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歆和褚珺瑶表情齐刷刷地一怔,呆呆地瞧着周朗扶着静淑坐下,掰开一块红豆蜜汁糕想要喂进她嘴里,还笑得甜甜地说,尝尝好吃吗。
当着大家的面,静淑自然不好意思让他喂。身子朝后躲了一下,轻轻摇头,见他执意不肯放下,只得伸手去接。周朗却不肯给,偏要亲手喂她吃,还威胁道:“人家从东城跑到西城,大老远买齐了这些,就让我喂你吃点吧,你若不吃,我就亲你啦。”
“你……”越来越无赖了,静淑羞红了,转过头去,不肯理他。
褚珺瑶在心里偷笑,按表哥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下必定要翻脸了,就抱着肩专等看好戏。
周朗也有点气,把红豆糕扔到桌子上,转头看她时目光扫过了孟文歆,忽然转了主意。他轻轻伸臂抱住了她,把脸偎在她温热的小脸旁边:“娘子,生我的气了?不吃就不吃吧,拿回咱们房里放着,什么时候你想吃了,我再喂你吃。别生气好不好?听说啊,若是怀的姑娘,你生气,咱们闺女就不漂亮了。若是男娃,母亲生气,男孩子将来生出来就胆小怕事。我让你打一顿,出出气,行么?”
说着便去抓她的小手按到自己脸上,让她打。
静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软语恳求,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马上娇羞地低下头:“咱们回房去吧。”
“好,你累不累,我抱你?”周朗狡黠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划过孟文歆脸上,果然在他稳如磐石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裂缝。
哈哈!周郎心中吹响了胜利的号角!
“不用……”静淑轻轻拨开他的手,偷偷笑了笑,抬脚走在了前面。
周朗迅速把吃食分作两堆,把比较小的一堆给褚珺瑶留下,抓起大包袱紧走两步跟上娘子的脚步,细心地揽着她尚且纤细的腰肢:“慢点,我扶你。”
褚珺瑶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难得好脾气地跟孟文歆说了一句话:“你冷不冷?”
孟文歆并未搭话,站起身来,把表妹看过的诗集放回原处,拿起自己的书稿,悠然的下了楼梯。
褚珺瑶气呼呼地站起来指着他背影:“你……你不理我是吧?我总有一天……哼!气死你。”
吃完饭的时候,周朗对媳妇儿的照顾那就简直叫一个没羞没臊,连君杰夫妻都忍不住偷偷地笑。静淑红着脸不好意思吃了,褚夫人便笑道:“阿朗,你让静淑安静地吃一会儿吧,人家哪像你一样脸皮厚。”
周朗这才朝她暧昧的眨一下眼:“娘子快吃吧,若是饿着你们娘俩儿,我可要心疼死了。”
褚珺瑶终于忍不住恶寒放下了筷子:“表哥,我真的很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脸皮厚的。”
周朗满不在乎地瞧了她一眼:“等你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静淑又羞又想笑,只能低头吃饭来掩饰尴尬。还好舅舅一家都是宽厚良善之人,不然都不知要怎么被人笑话呢。
褚夫人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阿朗这个混世魔王,总算是遇到能治他的人了。”
周朗但笑不语,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咔咔响。
回到卧房,周朗殷勤地端来热水要给她洗脚。静淑吓得白了脸:“自古只有妻子服侍丈夫洗脚的,怎么能让夫君服侍我呢?你快放下,不然……不然我晚上一定不安地说不着。”
周朗抓住她的脚腕帮她脱鞋:“怕什么?我乐意。凭什么张敞画眉就可以成为美谈,周朗洗脚也照样可以千古流芳,娘子,你一定要给我个美名远扬的机会呀。”
“你……”静淑被他气乐了,忘了躲开,“我和瑶瑶一样,也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脸皮厚了。”
“因为喜欢你呀,我这颗空荡荡的寂寞男人心,如今被你填的满满的,还有孩子,咱们一家三口,多好。以前在西北的时候,我都想不出会有今日这一天,我会生活的这么满足、快乐。”他嘴上说着甜言蜜语,手上可没停,三两下就扒掉了绣鞋袜子,把一双嫩白的小脚按在了水里。
静淑抿着小嘴笑,眼睛里都是甜蜜的火花,笑着笑着就发觉脚被他握在手里了,还在不断的撩水抚弄。大惊的抽回脚,噘嘴道:“你不讲信用。”
周朗嘿嘿地笑,终于发现克制小娘子的办法了。所谓一物降一物,舅母觉得是小娘子把他降住了,其实这才是攻克静淑的制胜法宝。
她怕羞,又喜欢被人哄,那就用甜言蜜语狂轰乱炸,把她甜晕,就乖乖地听话了。
“娘子,你的脚真美,又白又小,娇嫩嫩的,让我忍不住想亲一口。亲一口行么?”
“不要。”
“那就摸一下。”
静淑没办法,只得让他摸了,又撩着水洗了,用棉巾细细地帮她擦干。
晚上不能亲热,周朗手痒、身上也痒。“娘子,孩子出生是要吃奶的,可是你这里还不太大,怕是不够吃,我帮你揉揉吧。”
说着就貌似好心地揉了起来,却像不解痒一样,越揉手心越痒,身上也受不住了。“娘子,我身上疼,你也帮我揉揉吧。”
拉过她的小手,揉着自己疼痛的地方,别提多舒服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不在身边。静淑发觉自己怀孕以后,越来越嗜睡了。手腕有些酸,都怨他,昨天晚上被揉上了瘾,不顾人家反对,硬是要了小半个时辰,若不是怕累到她,伤到孩子,恐怕还不肯罢休呢。
静淑起来吃了早饭,去舅母那里找些活儿干,褚夫人笑呵呵地把她送了出来:“你就逛逛花园、看看书就好了,我这里有丫鬟婆子帮忙,哪还非你不可呢。”
静淑与大嫂在花园里逛了一圈,走的累了就到藏书阁接着看书。
褚珺瑶看到她,坏坏地一笑:“表嫂,你不会是刚起床吧。”
静淑不好意思地躲开她,到旁边的书案边去坐:“我在花园里逛了一圈。”
孟文歆抬头看看她,微微点头:“妹夫……对你还是不错的。”
褚君杰今日也在,看着孟文歆笑道:“你这娘家哥哥就放宽心吧,阿朗对弟妹,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孟文歆又去把诗集拿过来给她,却忽然发现她手腕有些红肿,惊问道:“你手怎么了?”
这一句话马上让她联想到昨晚种种,脸上腾地红了一片,嗫嚅道:“没……没什么。”
褚君杰循声望去,似乎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他是过来人,妻子怀胎十月,自然是免不了有弄得她手腕红肿的时候。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如何能提起,连忙埋下头“认真”地整理书稿。
孟文歆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静淑有点恼了,拿起诗集回了卧房。褚珺瑶幸灾乐祸地瞧着吃瘪的男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他不爽,她就特别爽!
傍晚,周朗早早地回了家,给她带回来一摞话本子解闷。“藏书阁里不透气,你以后就在咱们屋里看吧。”
静淑笑着点头:“嗯,我今日就是把书拿回来在屋里看的。”
“瑶瑶跟我说了,来,让我看看手腕。”周朗轻巧地拿过她的皓腕,在上面轻轻的揉:“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享受,让你受苦了。”
“我没事。”静淑最受不了他这样道歉。
“昨晚累了那么久还说没事,看来娘子很喜欢做这件事呢,刚好,为夫也喜欢。”
“……”谁喜欢了?怎么你一回家,就让人家羞得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