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果子道:“顾射虽然没来,顾小甲却来过两三趟,还带了些药材来,说是顾公子给的。不过老陶都打发回去了。”
“啊?打发回去了?怎么打发的?”陶墨紧张地抓住他的手。
郝果子手一抖,勺子里的汤药洒了出来,正好落回碗里。他吓了一跳,忙道:“少爷别担心。老陶虽然给他吃了闭门羹,但是分寸还是有的。说是无功不受禄云云,总之没伤了对方的体面。”
陶墨默默地缩回手,叹气道:“他这样心高气傲,心里一定不舒服得很。”顾小甲来过两三趟,就说明是碰了钉子之后又来碰的。这对顾射来说,已是极难得了吧?
他手指轻轻抓着被单,挠出三条浅浅的抓痕。
“少爷?”郝果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陶墨抓住他的手道:“帮我去准备马车!”
“现在?”郝果子一皱眉。
陶墨道:“他送了这么多药材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登门道谢的。”
郝果子道:“但是少爷大病未愈,不宜下床。”
陶墨道:“小病而已,只是被你们养成了大病。”他说着,就准备掀被下床。
“那先药喝了。”郝果子将补药往前一送,心里却思量着阻止他的法子。
陶墨将药接过来,看也不看地囫囵几口吞了下去。
“啊,我一会儿还有其他事要做,不如让老陶送少爷去。”郝果子灵机一动,立
新仇旧恨(七)
“你想报仇吗?”他突然冒出一句。
报仇?
陶墨身体一震。
记忆仿佛回到父亲出事那一会儿,他满心满脑都是恨。从杀人放火,到赴京告御状。各种方法各种手段盘踞着他整个生活。似乎不想这些就活不下去。
若非老陶用一个巴掌扇醒了他,让他想起父亲临终的遗言与遗憾,也许他真的会付诸于行动。
报仇!
陶墨的手紧紧地攥着被面,手背青筋暴起。纵然不想承认,他心里依旧遗留着一块报仇雪恨的角落,那里有个陶墨正日日夜夜地啃噬着黄广德的血肉,日日夜夜盼望着将他挫骨扬灰。这是一个他至今不愿意去碰触,甚至连想一想的念头都不敢有的角落。
如今旖雨的问题重新将这个他埋藏得很深的角落翻了出来,让他自以为忘记的激愤与仇恨一起涌上了心头。
“我能帮你。”旖雨将膝盖上的包袱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