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庭道:“这简单,你把需要说的写下来,朕叫人去说就成了。”
余柏林无奈道:“微臣遵旨。”
总感觉自己不该回来啊,早知道就回去了。
郑牧默默将脸转一旁去。他可不是故意拉余柏林做苦力,只是事关德王的事,他觉得余柏林应该会关心而已,陛下也应该会叫余柏林去询问而已。
不过就算余柏林现在不出现,陛下还是会叫人把余柏林召进宫吧。
……封蔚又,不小心打过界之事,果然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之前封蔚打过界,朝臣们就暴躁了一次。没想到封蔚还能来第二次?这能忍?
这连继位辅政大臣都有些觉得不妥了。
他们倒不是觉得封蔚跑到别人地盘上去捉海盗有什么不妥,只是认为封蔚不该先斩后奏。
这种事,应当先上报圣上,由圣上拿到朝中讨论,当大臣们讨论出结果,商量好后勤之后,才发兵。
封蔚这样,岂不是将大晖的军队当做自己的私军了?
虽然辅政大臣们都知道封蔚绝对没有不臣之心,但陛下对他实在是太放纵了。
余柏林明白朝臣们纠结哪一点。
不是觉得海盗不该打,也不是觉得不该打到南洲去——现在他们已经尝到了对外扩展的甜头,看见那么多矿产,朝臣们也不是傻子。
只要有利可图,对国家有好处,大晖的大臣们还是很好说话的。
但封蔚此举过格之处,在于“先斩后奏”。
按照现代政治术语,叫做“程序错误”。
若是封蔚老老实实按照程序来,也没那么多事了。
不过以封蔚的性子,所谓程序,大概就是让金刀卫去跟皇帝陛下说一声,你弟弟我觉得很无聊就出去打仗了之类的吧。
他也着实做到了这一点。
皇帝陛下矜矜业业的为他收拾烂摊子。
余柏林写着写着,就暴躁的把笔摁断了。
他先去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把封蔚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才重新回来写给封蔚辩解的折子。
不知道封蔚接到折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是惶恐无比。
几日后大朝的时候,朝堂上几方论战。即使是知道皇帝陛下不会拿德王怎么样,大臣们还是要强烈表示自己的愤怒。
令人欣慰的是,此事余柏林并未躺枪。
毕竟他在任的时候,封蔚还算老实。
待他小功回京了,封蔚就开始作妖了。
这么说,余柏林功劳十分大啊。
余柏林要是上朝,不知道是不是该给这群人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过这个时代,皇帝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走够了程序,但结果上,封蔚还是只着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最大的惩罚,大概就是等他打完之后,让他回京了。
一些朝臣自我安慰,皇帝陛下终于知道德王不靠谱,让他卸下军权回来了。皇帝陛下这是终于听他们的劝说了啊。
而一些知情的大臣,则早就知道皇帝陛下准备将德王召回来,现在不过顺势而为,用本来决定好的事,来安抚朝臣而已。
总的来说,虽然朝臣们知道封蔚回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只要皇帝陛下做出了此等态度,他们还是很欣慰的。
……对于封蔚而言,训斥的圣旨,远不如余柏林捎带给他的那封信来的恐怖。
他这次倒是爽够了。开着屁股后面喷气的战船,一路乘风破浪浪到了南洲,然后带着火枪队突突突了人家的所谓总督府。
谁让夷人的海盗,基本上都是官营的呢?
那群海盗也是惨,他们一路跑跑跑,本来以为跑到南洲总督府就算安稳了。
一般而言,就算被追击到这里,也有总督府的保护。一般海军,是不会特意挑衅别国政府的。
但是,大晖不一样,封蔚不一样。
他就没承认过南洲的归属。
你建个总督府,插根旗子就叫是你的领土了?那新大陆上天天插了无数根的旗子,那是哪的领土啊?
再者,别说你是个咱们不承认的总督府,就算是跑回你欧洲老家去,只要后勤充足,咱照样追击不误。
封蔚十分无赖。
我就把你的总督府炸了,我就把你的旗子砍了,我还把你人俘虏了。
这且不说,我上折子,让咱皇兄派使臣把你送回国,就说你勾结海盗冒犯我大晖,让你们那啥啥国给个说法。
要么给钱换人,要么直接扔你进海里喂鱼,并且中断和你们国家所有贸易往来不说,你们国家也别想用我们的航路。
只要路过咱们大晖的海域,就视为对咱们大晖的宣战,一律击沉。
那啥总督腿都软了。
这个时候的大晖,在和尼德兰一战大获全胜之后,在世界上已经默认了海上霸主的地位。
连尼德兰都被碾压了,其余国家还有活路?
并且大晖的商品,一向是最受欢迎的。无论是丝绸瓷器茶叶还是其他工艺品,以及现在制造的新的工艺品,比如琉璃呢绒羊毛制品之类,都是海外热销的东西,都是海外贵族争相抢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