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白玉堂本就生得俊美,只因总是横眉冷目一身凛冽,才显得特别不好亲近。一旦卸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白玉堂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尤其是放下戒备入睡前、以及早上刚醒的时候……
白玉堂对待睡眠超级认真,到了固定时间就上床,简直把睡觉视为人生头等大事。而且白玉堂睡觉很老实,睡前保持一个姿势,一晚上都乖乖的不乱动。
早晨刚睡醒的白玉堂,整个人是懒洋洋蔫哒哒的,狭长的凤眼半合半开舍不得醒来。也许连白玉堂自己都不知道,他每天早上都会下意识赖床,蹭着枕头不想起床,抓着被角不想起床,眉头轻瞥发脾气不想起床——要很久才能清醒。
展昭等了一会,实在不忍心看白玉堂虐待自己的头发了,只好抢下木梳帮他顺头发。
白玉堂天生就是少爷命,在生活琐事方面各种不擅长,十分乐意展昭接手。
白玉堂的发质很硬,展昭三两下帮他理顺了。把木梳还给白玉堂,开始梳自己的头发。白玉堂拿着木梳想了想,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摸摸展昭的发梢道:“要不要我帮你梳?”
展昭护着头发嗖一下跑老远,眯着眼睛警惕道:“你想把我揪成秃子!”
白玉堂嘴角直抽,“福寿大师,你想多了。”
白玉堂撂下梳子解腰带,脱下外袍时忽然手一顿,抬头问展昭:“你洗澡不脱衣服?”
展昭正兴致勃勃围观白玉堂宽衣解带,被问得一愣:“嗯,要脱的。”
白玉堂朝他扬扬下巴,那意思——快脱!
展昭望天,“你脱你的,我脱我的,不要乱指挥。”
白玉堂摸摸下巴,“万一我脱了,你忽然改主意不洗了,或者把我的换洗衣服偷走,强迫我做些奇怪的事,我岂不是很吃亏。”
展昭睁大无辜的双眼,“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白玉堂用眼神告诉他——你是,你就是这么无聊的猫!
又少了一个逗耗子的机会——展昭在心中遗憾,边解腰带边走过去。
“那你想怎样。”
白玉堂道:“一人一件,一起脱。”
展昭仰头想了想那场景,耳朵慢慢变红了:“不行,那样好奇怪!”
白玉堂也想了想那场景,摸摸鼻子,咳嗽两声道:“不如这样吧。”
白玉堂一挥袖,整间清华殿的蜡烛都灭了,屋里漆黑一片。清华殿的池水是活水,窗外浅浅的月光照进来,展昭和白玉堂只能看见对方朦胧的身影,以及一池波光粼粼的水。
白玉堂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天都快亮了,别闹了。”
展昭感觉一下,觉得不那么别扭了,于是动手脱衣服。
不知道为啥,两人这次洗澡洗得特别仔细,慢吞吞走出清华殿,天已经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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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白玉堂忙了一晚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赵臻早就醒了,正裹着小被子坐在他俩床里侧,手上捧着一本游记。
见两人醒来,赵臻伸手一指展昭道:“师傅你睡相太差了,看白大哥多老实,肩膀被你当枕头枕一宿都没乱动。换个脾气不好的,早把你踹床底下去了!”
展昭揉揉脸醒脑,找回智商后立刻反击,“你一边睡觉一边打拳,还好意思说别人睡相不好。你看看承影,大半夜宁可打地铺,也不要和你一床睡!”
无辜中枪的承影拍拍手,影卫们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
另一位当事人白玉堂明显还没清醒,半眯着凤眼,温温顺顺地躺着,表情懵懵哒~
展昭伸手揉他腮帮子,“耗子快起来,再不起来猫爷把你吃了当早点!”
白玉堂终于被醒揉了,拍开展昭作乱的爪子。
白玉堂最是个讲究人,早晨没漱口前,绝不开口说话。
倒是展昭和赵臻,已经在床上打成一团了。
白五爷擦把脸,仰望雨后天晴的窗外——啧,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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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洗漱完毕,正好赶上吃中饭。
今天来蹭御膳的人又创新高,包大人、公孙先生、师祖,连八王爷和方丈都来蹭饭了。
注意到众人的视线,老方丈笑呵呵地掏出一卷旧纸,“这是贫僧连夜找出来的[问心]药方。”言下之意——老衲可不是白来蹭饭的,嚯嚯嚯~
吃过午饭,众人谈论案情。
赵臻也想旁听,被众人合力撵回去卧床,附赠一个求陪玩的师祖。
公孙拿着药方仔细研究,“[问心]的配制方法极为复杂,十六种毒花都价格不菲,可见此人不但精通医理,还很有钱。可奇怪的是,根据药方所述,皇上本不该这么快醒来的。”
方丈道:“贫僧也很疑惑,当年师叔中毒整整疯了一年。”
白玉堂忽然道:“或许那人改良了[问心]的药效。”
公孙一愣,“改良如此复杂的药方,肯定要找人试药,难道那些死去的僧人……”
包拯脸色一沉,“用寺僧试药,凶手也只能是寺僧。”
八王爷端起茶杯道:“敢问方丈,寺内最擅长医药的是哪位高僧。”
展昭心中一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丈老实道:“是福善师弟。”
八王爷抿了一口茶,忽然道:“听说福广大师病重,药石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