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可以轻松培养,眼见却是比清风更让他满意的。
被废的清风在镇元子看来,已难堪当大任,若是再另寻他人,也不比跟在清风后面的明月这般熟悉五庄观。
但要说镇元子他真的放弃清风了吗?却是不然,他的真正心思哪是那么容易被轻易洞悉的。
不说这个,就评他的身份,连自己弟子都需要牺牲,还谈何道教正统、地仙之祖?
反正人在这里也逃不掉,镇元子这么一思索,就有了计较,挥了挥袖子就将人放了出来。
人入他袖洞乾坤后,到底的时间不短,但让人出来,却只在他一念之间。
沙僧在被吸出镇元子袖子之际,也不忘死命护住唐僧,此时扶着还有些晕头转向的唐僧,已眼尖的看到了孙悟空,顿时心内有了安定般激动唤了出来,“大师兄!”
不等他动作,就被镇元子伸手挡住了,“你们不是应该还有三人,另一个呢?”
孙悟空信守承诺,在镇元子放出唐僧时便松开了明月,此时望了望天色,开口道: “不用着急,他很快就到了。”
这真是巧合,就在孙悟空说完这句话后,空中就传来了猪八戒殷切的呼唤,“大师兄~!”
这一声足够洪亮,把所有人注意力成功吸引了过去。
猪八戒那一身红衣很是显眼,从云层中一现身便受到一众视线的穿透,也没不自在,眼神搜寻到目标后,转眼便来到了孙悟空身边,邀功一般闪着亮晶晶的眼,指着天边,“大师兄,你看,我把菩萨给带过来了。”
随着猪八戒的指向望去,果然,一座泛着金光的莲花台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观音一脸的慈眉善目。
众人无不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佛礼,但在场能从心底真正敬仰观音的,恐怕唯有唐僧一人了。
当然镇元子是个例外,他只需要接受观音的礼就成了,辈分摆在那里呢。
不过,好歹也摆出了和气的面孔,心里不管如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一番虚礼,镇元子已经跟观世音交接完毕。
镇元子摆出和气的笑,‘你瞧,你想要试探的,我已经帮你试过了。’
观音一手端着净瓶,一手结着法印,低头就是一个端端正正的佛礼,‘多谢大仙了,大仙的损失贫僧自当补偿。’
镇元子抚了抚长须,‘那本座就却之不恭了。’
观音垂眸浅笑,‘自当如此。’
两人的你来我往是‘你知我知’的,交流的不少,但其实也只在几个对视之间,做出来的自然又是另一套。
事情的经过不必详说,无非是观音又搬出了佛教的那一套劝善理念。
误会的起因乃清风之私心,如今清风已受到惩罚,两方当言归于好才是,至于被拔了的人参果树,观音肉痛的拿出一滴甘露神水了事。
人参果五行相畏,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
但见一滴甘露水下去,断裂的树根肉眼可见的重新长合,倾倒的果树自发回了坑中,消失的果子一个个从土中冒出来,长回了树上。
只眨眼功夫,一颗败落萧条的树便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奇怪的是,连观音都并未发现人参果树的不正常,果树既没有化身精怪说话动作,也没再有红色液体的情况出现,似乎孙悟空当时所见,全是错觉。
镇元子笑眯眯的瞅了孙悟空一眼,很好,人参果树被救回了,果子也只损失了被清风贪去的一个。
至于明月的那个被他偷偷给留了下来,事后欲归还镇元子,却被镇元子袖袍一挥,赏了他。
被摘下的人参果也放不了多久,不若便宜了这个新的得力弟子,收收忠心。
人参果树无碍了,镇元子却因为两人的赌约需要与孙悟空结拜为异姓兄弟,问他们什么时候的赌约?没错,就是那一炷香的功夫里。
赌局只是人参果树的生死,而现在,人参果树被观音救活,镇元子输了。
孙悟空虽然赢了,却有些不愿,观音自发当起了说客,说佛道本是一家,如此,能促进两家情谊。
观音都这般表态了,唐僧自然也站出来说了几句。
猪八戒就笑了,他大师兄与地仙之祖结拜了,他这个师弟的辈分得有多高,他师父不得比镇元子还高了?
这个便宜有点大,唐僧可受不起,幸好观音及时调节,孙悟空与镇元子之间的结拜只在两人间,特殊情况与他人无关,辈分什么的,自当不必拘于俗礼。
观音既然这般说,话自然是有其分量的,那就不会有人多嚼口舌了。
事情已了,分别是理所应当。
镇元子目送师徒四人呢离开,良久才转身对身后的明月道,“走吧,去看看那孽徒。”
他没打算弃了清风,好歹跟随他数年,那点爱好,他也早就知晓,只是一直没出过乱子,他也就放任了。
不想这次竟然就□□熏心了,孙悟空容貌确实极盛,不过,清风的出格也有些反常。
一身经脉被毁是咎由自取,他自是有办法帮其恢复,不过,还得让人吃吃苦头,免得还有下次。
但是,当镇元子来到清风房间时,那里赫然只剩下一具尸体。
穿着清风衣服的尸体七窍流血,断了经脉的手脚不自然的蜷着,面孔仰天,眼孔大睁。
明月当即被吓得面色惨白,不是被尸体的惨样吓的,而是,他成了杀清风的最大嫌疑者。
“师父,不是我!”明月慌忙跪下,他把重伤的清风放在床上就走了,根本没有灭口之心,而且他不会这般愚蠢。
镇元子感觉自己的威严再次被冒犯,孙悟空他是欣赏的,所以可以原谅,但这次的人胆子很大……
他按捺了怒火,伸手替清风抚下了不瞑目的眼,心里自然明白这不可能是明月的手笔,看了眼房间四周,抚了抚长须,盯着那具显然不是短时间形成的尸体问,“近日在观中可有看到可疑之人?”
明白镇元子并没有怀疑他,明月稍微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摇头,“除了唐僧师徒,弟子并未在观中看到其他生面孔。”
镇元子抚着长须的手顿住,沉着脸色,转身迈出房门,“把他埋了,不要声张,对外就称他触犯五庄观门规,已被本座逐出师门。”
“是,师父。”明月心颤了颤,跟着出了房间,就见镇元子毫不停留的腾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