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一笑,接近冷笑,“这不正是师父所期望的吗?”
“为师这也是为你好,自你三岁以后,为师就一直在强调你日后是要担起重任的人,现在是时候告诉你,让你挑起这担子了。”常柏青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继续看。
宫离蹙眉,反问:“那师父为何不直说这重任到底是何事?”
常柏青却随意一敷衍,说的是那么的不以为然:“等你们到了京城自然就知道了。”
宫离的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闻言沉思片刻说道:“若不是他想去京城认爹,师父不说清楚,弟子是绝对不会答应去京城的。”
他的口吻很认真,显然不是说说而已。
常柏青养育了他二十年,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性,也因此才会选择走了一招险棋,却也是最省时省力的捷径,结果,不负他望,旗开得胜。
今天早上他就先去找了宫离,目的不为别的,就是要把他给骗去京城。
当他说出来意给宫离听得时候,显然宫离的反应也没有波澜不惊到哪里去。
常柏青告诉宫离,韩墨衣曾经在无意间向自己提过他的亲生父亲,这时宫离还未有什么变化,但是当他说出韩墨衣的亲爹的身份的时候,宫离的眸光很明显的变了。
他也由此知道,宫离这时信了他这个师父的话,没有产生质疑。
后来常柏青又说其实韩墨衣心里很想去京城认回他的亲爹,毕竟血浓于水,总是想见一见自己的至亲的。
而他也有事情要让宫离去京城一趟,刚好顺道,一举两得的办了,就寻问他意向如何。
宫离起先当然是没有答应,但是常柏青说了一些话,一些关于帮不帮韩墨衣找到他爹的话,大致上就是围绕着,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呢会在得知自己有爹有娘的情况下,也不去认的上面做文章。
而作用结果表明,很不错。
再怎么样,常柏青都还是宫离的师父,后者显然不会像是提防外人一般多想其他,更不会去认真的猜测是不是对方在骗他,粗略的信了以后就被常柏青支出了谷,置办东西。
而常柏青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紧接着就是韩墨衣那边。
也就造成了宫离回来后,只是随意的问了一下韩墨衣的想法,就得到对方一口爽快的答应和一些证明常柏青没有说谎的言语。
看了韩墨衣真的是如他师父所说,嘴上说着无所谓,心底还是想要找到亲生父亲的。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
于是两人就这样你为我着想,我为你操心的中了常柏青的计。
常柏青看宫离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那不平的眉宇,道:“虽然他认回了爹,但是对于你们二人的关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是吗。”
宫离回答的漫不经心,但是并不代表内心就真的如表面一般不在意、不上心。
常柏青闻言后不语,只是神色带笑的继续看着手中的医书,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余的就等到他们到了京城再说。
时间吧说它快他就快,说它慢它就慢,但是当你希望他快的时候,它却偏偏慢的要死,希望它慢的时候,它就快如飞逝。
所以在韩墨衣的千不想万不想的祈祷下,这出发日最终还是来临了。
一大早他就起来了,在屋子里东检查、西检查,确定东西都带好了,万无一失这才放心。
其中有一个包裹最为显眼,是个极好的绸缎打包的,而里面装的自然就是些好东西咯。
比如:他重教大教主的指环啊,神医谷附近集镇上得来的玉雕挂穗啊……还有宫离亲自为他挑选的那件一直没舍得穿的外衣。
外面的天儿已经步入冬季了,有点冷,风很凉很干燥,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
韩墨衣搓着双手哈着气,才刚出来没多久,鼻尖就红通通的了,站在神医谷入口外蹦来蹦去试图取暖。
面前的马车都停放好就绪,他先拿着一些轻巧的包裹过来等着了,待宫离与银票、元宝一起将行李拿过来装车,就可以出发了。
这一离开,什么时候回来那就是说不准的事情了,所以玄鸣、闫明、上官云清,还有其他的一些师兄弟,全部都在场,来给他们送行。
玄鸣语重心长:“你们一路上要小心,保重啊!”
韩墨衣拍着对方的肩膀:“天冷了,你们都注意点身体,也要多保重啊!”
在这一个月以来的时间里,自己和这些人的关系即使称不上很好,但是却也差不多哪里去。
“走了正好,省的每天在我们眼前瞎晃悠,看着就烦。”
闫明还是那副别扭的模样,虽然心里很想说道关心的之类的话,但是嘴上说出来的永远是反的。
韩墨衣以往每次都要故意个他杠上一番,但是看在今天都要离开的份上了,就算了,饶头一回。
“你也是,要注意身体。”
闫明被他关心的回话说的一怔,好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讥讽而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似的。
“那、那……你也是,咳咳……”说完还清了两下嗓子,来遮掩自己的不自然。
玄鸣在一边笑,笑他这个口是心非的师兄。
韩墨衣也笑了,转而眼尖的发现了玄连,叫出了对方后还故意在临走前开了他一下玩笑,直到把对方弄的哭笑不得这才罢手,道了别。
还有上官云清,虽然这人阴晴不定的,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上官师兄,你也要多……”
“不用与我道别。”
韩墨衣一顿,被他这么一弄显得有点尴尬,不解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云清笑了,眉头上扬:“我跟你们一块走,自然不用与我道别。”
“一块走?”他怎么没听说,上官云清和他们一起去京城呢?
这时,刚好宫离等人出来了,韩墨衣奔过去问,前者的回答是,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