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灰心,”孔信语气复杂,“调查被阻止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罗子庚喃喃道,“……孟哥还活着。”
孔信喝一口咖啡,满口苦涩,“真想他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讲那场车祸是被人暗害,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这也算好事,不是吗?至少人活着,这比什么都强。”
“可是埋在坟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孔信打电话跟王八贤说了孟昕的事情,苏富比开槌的当天,王八贤飞到香港,孔信早上从卧室一出来,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胖子坐在沙发中,拉着梅雪的手亲热地叫阿姨,让把年龄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梅雪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那个……小八呀,”梅雪虚弱道,“我还很年轻,不管从年龄还是辈分,你叫我一声梅姐就好了。”
王八贤娇羞,“那怎么可以呢?您是敏敏的母亲,就是我的母……唔……”
孔信冲上去一把将王八贤按倒,捂着他的嘴大声笑道,“哎呀你来啦,真是太好了,怎么事先也没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啊,这么长时间没见,真有点想了。”
王八贤冷不丁被他按在沙发上,一堆肥肉压得自己肚子疼,疯狂挣扎,“唔唔唔唔……”
“不许胡说八道,否则我割了你一身肥膘,”孔信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威胁,笑容满面地松开手。
王八贤吼,“卧槽你吃错什么药了?”
梅雪瞪大眼睛。
王八贤倏地警笛大震,瞬间恢复温文尔雅,轻轻拍一下孔信的脸,“讨厌,干嘛这么热情?”
“……”梅雪默默转头看向罗子庚,“那个……庚庚呀,你和小信感情还稳定吧?他没有拈花惹草什么的吧?”
罗子庚笑道,“您放心,他和王叔叔只是朋友关系。”
王!叔!叔!!!
一击必杀!
王八贤一把捂住心脏,痛不欲生,“救……护……车……”
孔信哈哈大笑,几天来的郁卒一扫而光。
三个人在梅雪家里吃过早饭赶赴拍场,这是柴窑第一次在如此大型拍卖会上露面,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全世界收藏家齐聚香港会展中心,谁都想将这千载难逢的瓷之神品占为己有。
古玩瓷器专场座无虚席,却秩序井然,所有人都精神高度集中,时刻关注着竞争对手的一举一动和拍卖师的一声声叫价。
“960万,2223号这位先生出价960万,明永乐青花轮花扁腹绶带葫芦瓶,源于西亚阿拉伯铜器,有没有更高的价格?”拍卖师微笑说道,目光在几位重点关注的买家身上逡巡。
买家们全都严肃地关注着拍卖师手中小槌。
“960万一次……960万两次,”拍卖师缓缓报着价,高高扬起手中小槌,“960万最后一次……敲啦!”
啪——一槌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