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林微笑:“当然,也要让他们放松一下。以前你给京卫营搞的运动普及就不错。让他们踢足球打篮球打羽毛球打乒乓球游泳赛跑跳高扔铅球比射箭,现在还能比射击。我还有许多有趣的竞技运动可以教给他们,让操练变得有趣起来吧。”
“只是动可能也太累了。边疆枯燥,他们可以唱唱歌,跳跳舞,搞个什么文艺晚会,大家经常一起乐乐。我们文人经常聚一起唱歌跳舞弹琴吟诗作画,你们武人也不要这么枯燥嘛。我们文人可以搞做的休闲娱乐,你们也可以做。”
封蔚觉得很有道理。向来军乐军舞都是有的。大家一起排练排练,自己唱给自己听,自己跳给自己看,免得老想出去。
余柏林慢悠悠的喝光杯中茶水,润了润喉咙,心里十分舒畅。
对嘛,军队就该是这个样子,还是他记忆中的军队最好了,咱们要朝着现代化军队发展嘛。不仅仅是装备上,思想上也要跟进啊。
于是,在余柏林一番提议下,边疆将士们迎来了如同地狱般的改革。
特别是文化课。他们宁愿去练武去种地甚至去织布,都不愿意上文化课!
特么的不但要上课!还要考试!我恨考试!
第90章
封庭接到封蔚和余柏林联名递上来的密折时,笑得直不起腰。
大宝看着笑得十分夸张,连眼泪花子都笑出来了的自家父皇,十分好奇的想往密折上看,但又担心是机密内容,便强忍着。
封庭将大宝揽过来,挨着自己旁边坐着,笑道:“看吧。”
大宝这才仔仔细细的阅读这封厚厚的折子。
花了挺长时间,大宝才将折子读完。除了内容多之外,大宝理解其中的意思,花了很长时间。
大宝踌躇道:“林……是不是有其他的含义在里面?”
封庭拍了拍大宝的脑袋:“看出来了?”
大宝犹疑道:“其余我没看出来,只觉得,派人去宣传忠君爱国思想……这一点,好像有内在的含义。”
封庭让大宝等了等,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带锁的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有好几份折子。他取出其中之一,拿给大宝:“看看这个。”
大宝翻开一看,正是余柏林的字迹。
封庭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大宝看完,见大宝一脸震惊的样子,微笑道:“长青啊长青,他当文官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大宝想了想,小声道:“若父皇让林去当武官,武官怎样先不说,洪大人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封庭一脸遗憾的点点头:“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投笔从戎,这可不是几个御史撞柱子的问题,估计连几个文辅大臣都得撞。”
打消了自家父皇心中的“奇思妙想”,大宝松了一口气。他老气横秋的想,自己父皇和王叔真像,和小宝也像,还好和自己不像。
自己或许更像林。
……等等,不是像皇后娘娘吗?大宝你这么想,陛下和娘娘都会哭的。
封庭将余柏林曾经呈上来的折子又重新看了一遍之后,才道:“长青真是深谋远虑。用长青这办法,满满渗透军队,不但能保证军队的战斗力,还能保持军队思想的忠诚。”
若是推广顺利,他将再不用担心军队强大了,被将领谋反之事。
封庭将此折子暂时封存起来,就是想徐徐图之,不想让武官发现,起抵触情绪。
虽然现在的武官基本都是忠心的,不会有谋逆之意。但涉及自身利益和权力的时候,改革肯定会受到阻拦。
封庭现在只是在新组建的海军中,有意识的以给他们培训海上知识以及和夷人打交道的技能的时候,插入这些内容。
海军算是他推行新的军队制度的试验田。
只是没想到,余柏林刚去和封蔚汇合,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他居然直接一步推行到这等地步。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引起所有边疆将领的警惕。
在边疆将领看来,士兵们闲下来,屯田织布什么的本来就是曾经做过的事,没什么好抵触的。至于给士兵们授课,让他们学会识字算数,这是为士兵们退伍后着想。比起座山吃空的遣散银子,这些技能将陪伴他们一辈子。
余柏林此等做法既没有触犯将领们的利益,又得到了士兵们的支持和爱戴,提高了士气。让将领们很支持。
之前他们没有这么做,一是因为战况繁忙,二是这需要调动很多人力物力,并且肯定需要文官牵头。若是武官这么做,且不说找不到这么多教书的人,就算找到了,也不敢擅自减少军队的操练,改为授课。
倒是有文官想要这么做,被将领们抵了回去。
一看就居心不良乱指挥好吧?士兵们都读书去了,不练就一身好功夫,怎么打仗?
至于余柏林为什么没被抵触……一是因为封蔚牵头,封蔚是大将军;二是因为余柏林武力值强的不像文官,让他们内心认同;三是余柏林一系列行为都是强军之举,且除了文化课之外,其余操练相关的改革都是提升战斗力之举。
再来,士兵们这么闲,多有点事做也好。
操练也不能整日做,需要劳逸结合啊。
至于之后劳逸结合的“劳”和“逸”在士兵们与将领们心中是反着的,这就是小问题而已。
有了以上措施,余柏林在其中插入忠君爱国思想,强调军队的纪律性,好像就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内容了。
既然要识字,肯定要有课本。边疆士兵不学忠君爱国还能学什么?谁也不能说不对。
若是这一条单独拿出来,明摆着就是皇帝陛下对手下士兵加强思想控制,让他们知道先有君王,再有将领。
但糅合在一起,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若不是余柏林之前就给封庭递过折子,详细的阐述了军队改革的事,封庭单看这次内容,在余柏林没解释的前提下,也不会猜到余柏林的用意。
至少,封蔚目前就没猜到余柏林的用意。
这倒不是他不知道余柏林给封庭曾经呈上来的奏折的事,而是他当局者迷,只觉得余柏林说的好有道理,直接照做了,至于这深层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