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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客栈_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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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桥一语未毕,便又数根玄黑的囚妖索猎猎作响的自远方收紧而回。而它们的末端,皆都绑缚着好几只半死不活的妖怪。

“青衣!”胡嵇听出蹊跷来,再看青衣的神情便有些异样了,“你要做什么?”

青衣冷冷的看着胡嵇,以行动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她不过是曲了曲手指,那些锁链便自发自动的收紧起来。

胡嵇吃痛的缩了缩瞳孔,而那些妖怪则是应声而裂。

殷红微腥的热血四溅开来,如红梅点染在青衣的面上。在漫天血雨中,她红唇微挑,露出个着迷的笑靥来。

“青——衣——”胡嵇吃力的站在那里,死死的抵抗身上的束缚,锁链越是收紧,他金眸中的妖气越是大做,“别逼我——”

青衣微笑着舔了舔嘴角的血,紧跟着锁链声动,她飞至胡嵇跟前,屈指成抓的朝胡嵇的脖颈探去。

胡嵇发出低沉的吼声,八尾齐动,眼尾的妖纹更是妖艳鲜明起来。

他果断的用狐尾将青衣环绕绑缚起来,同时仰头对月发出悠长起伏的狐鸣。

瞬间月光大作,一个足有房子那般大的石盆突然凭空而现,并朝着胡嵇和青衣直直倒扣而来。

不敢抬头的而东桥闻音颇为心慌,待要抬头,又怕唐突了青衣,一时间竟是决策不定。

迟一步追赶而来的熊大才从熔浆中冒头,就瞧见逐渐幻化出人形的胡嵇用狐尾绑了青衣正往自己怀里带。

熊大见状哪还忍得住,当即就化作原型直朝胡嵇撞去。

胡嵇猝不及防的被熊大撞飞,与此同时,囚妖索横贯而出,以千钧之力狠狠的朝他的八尾击去。

熊大偷袭得手,正得意,就瞧见那囚妖索恶狠狠的朝自己的门面袭来。

他侧身一躲,又转头去看青衣。

只见重重锁链之下的青衣仿佛衣不蔽体,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明晃晃的分外招人心痒。

他心头一荡,登时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谁知青衣较半日前更为厉害,不过是眸光一转,那囚妖索就破风袭来,直抽的熊大脊骨寒凉,眼中冒星。

疼痛间就听青衣如此道:“入我眼之妖不留,触我怒之物不留,此生当随心随性,万物皆可休——”

“嘶——好生难捱——”熊大闻言不觉心惊,反倒激动到难以自抑,他饥渴的舔着自己仅剩的一只左爪,颤声叹道,“好想现在就得到你——”

青衣闻言冷笑一声,未等她亲自动手,胡嵇便已朝他扑去。

一白一黑两只异兽顿时撕咬缠斗起来,咆哮声直破天际。

雪鸮的唳声伴风而来,听见声音的东桥面皮一动,当即便欣喜的站了起来。

青衣抬头遥遥望着那滑翔而来的雪鸮,而后眸光一闪,脸色也跟着猛然一变,只因那如玉如石的大盆正直直朝自己的所在坠下。

明月星光皆不见踪影,唯有那黑暗铺天盖地的落下。

她眯了眯眼,周身的囚妖索随心而动,争前恐后地鱼贯而出。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她的世界顿时只剩死寂,一如她才走出的熔浆灵脉。

黑暗中她神情渐冷,静默半响之后,她面色一戾,此起彼伏的锁链声响了起来。

只听见黑暗中,一道低沉如渊的声音如此道:“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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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高一筹的胡嵇用力将熊大踩在脚下,微腥发粘的口水滴滴答答的自他锋利雪白的尖牙间落下。他俯头瞪着熊大,金瞳中满是怒光。

在熊大同样愤怒扭曲的回视中,胡嵇仰头嚎叫一声,然后张嘴就准备咬碎他的咽喉。

谁知他的尖牙才堪堪触及熊大,便听见身后的聚宝盆突然发出了极其不祥的嗡鸣声。

先前不祥的预感顿时化为了现实,他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自己以灵物异宝温养了数百年的聚宝盆在自己的眼前轰然炸裂。

烟尘中,一道巨大的金红色影子如蛇如龙般的盘在其中,更有那炎炎大火蜿蜒游走于于那鳞次栉比的金红色硬鳞之上。

胡嵇满目错愕的看着那似龙非龙的妖怪渐渐于月光下显出真容来。

目溢流光,金纹映颊,以原型示人的黑三郎不怒自威的俯视着胡嵇,半身的蛇尾满含怒气的地上抽了几下。

一时间大地动荡不已,更有无数触龙凭空出现在夜空之中。

那如陨星流雨的绚烂光彩,时而动摇如龙,时而曲折逶迤地横贯苍穹,时而又曲折如环扇,震撼人心。

不过片刻钟功夫,它们便如来时一般凭空消失,而后月转星移,皎洁的明月终于归至中天之位了。

“烛龙——”胡嵇先是失声低呼一声,然后便在黑三郎的抽尾中,同熊大一道儿被甩了出去。

黑三郎摇头摆尾的朝天高吟一声,然后在东桥呆愣的目光中化为人形。

他将自己的外衫披在青衣的肩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怒道:“退下——”

东桥脊背一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连忙离开了。

碍眼的人皆已扫去,黑三郎这才缓了神色,他低头抱紧了青衣纤细的腰肢,同时担忧的问道:“青衣,你可还好?”

低垂着头的青衣并未出声,只是周身的锁链正混乱而激越的游走碰撞起来。

本该如水波流银的月光此刻却如白火炎光一般烤炙着她,再加上黑三郎那强大无比的浓烈妖气扑鼻而来,更是火上浇油的令她的难受。

流淌在体内的每一滴季厘国的血,都如沸腾的熔浆一般灼烫着她。莫名难忍的渴望自她混沌的意识中升腾而出,她挣扎着反手掐紧了黑三郎的肩膀,用尽全力将黑三郎狠狠的朝后推去。

全无防备的黑三郎身形一晃,顿时向后倒去。

然则出手的人是青衣,是以他并无反抗之意,相反,他还顺势用自己的尾巴将青衣勾进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他略有些不安的隔着衣服摸了摸青衣的脊背,同时关切道,“你的气息仿佛又变了许多?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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