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生他看着那个少年,尽管和保成完全不一样但不能说不优秀,只是他找不到那种对保成时想赠予江山的心情。所有人都说他对太子变得喜怒无常,二立二废,可没人知道他看着那张面孔时心情的复杂,他曾经想过就这样看着那张脸过一生,反正纵使是原来的那人他也只能一辈子望着罢了。可是不是就是不是,就算那人故意模仿着这人来博取他的欢心都没办法让他有瞬间的错觉。
他开始觉悟,知道自己心底的偏执是无论如何都已经放不开了,他开始等待,可直到他死他都没有再见到这人。他不相信来生,但事实上他连奈何桥都没过就迎来了第二生,他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辈子是怎样的,但是他知道他的这个下辈子肯定异于常人,因为他记得上辈子的每一件事,他记得这人。
然后,他成了另一个玄烨,不再是大清的皇帝不再是保成的皇阿玛,再次从婴孩成长,身边的环境全然陌生,可却莫名的知道他的保成就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他去寻找。他这辈子的父母都以为这只是他的臆想以为他疯了,毕竟没有谁会花费所有精力去找一个没有名字没有长相没有年龄的人。的确,他是疯了,可已经疯了一辈子了,再疯一辈子又何妨呢?他继续找着,从他有能力开始找了整整十六年,现在,终于找到。
“你先放手,云柏的事情你还没说清楚。是不是你对云柏说了什么?”至于那个轻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击太多次了以至于他已经习惯这种打击,所以除了一开始短暂的震惊之外也唯有一种‘啊,果然如此。’的微妙感叹了,或许,他潜意识之中早已经察觉出一些异常了吧,只是一直的让自己不去发现。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恶劣?”
不是那么恶劣而是非常之恶劣!其实凭良心讲,云松知道康熙对他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但就像是谣言总是三人成虎一样,他被那个胤礽感染了情绪,久了自然而然的情绪就成了真实,让他甚至连其中的原因都不想去分析个清清楚楚就一直这样用看恶爹爹的目光看康熙,这似乎已经成了他设定好的一个程序,换句话可以说,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
“不恶劣你会这样对我?”眼睛一睨,云松的视线落在了紧紧箍着他身体的那双手上:没有哪家爹会这样对儿子的,虽然他家爹和儿子似乎都被他给养歪了的样子。
笑了笑,康熙得寸进尺的将人搂的更紧了,贴的密切的身体透过衣衫传递着两人的体温:“若真恶劣,我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让你明白了。”
“永远不让我明白更好。”究竟为何事情会走到现在地步?一个人歪掉还可以说意外,但次次歪掉……他是不是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啊,就算当爹他是新手上路无意间做错什么而不知道的话,当儿子总不可能了吧?这可不是新手上路了!而且看看青书,青书不就没歪掉吗?不过说起青书,倒是他这个爹没尽责啊,因为自己的‘绯闻’被人弄死,那时青书才几岁啊,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阴影。
见自己怀中之人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康熙有些无奈的再次加重了力道,努力和怀中之人的思维做斗争将人给拉回现实:“云松,你若再对着我神游的话,我不介意做一些让你无法神游的事情。”
“!!”精神一凛,云松立马目光炯炯的盯着康熙以示清白,他那十几年的儿子可不是白当的,自然了解康熙说话算话的程度,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就又‘’了,所以,转移话题为上,“你到底说不上云柏的事情?还有,松点,你弄疼我了。”
这次玄烨还是很听话的松开了些力道,视线也轻飘飘的落在了云柏的身上,凉凉的,没有看向云松时的温度,这让云柏顿时紧绷了身体,他目光幽幽的看了看被男人拥抱着的青年,咬了咬苍白的唇,眸中的挣扎一目了然,但最终他还是在男人开口前一步毅然开口。
“云松,我是胤禔。”
云松:“……=口=”
☆、107·圣诞无厘头番外
半遮着的窗户洁净透明,金色的阳光一直穿过了玻璃洒落房内地面的毛毯之上,缓缓的,随着日头渐高,金黄色延伸至柔软而洁白的床铺之上,也成功的让熟睡中的人皱了皱眉抬手挡住了光线。
“嗯……”有些模糊的低吟,床上的青年艰难的眨了眨眼,试了几次才在刺目的光线之中成功睁开了眼。一开始目光还有些呆滞,就这样愣愣的望着窗口,片刻,懊恼爬满了那张年轻的脸庞。
还不等青年懊恼结束,早就候着的男人就已经站在床头边上挡住了阳光,俯身给了青年一个吻:“早。”
“早。”拉长着调子,青年的语调中还带着鼻音,这导致了他的调子听上去软绵绵的就跟撒娇似得,又惹来男人一个亲吻。
“没刷牙呢还亲个没完没了的,不嫌脏么。”终于完全清醒,青年没好气的将男人推开从床上坐起,光滑的薄被随着青年的动作往下滑落,那纵横交错着斑驳痕迹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之下,青青紫紫看上去有些触目心惊。“自从和你们在一起后我就没早起过,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堕落的。”
男人闻言低笑一声,望着青年赤·裸的身体的眼虽然有些灼热但还是取了衣服给青年穿上:“不好吗?你不是说你胸无大志,做一辈子的米虫最幸福吗?”
