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领他们进来的寺僧显然是有人特地安排的,必然是有人已经知道了他们会来。
“听闻陛下来了库伦,猜到陛下也许会来这,就特地留意了。”
而他们一身与当地蒙古人截然不同的雍容华贵的装扮,即使是私服,也足够引人注目。
胤礽了然,再次笑了:“活佛当真是有心了。”
俩人你来我往地客套,胤禔看胤礽和这位哲布尊丹巴活佛似乎颇为熟稔,一时便有些意外,想到他们应该也就是当年在多伦诺尔见过一面,那个时候胤礽还坑了面前这活佛一回,那又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交情的?
胤礽道:“当年活佛送了我一句话,要我好自为之,我倒是一直都记在心上。”
活佛淡然回道:“陛下能从中有所参悟,便是好的。”
“可我怎么觉着,即使是世间诸般痛苦,逐一尝过,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心静如水的日子过得反倒是无甚意思。”
“陛下说的是,”活佛依旧是一副淡然无争之态:“万法缘生,皆系缘分,苦乐都是前缘已定,陛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了。”
胤礽挑了挑眉,没有再说,再次双手合十,之后冲胤禔努了努嘴,俩人一起出了寺庙去。
源源不绝前来朝拜转经的虔诚教徒依旧很多,胤礽没有兴趣再看,直接上了车,启程回驻地去。
车驶离庆宁寺之后,胤禔才好奇问起了他:“你后来还见过那活佛?”
胤礽笑着道:“就是在多伦诺尔那一次……”
在那个风沙迷乱的草原上,那哲布尊丹巴活佛的那句话在那几年里,便有如梦魇魔咒一般,与他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胤禔听得微微怔愣了片刻:“他是那么说的?”
胤礽点头。
“你信了?”
“说得挺有理不是?”胤礽反问。
胤禔轻叹了叹气,伸手抚上他的脸:“都过去了。”
那些挣扎彷徨,徘徊无措的日子早就过去了,现在再想来,便遥远得也如同发生在上辈子一般。
胤礽拉下他的手,轻捏住手心,低下了眼睛:“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挺好不是?”
“是挺好的。”
比起从前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胤禔回握住他的手,拉着仔细看,片刻后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保成你掌心的纹路变了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