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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_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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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微怔,忍不住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自己想多了还是怎么了,那肚子里仿佛微颤了下。

可怜的娃儿,这还在肚子里呢,他那年轻好看的爹却已经在想着等他生出来后该怎么教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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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容王殿下私下里召来了素雪,要她彻查一个叫灯儿的。这素雪拧眉想了好久后,才道:“这灯儿昔日是从宫里赏出来的,以前是在针线房的,因她前些日子伤了手,没处去。府里的总管王世昌可怜她,恰好王妃有了身子,便想着多派几个机敏的在这边,于是就把她安排到这正房里来了。”

素雪没说的是,她瞧着那丫头怕是心思不纯。不过她想着,便是自己不说,自己这主子不是也看出来了么。

容王神情依旧淡淡的,不过说出的话却很是凌厉:“府里这么多丫鬟婆子,怎么王世昌独独可怜她呢?让王世昌来见本王。”

素雪见他神情,知道他是不悦了,当下忙去叫王世昌。

那王世昌一听说容王召唤自己,还以为又要吩咐关于王妃的什么事儿了呢。要知道自从这王妃怀孕后,这容王到底是年轻,没经过这种事儿,竟然把自己叫过去,好一番叮嘱,各种细节琐事儿,他都一一吩咐了。

王世昌早就看出门道来了,知道这王妃是容王心尖尖肉,就是容王不吩咐,他哪里有半点怠慢呢,那可真是卯足了劲的想着怎么讨好王妃。

当下王世昌想着这个进了屋,一进屋就见容王冷着脸,不喜不怒地坐在那里,看着一本行军的什么书呢。

见他进来了,也并没有抬头,当下王世昌就过去规规矩矩地拜了。

半响后,容王总算抬起头,却是淡淡地问道:“灯儿,怎么回事?”

王世昌一听灯儿这两个字,顿时微惊,半响,他终于不敢隐瞒:“殿下,那灯儿原本是针线房的,属下看着她实在是好看,一时没忍着,便要了她。那次她想着离开针线房,没奈何,也是恰好王妃那边需要人,她又是个心灵手巧的,属下便让她去了那边。”

这话一出,容王眸中顿时射出凌厉的寒气:“混帐。”

混帐……这种话,可真不是往日不喜不怒的那个容王说出来的,当下王世昌心里一抖,两腿发软,噗通就这么跪在了地上。

“殿下,属下知错!”他并不敢说太多话,知道容王是个不喜欢人废话的。

容王冷冷地皱眉,起身,走到跪着的王世昌面前:“你当王妃的院子里是什么,随便猫啊狗的都往里面放?”

王世昌磕头如捣蒜:“是是是,殿下,属下知错了,属下实在是一时没把持住,要了那丫头,可是殿下也知道,我房里的娘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属下没办法!再说了,属下也实在是看那丫头心灵手巧的,想着王妃房里正缺——”

谁知道他话没说完,容王已经扬眉冷斥道:“这等下贱婢子,你也敢称心灵手巧?”

王世昌简直想哭了,忙点头:“是是,这事儿实在是属下办得不妥,殿下要罚要打,属下绝无怨言。”

容王略一沉吟,想着如今府里诸事儿,还是要王世昌操心,这些日子他也算是对阿宴无微不至处处周到,当下便淡淡地道:“念你初犯,就罚你十大板,再罚你三个月月薪吧。”

王世昌听了这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十大板不算什么,三个月月钱也不算什么,连忙在那里跪着谢恩了。

可怜这王世昌领完了结结实实的十大板子,赶紧跑着命人叫来了小灯儿姑娘,原本觉得这灯儿实在是妩媚可人,如今却看着犹如妖怪一般。他训斥了一番,就命人找来了牙婆子,要将这小灯儿姑娘发卖了。

小灯儿其实原本真得正打着如意算盘呢,不曾想骤然噩运降临了。

她哭着叫着的,求着那王世昌,可是王世昌哪里能顾念他呢,他屁股上还流血呢!

要说起来这王府里的牙婆子也是素日熟了的,知道这王府里还算仁厚,待下人都是好的,哪里会无缘无故就发落个丫头呢,还是个这么俏生生的一个小丫头子。当下人家一看心里都门清儿,这定然是勾搭了主子,惹得主母不喜了。

这样的丫头啊,谁家也不喜欢的。你要知道,便是府里的那爷们儿贪个新鲜去碰那小丫头,也是要家生子,知根知底的,不爱这等被别人玩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更不要说但凡买卖丫头主事儿的都是府里的主母,一般的主母看了这种都不待见的。

偏生又是个破了身子的,不值几个钱儿了。

这牙婆子带了这灯儿,打量了一番,终究是想着,或许也只有一个地方适合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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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阿宴那天试探过后,虽然知道容王根本不曾在意那小丫头,不过到底是上了心,想着如果真是个狐媚的,身边还是不要留着的好,当下就命人去叫这灯儿,谁知道这么一问,那王世昌却一瘸一瘸地过来:“回王妃娘娘的话,那灯儿丫头,已经发卖给牙婆子了。”

阿宴不由得微怔,想着这是怎么了。

没奈何,王世昌只好说起:“早间殿下特意问起来,因这丫头不老实,府里不敢留她,就这么将她发卖了。”

阿宴听了,也没法,只好点点头:“那就随她去吧。”

晚间容王回来,她过去帮着宽衣,随口问道:“你今早命人发卖了一个丫头?”

容王不在意地道:“嗯,怎么了?”

阿宴都无奈地笑了:“我也就随便问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容王低哼:“哪管那些,我虽没见过,但听说是个不省心的,这种丫头,留在你身边,说不得哪天你跟我闹腾起来,还不如早早地发卖了,杜绝后患。”

阿宴此时正帮容王解下腰封,听到这个,纤细的手指顿了顿:“我醋性那么大吗?”

容王低头,打量着近在眼前的精致眉眼,只觉得那眉眼怎么看怎么喜欢。

世上千娇百媚,什么样的美色他没见识过,偏就是喜欢她这种。

他挑眉,望着那让他移不开眸子的容颜,暗哑地道:“怎么,你难道真要在我房里放几个?”

听到这个,阿宴陡然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眸子就那么望着他。

容王黑眸顿时带了笑意,边笑,边轻轻地道:“怎么,舍不得放吧?”

阿宴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其实,如果你实在是觉得煎熬,也未尝不可,那个灯儿呢,倒是长得真不错。”

她话这么一出,容王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看。

容王的眸子从来都是深沉难懂的,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别人,明明视线很平淡,可是别人却总是能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看透自己一般,于是感到不敢直视,感到他的目光非常锐利。

容王自己也清楚,自己但凡望过去,再也没有人能把心思在自己面前藏住的。

可是,此时他望着身边这个枕边人,却有些捉摸不透了。

望着她沉静的脸庞,容王的胸口忽然一阵发闷。

他脑中恍惚想起上一世,想起阿宴是怎么痛恨着沈从嘉的冷落和遗弃。

她这是什么意思,轮到自己了,她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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