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并没有令沈谚非放松下来,反而背脊更加紧绷。
“我只是日子太无聊了,总要有人跟我说话,对吧。”
对方即使坐牢都坐的如此嚣张,沈谚非不难猜出对方的职业甚至于势力。也许在这样的地方,弱小的自己终归是要依附于某人的,但是那种依附方式,不是他想要的。
“我看了那天的审判了,你真傻,竟然承认那些被挪用的公款是被你拿去澳门赌掉的。不过你对数字的敏感让我惊讶,竟然能将那些账目背的清清楚楚。你是打算学会计吗?”
沈谚非点了点头。
“嗯。那确实很适合你。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替你大哥沈博思顶罪了,他也不会感激你,只会在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把你这个拖油瓶甩掉了。而且你也失去了继承沈氏遗产的权利,当然你那份遗产其实也不多。”
“妈妈死之前说过……我们被沈家照顾了十二年,沈叔叔给了我们最好的生活……”
“所以要知恩图报?”男子唇上的笑容更大了,“把自己的人生和未来赔进去。真不知道你是傻的可爱还是傻的可怜。”
沈谚非的嘴唇轻颤,再也说不出话来。在上法庭之前,他的手指他的肩膀无数次地颤抖,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那就像是一个信念,那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是凌少白,你的狱中室友。我要你安静的时候,你必须要安静,我要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你就要跟我说话。总而言之,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沈谚非张了张嘴,所谓的‘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是什么意思?
瞬时,他心中一片冰凉。
“总而言之,你听话,我就保证你的屁股不会烂掉。”凌少白似乎看出了沈谚非的恐惧,笑容里满是调侃的意味,“好了,坐过来吧。”
凌少白靠躺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他想干什么?
沈谚非迟迟不知道如何挪开脚步。
“忘记刚才我跟你说过的话了,还是你真的很想被扔出去?我敢说外面有很多男人都如狼似虎等着你。”
凌少白的话音刚落,沈谚非快步走过去,笔挺挺地躺在凌少白的身边,挺尸一般。
“嘿,你就把现在的时光当成是度假好了。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进来吗?”
“为什么?”沈谚非记得很清楚凌少白刚才说过,我要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你就要跟我说话,那么现在即便自己不知道回答对方什么也要应和对方。
“因为外面的世界太忙了,忙的我没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就进来了。”
“……那么你进来想做什么事呢?”沈谚非怯生生地问。
“嗯……望着天花板发呆,没有人打扰地睡觉,看看报纸,抽抽烟。”
沈谚非不理解凌少白所想要的。
“我想要安静。”
如果你想要安静,为什么又要把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