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宵夜时间，这一场*才算是彻底过去。高幼薇累得手臂抬不起，和桑青雅一起昏睡了过去。
高幼薇再有知觉的时候四周昏暗，不知是几点，一动弹肌肉酸痛无比，像被千根针同时猛扎，疼得她低低地叫了一声。
“总算是醒了。”桑青雅从黑暗中走来，身上挂着一件粉色的睡袍，有些凌乱的黑发披在肩头，唇色娇艳，坐到她身边，“怎么样，高老板，玩得算是尽兴？”
高幼薇带着笑意翻了个身，枕在她大腿上伸懒腰：“不错不错，爱妃床技了得。”
桑青雅的头发垂下来，遮去了她大半长脸，只能看清她在笑的嘴。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去？”
“几点了？”
“快十二点。”
“这么迟了……”刚说完，桑青雅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高幼薇惊讶地看向她，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心潮又澎湃了起来，抱住桑青雅用脸在她胸前滚：
“小雅——小雅——人家还没舒服够！还想要！”
桑青雅无奈地推她脑袋：“都做了三个小时还没做够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快散架了……”
“不管不管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为什么不和我做——我要做，要要要！”
桑青雅被她逗笑：“哪儿来的皮孩子？好啦……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你晚上就没吃，再不吃点儿的话胃会不舒服得。再说了，嗯……要做的话不是也得补充体力嘛。”
“好，这么一说我一下就有进食的斗志了！”
赶巧，一说到宵夜，张静欣就来电话了。
“怎么着，睡了么？”
桑青雅摸着高幼薇的脑袋道：“没呢，这么迟了你也没休息？”
“嗯，睡不着。要不要出来吃点？黄酒焖牛肉马上就要出锅了。”
想到那带着酒香的牛肉高幼薇和桑青雅立刻出门奔向平京私宴。
这点钟平京私宴已经打烊，偌大的馆子里冷冷清清，店员走路到饿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张静欣和陈千语坐在二楼等着她俩，高幼薇见到陈千语第一句就让她没了食欲：“哟！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陈千语没好气地瞪她：“我只是瘦回我正常的体重而已！”
高幼薇笑眯眯地望向张静欣：“张老板，你不行啊，怎么能把女朋友养瘦了？难道技术不够精湛？要不要好好交流一下？”
张静欣刚想说话，陈千语一下站了起来，捂着嘴往卫生间跑。
桑青雅疑惑：“怎么了这是？”
张静欣一边跟上一边说：“最近千语食欲不振老犯恶心，我跟去瞧瞧。”
高幼薇敬道：“张老板不是技术不好，是太好了啊，这都让人怀上了……”
陈千语回来的时候踢了高幼薇一脚：“你刚才嚷嚷的我都听见了！”
“怎么，不是怀了？那为什么吐？”
陈千语灰心地坐到椅子上，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张静欣替她回答：“心病。一开始只是不想吃东西，后来发展到吃什么吐什么，现在不吃都吐。”
桑青雅：“什么心病啊？”
陈千语又想起Martha和卫风的尸体照片，恶心感往上涌，咬着唇硬忍着。
高幼薇猜到了大概：“千语，你别想那么多了，人死都死了，又不是你害的，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张静欣摇头：“没用，这话我跟她说无数次了，她就是转不过弯。”
陈千语开口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的确不是我直接下的手，可是如果不是我他们真的不会死……”
张静欣：“你看，又把自己绕进去了。来，小高，你好好陪千语聊聊，我去拿牛肉和酒来。”
其实高幼薇也不知道她能劝什么，要是她能劝得动陈千语的话早八辈子就能将其捏得牢牢的。陈千语这脾气还真是只能自己想通，别人在她耳边喊一辈子都没用。
张静欣回来，陈千语看一眼软烂的牛肉就反胃，高幼薇帮她倒酒：“吃不下东西就喝点，说不定一醉解千愁。唉唉唉，张老板你就别喝了，我怕你又揍我。”
陈千语不是个能喝的主，烧刀子一连吞两杯下去把众人都吓着了。
“慢点喝。”高幼薇劝道，“没人跟你抢。”
酒劲上来了，陈千语心里的难受还真跟着一起上来：“你们说啊，究竟做什么事才是对的？别人来害你，你反击，结果人家死了，你还内疚……”
憋了许久的眼泪淌下来，陈千语觉得太丢脸，往张静欣的怀里躲。
张静欣揽住她，帮她顺背，感觉到她哭得一颤一颤的。
三人面面相觑，这么深奥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该怎么安慰。
最后还是桑青雅发话了：“哪有什么是非，只有你我。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无论我们做什么事到头来取悦的都是我们自己。我们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是为了心里好受。你有什么可内疚的？她们在害你的时候可曾内疚过？”
高幼薇接话：“对啊千语，你就是太较真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你要非说她们是因你而死那就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那个Martha怂恿Jeanne和卫风对你下了多狠的手，这一切都是你挑起来的吗？你以前对她们也是不错的吧？她们那才叫故意！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现在真DIE了，怪你喽？”
桑青雅翻个白眼，用手肘捅了高幼薇一下。
陈千语抹了下眼泪，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又去？”高幼薇说，“喝多了小心着点……”
张静欣说：“我跟着。”
陈千语把自己关在卫生间，胃隐隐作痛。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有点儿无法面对。只要一想到血腥的尸体她就丧尸所有进食的*。看见食物就恶心，身为美食评论家而言，这是可以致命的。最近的几期节目她都是硬撑着挺过来的，偶尔恶心的时候赶紧向导演示意，导演专门为她暂停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