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抽查一下功课吧。”余柏林很喜欢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军汉露出如同天塌了的表情。
那实在是非常开心。
这让他想起当年还在军中,没有任务的时候,作为临时教官,折腾老兵的时候。
折腾新兵多没意思啊。
“好啊。”封蔚想也不想的答应道。
他的亲兵已经在心中开始庆幸。还好,还好,他已经补考过关了。
要不要给难兄难弟们打声招呼,说余大人去了?
余大人在那些军汉们中,已经有一个“阎王爷”的绰号。
让他们学文化课并且要考试的余布政使,比那些颇具威严的将军,在他们心中,居然更符合阎王的名号。
“既然是抽查,就不要通风报信了吧?”余柏林微笑着看着封蔚的亲兵。
那亲兵立刻站直身体:“是!”余阎王!
“我怎么觉得,他们比起我,更怕你。”封蔚按着敷着自己眼眶的热手帕道,“你有什么可怕的?”
亲兵默默吐槽,王爷,您能对着镜子中,您脸上的黑眼圈,再说一次这句话吗?
“你肯定想多了。”余柏林道。
并没有!亲兵在心中呐喊。
不过不管他怎么呐喊,余柏林决定兵营一游,抽查功课,并极有可能再提出建议的行程就定下来了。
……在中午之前,余柏林急急忙忙将手上之事做完,便乘坐马车回府,和封蔚共用午饭,然后去兵营。
中午时,封蔚的黑眼圈还未消退。最后还是侍女拿出了珍藏的香粉,给封蔚补了一下妆。
余柏林笑得直不起腰。
“这都是谁害的?”封蔚摸了摸眼眶。
“别摸了,粉都掉了。”余柏林忍住笑道。
封蔚连忙把手放下来。真不知道那些女的怎么能习惯在脸上抹这玩意儿?脸上有一层东西,可真是别扭。
不过封蔚其实也很担心夜不归宿的大宝,扑了粉也要去兵营看看大宝,才放心。
两人马车一路驶入兵营,因马车上有德王的标志,一路上得以畅行无阻。若是余柏林单独来,在兵营门口就得下马车,然后步行进去。
到了之后,封蔚率先下马车,当他把余柏林从马车里接出来的时候,周围士兵脸色都有些发白。
余阎王来了!
余柏林环视了周围士兵一眼,那些士兵立刻低头。
余阎王好可怕!一看就一肚子坏水!
余柏林挑眉。看来训练的还不够啊。
“大……太子殿下在何处?”封蔚问道。
士兵忙道:“殿下说有些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
“不舒服?”封蔚皱眉。太子不舒服可是大事,为何没人给他报告?
士兵连忙跪下道:“是太子殿下不准我们说出去,说只是有些没睡好,回去多睡一会儿。”
封蔚点点头,既然是大宝明言不准,那么这些士兵自然也没办法。毕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冒险违背太子命令。
“大概突然换了一个地方,睡不好吧。”封蔚对着余柏林道,“我们去笑话他娇气。”
余柏林笑着摇摇头:“没你这么当长辈的。”
封蔚大笑。
封蔚带着余柏林去他在兵营中的住处。虽说肯定比不上自家府邸,但也有一处小院子,里面摆设也不差。
封蔚有时候太过忙碌,也会在这里居住。在余柏林未到北疆之前,他在这里住的时间甚至比王府更多。所以大宝提出住这里,封蔚并不担心。
到了他居住的小院子门口,封蔚停住脚步,脸色十分难看。
守在门口的守护大宝的侍卫,在见到封蔚的时候,神情就变得十分惶恐。
要是这样封蔚都看不出问题,那就是眼睛瞎了。
“太子呢?”封蔚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惶恐不安。
侍卫跪在地上,身上微微发抖,声音也带着颤抖:“殿下……殿下说要出去散散心。”
封蔚“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横在侍卫脖子上,刀锋对着侍卫皮肤,淡淡的血痕开始蔓延:“太子呢?”
“王爷恕罪!是殿下不让我们说的!”侍卫立刻求饶道,“殿下一大早就出门了!”
“去哪了。”余柏林拍了拍封蔚的肩膀,让盛怒中的封蔚将刀收好。毕竟是大宝从宫中带来的侍卫,封蔚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当众砍了他。
“来个知道的人领路!”封蔚将刀收回去,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侍卫。
侍卫面面相觑,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只知道太子从后门出去了。
因封蔚时常想要出去转一圈,所以他小院的后门直接能从兵营离开,并不经过守卫。
不过因为封蔚院子里即使没有人住守卫森严,所以比起其余兵营门口防卫力量并不差到哪去,况且门口也有士兵把手,就当这小院门口是兵营门口了。
封蔚只当自己守卫的人多,大宝没有危险,谁知道大宝会自己偷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