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深感不可思议之时,霍季恩从里间的卧室走出来,他已经吃过晚饭,所以只给夏子若一人叫了客房服务。
“你吃完饭,去洗个澡。浴室里有换洗的衣服。”他云淡风轻地说。
夏子若半张脸还埋在碗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她嘴里嚼着面条,含混不清地说:“好的,谢谢你。”
霍季恩看她一眼,扯了扯唇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老实说,他没见过这样的夏子若。平时的她,就像个冷美人,人虽然生得清丽淡雅,但骨子里却带着股倔劲儿,总感觉是绷着的。可现在的她,怎么看,都让他觉得……娇憨可爱。
听闻这话,夏子若捧着大海碗的手微微一僵。一晚上滴米未进,她真是饿坏了。
算了,非常时期,形象什么的,不要也罢。
霍季恩拿着本书,坐在距离餐桌几步开外的沙发里,长腿交叠,显得既慵懒又有型,“如果你爱吃咖喱,我知道澳门有间葡国餐厅挺不错的,明天带你去试试。”
还有明天?夏子若愣了愣,一脸疑惑地放下碗,扭头看向他,“你不是来找人的吗?”而且她记得霍季恩说人已经找到。
他姿势没变,以稀疏平常的语气回道:“嗯,那个人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我暂时得留下来。”
“哦。”夏子若没多想,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那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还没定。”他淡淡地说。
霍季恩的目光一直落在书上,看似平静,了无波澜,可直到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他手里的书都没有翻过一页。
洗手间的门是双开的白色雕花木门,不仅有独立的淋浴房和超大按摩浴缸,还配有音响和防水液晶电视。所有的内饰都嵌着“金”,再配上欧式宫廷风格的设计,尽显华美典雅,面积甚至比夏子若先前住得那间酒店房间还大。
她没进浴缸,冲完战斗澡,拿起霍季恩给她准备的干净衣服——一件纯白色的男士衬衫。
如果不是确实没有其他衣服可穿,夏子若肯定不会穿这男人的贴身衣物,她不得不再一次用“非常时期”说服了自己。衬衫是s的,材质讲究,剪裁精致。可惜,多修身的剪裁罩在夏子若身上,也算是白瞎了。毕竟是霍季恩的衣服,上了她的身,就显得有些松垮。
她站在镜子前照了照。
偏长的袖子被她挽成七分袖,露出纤细白净的手腕;衬衫下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盖过臀部,她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就这么裸/露出来,一览无遗。
夏子若皱了皱眉,左右巡睃一圈,她探手取下衣架上的一条白色浴袍裹在身上,这才走出洗手间。
霍季恩还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上的书倒是被他放下了,他双眼微阖,颀长的身躯微微向后,靠在软垫上假寐。房间里的光线温黄而柔和,笼罩在他身上,竟是把这男人周身的锋利和棱角都柔化些许。
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夏子若轻声说了句:“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闻言,霍季恩缓缓睁开眼,抬眸看了看她,不由薄唇弯起。这女人把自己包裹得可真够密实的,长长的浴袍一直拖到脚踝,就像是个木乃伊。
他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看似有些疲惫,“你帮我放洗澡水,我要泡浴。”
这人还真是一点不将就啊,夏子若一脸可笑又可气的表情,“你这是把我当佣人的节奏啊?”
“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难道不能为我做点事?”他挑眉反问。
“……”遇到这么个锱铢必较的男人,她只能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