心里的一团火点起来了。

“你想让我教你?”赵沫舔了舔嘴角,忽然起了玩心,撑起半个身子道:“那你就转过去,趴着,我不叫你就不许起身。”

景逸好似到现在都还被弄明白被自己“非礼”的到底是什么人,听见赵沫的话,当真傻乎乎按照他的要求办了。

赵沫不料这人居然这般听话,瞧着他姿势都摆好了,自己若是再按兵不动实在是矫情了些。对于男子间的情调之事,他从前有在风月好手春温先生的书里见到过,因此即便没有亲身实践过,大抵的方法还是会的,于是学着书里的模样,双手抓住景逸结实的腰,就这么提枪而上了。

后来的事情便顺风顺水,反正颠鸾倒凤那些事,巫山云雨那些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把式,他们活活折腾到大半夜,景逸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痛晕的,早就像条死鱼般横在了赵沫床上,而赵沫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度,懒得再清理,也这般睡了过去。

再后来,等景逸清醒后,发生的事情自然能够想象,景逸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初体验就这般胡乱的交给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偏偏还是赵沫。至于赵沫,除了在回味前一晚的销魂滋味同时,发现景逸这人的形象在他眼里也有了实质性的转变。

再再后来,这二位军中新秀的关系就开始逐渐变得耐人寻味,赵沫也不知怎么的,好像就喜欢上了同景逸胡搞的感觉,但凡有些机会便要将景逸逮到自己帐篷来就地正法,而景逸,明明可以当机立断的拒绝,可每次又像是中邪一样,最后都会被赵沫得逞不说,偏偏自己也会从中感受到一种难以言状的舒爽,完全无法自拔。

再再再后来,赵沫屡次升迁,成了最年轻的将军,二话不说将景逸调到了自己近前,两个人办事更方便了。

再再再再后来,那位景世子终于领悟到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如果继续被赵沫拉着胡搞,自己总有一天会变作一个彻头彻尾的断袖,到那时势必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一生事业付诸东流,于是只好借着大军返京的机会,出现在六皇子府里闹了那么一出,可惜结果不言而喻,除了又被赵沫逮住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正法”了一次外,什么都没改变。

从过去的思绪里回来,赵沫看着景逸醉中哭丧的脸,又听着他的抱怨,好奇道:“如果你当真不愿意同我做那事,直接开口不就好了,这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我可半点没有要强迫谁的意思。”

“所以,嗝,所以你是因为不愿意强迫,才这几个月你都未曾来找过我么?”景逸恍惚间,竟然说出了一句让赵沫大感意外的话。

赵沫不禁眯起眼睛,带着笑意道:“怎么,我不去找你,你想我了?”

“我,我才不会想你……”景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只是有点奇怪罢了……那么会胡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安静好几个月,搞不好……是另有新欢了……”

新欢?赵沫眼珠子一转,忍住笑,莫非这小子是在吃醋?

“我想就是这样,因为我想去娶了婉仪君主,你生我的气,加上有了新欢,所以就几个月不来找我……真是无耻,这根本就是将我堂堂景国公世子当做玩物在对待。”说到这里,景逸好像觉得口干,伸手在桌面上摸了摸,没有摸到他想要的杯子,他努力睁开眼,模糊地看着对面赵沫手里似乎端着一杯水,于是踉踉跄跄起身,朝赵沫走过去,却遭桌角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倒在了他身上。

景逸双手托着赵沫的胳膊,同他对看了一会,见赵沫嘴唇湿润,他好像更口渴了,想也没想便撑起身子,抿住了赵沫的嘴吧开始吮吸起来。

赵沫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人推开,晃了晃景逸的肩膀道:“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酒,怎的就醉成了这样。”

“嘿嘿,不过还好,看来你也没找什么新欢。”景逸忽然傻傻一笑,“要不是想确认这件事,以我堂堂世子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去爬别人家的墙角,实在是丢脸得很。”

赵沫心中忽然一动,恍了恍神,好像不愿意再将这游戏玩下去了,搀着景逸走到床边,将他放平,又打算转身去再倒一杯茶水来。

景逸却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都快四个月了,你当真,当真一点都不想么……”也不知是不是酒的问题,景逸一张脸红得奇怪,“既然没有新欢,我人都躺在这里了,你还,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赵沫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来,“你这是在主动要求吗?”

景逸没再说话,却撑起身子来,一只手朝赵沫的腰带扯去,赵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由着景逸将自己的腰带扯了,目光随即滑落到景逸的领口上,方才一番折腾早让他衣襟大开,里边光滑紧实的肌理让赵沫咽了口唾沫,呼吸也渐渐变得低沉起来。

“嗯……嗯……啊……啊……”

“刺啦”宁渊翻书时似乎没有控制好力道,将好好的一张书页扯烂了一大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皱眉望向床对面的墙壁,隔着那样一道墙,隔壁房间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依旧无比清晰地传进了他耳朵里。

“放松些,腰抬高……对,乖孩子……”

“唔……唔……”

宁渊眉心跳了跳,又叹出一口气,将手里那本孟子合上,幽幽道:“已经半个时辰了,早知道会如此,我便该让景逸同我住一间,至少今夜能睡个安稳觉。”

他现下只穿了身睡袍,棉被盖在腰部以下,正靠在床沿上看书,可是显然隔壁那两位并不打算让他过一个清静的夜晚。

“你若是将景逸接过来,那我睡哪里,难不成又要打地铺。”呼延元宸与他肩并肩坐着,同样也只穿着睡袍,盖着同一床棉被,只是显然两人的相处模式要比隔壁的和谐得多,手里都拿着本书在看。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倒还当真了,何况你身子硬朗,打个地铺也没什么。”宁渊看了呼延元宸一眼,表情有些懊恼。“为何东厢只有两间房,若是赵姨娘或者老赵将军也住在这边,我看他们还折腾得起来不。”

呼延元宸知道宁渊是在说气话,只是笑着没应答。赵府客房不多,他们这些来的客人都是两人一间,原本呼延元宸看着床不宽,是准备打地铺的,但宁渊不忍心,反正两人关系摆在那里,于是便理所当然热乎乎地挤在了一块。

“也罢,眼下这情形书是看不进去了,时辰也不早了,不如睡吧。”呼延元宸率先躺了下去,单手撑住脑袋,拍了拍自己身前的被窝,“咱们也许久未曾这般呆在一起了。”

宁渊便也放下书本,吹灭了床头的蜡烛,将身子缩进被窝里,脑袋枕在呼延元宸的颈窝处,任由他将自己抱着。

两人没再说话,都在努力让气息变得平稳,好在这样的冬夜里迅速进入梦乡,只是片刻之后,他们双双发现是自己估计错了行事,吹灭烛火后,在一片静谧黑暗的环境里,隔壁传来的声音反倒更加清晰明显起来,他们甚至都能分辨出一些羞耻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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