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讨厌看到枫树的,为什么还要买下这套房子?”夏子若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跳,轻声问道。
回应她的只是霍季恩无奈摇头,“我不知道。”
是啊,明明是该讨厌的,可内心却又存有隐隐的期待——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和母亲一样的风景。到头来,到底是怨恨多一些,抑或怀念多一些,谁都说不清。好比复杂难懂的母子情,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饰词来诠释,不只是单纯的爱或恨,就只能用漫长的岁月一点一点注解。
气氛窒闷的不得了,夏子若不太会安慰人,又急于解开霍季恩的心结,“你看现在吴阿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应该和她好好聊一聊。其实她也是有苦衷的,你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就算想关心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关心……”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此事,霍季恩心里那点没落突然一扫而光,转而来了脾气,“夏子若,把吴丽菲招来让我烦的人是你,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这男人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啊,夏子若还没回过味来,耳朵已经被他咬住了,“喂,你——”不待她说出一句完整话,腰上猛地一紧,就被霍季恩拦腰抱了起来。他的唇转压在夏子若嘴上,近乎蛮横地吮吸几下,抱着她稳稳地走到床边。把她扔到大床上的一片刻,霍季恩听见她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但很快这声音便被他欺身压下来的吻堵住了。
“你别闹了……”夏子若还陷在方才的情绪起伏中,从被他含/住的双唇间溢出一声嘤咛。
霍季恩最喜欢看她这副明明很想要,却又假装很正经的娇俏模样,他只管把她的唇吸得更深、更狠,比一次都更用力的撩拨、吮吻,像是在惩罚她的口是心非和不听话。
唇齿辗转间,他伸手摸向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瞬时……熄灭了。周围唯一的光源来自那扇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皎洁的朦胧的月光铺洒卧室,撩拨人心似的暧昧。霍季恩整个身子覆在她身上,把这唯一的光源都挡住了,夏子若只觉得眼前一暗,就只看见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个黑色的漩涡,燃烧着明明灭灭的欲/望,一下子便把她最后一丝理智吸进去、吞没了。
夏子若身上唯一的那件男士衬衫被他迫不及待地扯开,脱落的扣子蹦跶到床上,取而代之的,是火热的手攀上来造次……(请看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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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因为担心霍婷婷的孕事,夏子若好几晚没睡好。现在难得一夜好梦,她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她懒洋洋地翻个身,摸了摸枕边——空的。
她“嚯”地睁开眼,就听见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宽敞的卧室里犹存着欢/爱的气息,大床另一侧也还留有余温,昨晚那位在床榻间把她折磨到死去活来的男人此刻正在洗漱,估计等会一定又会带上体面尊贵的高冷面具,把那副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露出来的衣冠禽兽模样掩藏得不着痕迹。
呵呵,夏子若想想不觉笑了。
这种睁开眼醒来后的第一感觉,莫名令她觉得……十分奇妙。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哪怕接下来只是再寻常不过、普通不过的一天,生活却又好像完全都不一样了。不再是一个人起床,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吃饭,形只影单的生活因为拥有了彼此,而变得与过去截然不同。
大概,这就是幸福该有的模样吧。
收起那点小感慨,夏子若慢悠悠地钻出被子,探手拿起床边那件没有扣子的衬衫罩在身上,手揪在衣襟上挡住胸前的春/光,然后赤着脚走到洗手间门口。
虚掩的门一推就开,背身站在盥洗池前的霍季恩就这么闯进她的视线里。果然,这厮和她预想中的形象一模一样,笔挺西裤、法式衬衫,就连袖扣都戴好了,只是他手里拿着的那支粉红色牙刷……极富违和感。
霍季恩稍一抬眸,便在雕花镜里撞到夏子若忍俊不禁的眸光。这女人凌乱不整的衣衫、半遮半掩的曼妙身材、晨起时睡眼惺忪的脸蛋,以及蓬乱的长发……像是觉得她这副慵懒的样子极为可爱,又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霍季恩的目光一一扫过,那双狭长的眼眸里蓄着丝丝缕缕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
大清早被他这样看着,夏子若的脸颊微微发烫,俏皮地扯了扯嘴角:“早安,霍先生。”
“早安,夏小姐。”清醇低沉的嗓音。
夏子若的耳朵听得软软的,却是不等她再开口,霍季恩已经转过身,一伸手就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拦腰抱到盥洗台上。
“大早上的,你不会又要……”夏子若紧张地按住他的双肩。
碍于这个阻止他进犯的动作,夏子若的手无意识地从衣襟上松开,胸前的大片春/光就这样跃然对方眼底,一览无遗。霍季恩的眸色一黯,他才不管早上晚上的,低头就在她胸前轻咬一口。
太痒了,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