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打渔的早已出海,出海的还未归家,码头上只有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渔民,坐在那里发呆。苏洱走上去,脚步悄然无声所以完全没有惊动他。为了避免吓到人家,还有两步远的距离,这货咳嗽了一声,正想搭话,那人却猛地回过头来,碧绿的眼睛瞬间像被点亮燃起的灯火。
“苏洱!”那人嗖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面前,惊喜地想拉她的手,又有些迟疑地不敢碰她,“你……你来了!”
苏洱伸手拉住他,低下头闷声说:“你还记得我啊。”
鲛人迟疑地跟着低头,想看清她的表情,失败之后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可能忘。”
顿了一下,他拉着苏洱的手,兴奋地说:“跟我下海好不好,我带你去看,我为你准备了好多礼物!”
苏洱跟在他身边,任由他把自己拉下海,清澈的海水中,完全看得清身边鲛人脸上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笑容,和之前她认识的那只泪包简直判若两人,让苏洱觉得陌生。
记忆里的鲛人是很小的,总是或趴或跪地仰视她,像个孩子一样欺负一下就哭了,可是眼前这个拉着她的异族,比她高出半个头,脸上没有一丝少年的稚气,虽然面容还年轻,可是声音举措都带着岁月沉淀的成熟。
送他回家果然是对的——苏姑娘的黑化值被美人幸福的笑脸洗刷了不少。鲛人将她带到自己藏宝的岩洞里,把成箱的黄金、珠宝,还有轻柔美丽入水不湿的鲛绡一样样展示给她看,通通推到她手里,非要看着她把这些东西凭空变没(收入背包)才安心。
他拉着苏洱爬上海中的礁石,却一直没有松手。苏洱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交握的手,疑问地望着鲛人,看得蓝发的异族红着脸偏过头。
“我……一直怕你不会来找我,还以为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了……”
虽然偏过头,鲛人却没有放开苏洱的手。
“我想起我的名字了……我叫湛浚。我……我从前,其实并不是你之前见的那么没用。我在大海里,也……也是不错的猎手,能抓到鲜美的大鱼……能与鲨鱼巨章搏斗保卫家园……”
他牵着苏洱的手,红着脸放在自己人身和鱼尾的交汇处,“你看……我已经比那时强了许多。再过两年,还可以游得更快,潜进更深的地方……”
苏洱沉默无言地摸了摸鲛人冰凉的小腹。从前又白又软的地方,现在已经能够看出腹肌的形状,摸起来也平坦硬实,真是比当初可口许多……苏姑娘摸得有点停不下来。
#节操又被姑娘卷吧卷吧吃掉了#
美人的脸更红了,被摸得发窘却强撑着不动,磕磕巴巴地说:“你是个好人……”
苏洱:这种表白的氛围,竟然给我发卡!这是人干事!
她默默缩回爪子,被鲛人一把按住,害羞地继续说:“……从不骗我……”
苏洱:膝盖好痛!又中一枪!也许你觉得这是赞美,但心怀鬼胎的人类只觉得是反讽!
美人,你到底在做什么!
鲛人用力按住苏姑娘的手,紧张得完全没注意到苏洱的僵硬,“你看,我不像当初那么没用了……如果我还是想要跟着你,你会不会……会不会……”
他努力了两次,苏洱紧张地望着他,怕他再说出什么坑爹的台词。
还好,鲛人这次说得话画风很对。
“你会不会……不把我当做是累赘……你能不能……把我当做同伴?”
我想跟你在一起,但不甘心只做你养着解闷的小玩意儿……这潜台词苏洱听懂了,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但她忍不住问:“要是我说不行,你怎么办?”
鲛人用力攥着她的手,一瞬间就变回当初她熟悉的那个仓皇失措的小可怜,“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