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呢。
阿宴听了这话,沮丧地低下头,摸了摸肚子:“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可是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腿被一个木板固定住了,根本没办法动弹的。
皱了下眉,阿宴忍不住问那长随:“我的腿,到底要多久才能好?”
☆、189
接下来的时间里,阿宴忍耐住心中的煎熬,将那比黄连还苦的药水喝下,每天都要努力地多吃饭菜,以便能够尽快地恢复。
长随说了,等她的身子骨恢复了,就带她去燕京城。
这深山里只有这一个竹屋,也没有其他人家,阿宴看不到别人,有时候也是寂寞无聊,便和长随说起话来。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长随对她照顾得极为用心。
到底是孤男寡女,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几分不自在,后来便放开了。
长随这个人,每天都要念经采药,有时候像一个修行多年的老和尚,有时候又像一个随和的长者。
只是当阿宴提起想早点见到容王的时候,他总是坚决地拒绝,并且说必须等她身体好了再带她去。
没办法,此时的阿宴身体虚弱,腿脚不灵便,实在不可能从深山里爬到燕京城去。
就这么煎熬了两个多月,阿宴的肚子都已经凸起来了,里面的小鱼儿越发游得灵动。
此时阿宴总算腿脚能自己随意走动了,只是却不敢多长了,时候一长,还是会有隐隐痛感。
这一日,她跟随着长随,走出了大山。
这大山里季节比外面要来得晚,如今两个人往大山外走去,越是往外走,越是有春意盎然之感。
大山里还是萧杀寒冬,走出深山,便见萧杀枯树开始冒出嫩芽,再往外行,却见迎春花早已经开得漫山遍野,各样花草树木更是遍布山头。
从深冬,走到开春。
阿宴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石头,望着那清澈的溪水,以及溪水旁的桃花三两枝,忽而想起,都过了这么长时候,不知道容王到底如何了?
她的子轩和子柯可好?
其实这两个月来,午夜梦醒,她每每疯狂地痴想着容王,想着两个孩子,想着她的家。
想到如今能再见到他们了,她心中不免激动,当下越发催促长随:“我们快些吧。”
走着时,又想起如今都是开春了,那陈姑娘也该嫁给自己哥哥了吧?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失踪会不会倒是把这婚事耽搁了,母亲是不是因为自己而流了许多泪水?
走出大山后,长随带着阿宴又走了三两日,这才看到村庄,于是他们雇了一辆牛车,就这么赶往燕京城。
阿宴这一路上,几乎是无法入睡,她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的!
经过数日的奔波,阿宴总算是看到了燕京城的大门,她激动得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忍不住大声喊道:“永湛,我回来了!”
声音一出,长随笑着瞥了她一眼:“你自己进城吧,我就不去了。”
这一段时候,虽然长随一直拒绝为她向容王送信,可是这个人一直对他照料有加,不知不觉间,在从重伤到渐渐恢复过来之中,她对这个人有了类似兄长和父亲那样的依赖。
当下听他要走,竟有几分不舍:“你要去哪里?”
长随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回去和萧永湛好好过日子吧,平日里记得劝他,没事多多行善积德,少造杀孽。”
阿宴喉头间有些哽咽,点点头:“我知道的。”
容王其实不喜欢造什么杀孽的啊,他曾说过的,只想做一个富贵闲王。
当初他说这个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如今却知道,其实他是对那帝王之路厌倦了,不想做了。
他并没有什么勃勃野心,也不想南征北战留下一片血腥,其实他就是想呆在家里,陪着她和孩子们啊。
长随笑着点头:“好,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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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长随后,阿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背着包袱,走进了燕京城的大门。
此时恰是正午时分,春日的太阳暖融融地照在城墙上,城门打开,人来人往,城门里面熙熙攘攘,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旌旗迎风招展,金字招牌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
阿宴长出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拄着拐杖向容王府的大门走去。
一时眼中都有些湿润,她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孩儿和永湛了。
只是两个月不曾看到,他们现在如何了,是不是已经回爬了?
想到孩子,阿宴的心都在隐隐抽痛,当下越发加快了脚步。
容王府所在的东大街距离城门颇有些距离,若是以前,她必然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不过这两个月虽然是带着伤,可是时不时跟随着长随走动,她倒是皮实了,再者如今满心里想着孩子和永湛,也就不觉得累了。
一时走到了容王府大门前,却见大门紧闭,铜锁都仿佛生锈了的样子。
阿宴原本扑腾的心顿时冷了下来,看看四周围,总算有一个人打此经过,她忙上前问道:“请问,你可知道这容王府里的人去了哪里?”
那人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罢了,听她这么问,上下打量了一番,却见她脸上有脏污,衣衫破旧,又拄着拐杖背着包袱,马上便觉得这是哪里来的乞丐。
当下颇为鄙夷地道:“这里是容王府的大门,你要个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些走吧!”
阿宴哪里肯走,却追着问道:“我是来投亲靠友的,这到底是怎么了,烦请货郎大哥给说说?”
那货郎被她纠缠不过,只好道:“听说是容王妃没了,容王疯了,被接进宫去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