“幸福是幸福啊,可是我怀疑再这样过下去我会直接退化成婴儿了。”顿了顿,任由男人帮着自己穿上衣服,青年一脸“瞧,就是这样。”的表情,“看看,真正的衣来伸手啊,我都觉得自己最近胖了好多。”
“胖了?”男人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尔后在青年腰间摸了摸,满意的点点头,“的确有些肉了,不错,继续保持。”
“保持个头啊!”朝着男人呲牙,青年真的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以解心头之恨,“都已经胖了一圈了,穿衣服看不出来,但是穿裤子从腰间尺寸可以判断,都需要重新买了。”
青年的话让男人沉默了,他盯着青年的腰看了半晌,越看眉头皱的就越紧,“等下我去叫老赵过来帮你看看。”
“老赵?不需要吧,只是胖了而已。”老赵是个医生,他们的家庭医生,也是个很不错的医生,只是再不错他也只是胖了又不是病了,干嘛要轻医生过来?
“就算长肉也不该集中在一个时间段,还是叫老赵来看看图个安心。”
“好吧。”看看就看看,反正不会多块肉,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生病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
*
“小松,你这是……”五十多岁的老医生面色凝重的看着青年,这个他当作自己孙子来疼的孩子,言辞间有点闪烁和迟疑。
“不会真生了什么重病吧?”被老医生的神情吓着了,青年屏住了呼吸追问着,几个男人更是或站或坐的都把目光盯住了老医生,其中的紧张让整个氛围都紧绷了起来。
在这种气氛中,老医生摇了摇头,一双眼紧紧的盯着青年,一字一句说的慎重而认真,“小松,你怀孕了。”
………
……
“赵爷爷,你刚有说什么吗?”
不顾青年一脸惊吓的表情,老赵喜笑颜开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不会错的,你这是怀孕了,恭喜啊。”
……有喜才怪!他是男的啊男的,哪来的怀孕哪里的孩子?!老赵你不要一脸平常的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今天不是愚人节啊混蛋!
老赵表示他可没开玩笑,不信?“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做血检。”
“……不用了。”老赵的医术和为人他都相信的,既然老赵都这样信誓旦旦了他又还如何去怀疑?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男人之一笑的双眼几乎成了一条缝隙,可见他的心情之好,“云松,这段时间可要好好休息,再过几个月我们就会有个像我们的孩子了。”
别说的这么稀疏平常好不好!!到底有没有人想过我是男人却怀孕这个问题?还有,为什么你们会那么高兴?不是以前还说过纵使他是女的都不想要小孩吗?现在这幅准爸爸模样是为哪般?而且这几个人竟然这么和谐,难道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是争论这是谁的孩子吗?
只是无论云松怎样抓狂,心底有多少疑惑,男人们都已经进入了状态开始小心翼翼的比以前更加护着他,就连床上运动也因为老赵的嘱咐而停了几个月,直到老赵说胎儿已经着床稳固可以进行适当运动后,男人们才开始恢复夜间运动,只是比起之前的猛浪要温柔太多,每次进入都那般小心翼翼的,过程缓慢的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
“云松,加油,再努力一下,我们的孩子就快出来了!”
孩子?什么孩子?他们的孩子?可是不是才四个多月吗?有些恍惚的看着俯视着自己的男人,云松呆呆的顺着自己的身体看过去,发现本还平坦的腹部不知道何时竟已经胀的跟个球一样,圆鼓鼓的,还一阵阵抽疼,疼的让他浑身都痉挛起来,尤其是后方,比男人们两个一起进入时还要撑,真正的像是被撕裂一样的疼,就像是那里被一个成年男人握着拳头将整个手臂都插进去,还在用力一样,连肠子都绞着疼了起来,疼的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晕。
就在云松迷迷糊糊要昏过去时,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响起:“不行,男人产子本就比女人艰难许多,尤其黎先生后方甬道太窄,孩子出不来,若是再拖延下去大人小孩都很危险。”
危险?他的孩子会有危险?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之前对孩子一事还难以接受,此时云松却在得知孩子危险时心口弥漫了浓浓的不舍和担心,他撑着沉重的眼皮,出口的话虚弱的就跟临危病人。
“医生,救救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救救我的孩子吧……”
“黎先生,为今之计只有用器械将通道拓宽,只是那毕竟不是正常产道口,想要拓宽到让孩子成功出来的程度的话会让你很痛苦,你的先生们并不同意,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