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书升起车窗,哄孩子似的把糖葫芦递给林轻:“还有五分钟。小轻,你说你姘头会不会管小白脸秘书死活?”
林轻忙着吃糖葫芦,不说话。
四分钟……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分钟……
林轻咬下最后一颗山楂的时候,刚好两点整。凤书放下车窗,对贴上来的一个混混:“没来?”
混混摸了摸鼻子,摇头。
凤书转头吩咐:“阿三,给小四打电话,让他自己看着时间剁。”
林轻把竹签往混混手里一塞:“折腾个秘书,有意思吗?”
凤书无奈:“不是阿凤黑心。这个事,本来不管他来不来我都不能放小白脸好过,这已经打算给你面子了。现在是你姘头不给你面子……”
就在这时,原本打电话的阿三急了:“你说什么?跑了?”
凤姐一把抢过电话:“小四,人呢?”听了五秒,她反而淡定了,“那么多人看着,他一个人能跑出去?”
又过了五秒,她笑开了。
按照林轻对她的了解,凤书笑得越灿烂,她那颗变态的心就越阴霾:“看他的八个人都没了?”
放下电话,凤书靠在椅背上,盯着车顶看了一会儿。
“你那个姘头,有点意思。”她说出来这么一句,“他在一个小时前,直接派人扛了五箱现金到天纵门口,扬言五百万买一个张刀,谁交人谁直接搬钱,见者有份。我底下那帮没见过世面的东西看天纵要被停,怕以后没钱赚,索性瞒了消息把人放了……”
林轻噗嗤一声笑了:“有钱任性,没钱也不能让人都认命。”
“姐,现在怎么办?”问话的是开车的阿三。
凤书转向林轻:“想不想看看你姘头对你好不好?”
林轻伸手去拉车门:“不想。”
“咔”的一声,车门被锁住。这辆车被改造过,林轻抠了锁也开不开这个门。
她从怀里摸出条项链,扔给凤书:“拿这个去,他认得。”
凤书捏着那颗嵌鉆珍珠看了一会儿,收进包里:“有点品位,怪不得这么虐你还让你念念不忘。”正说着,忽然毫无预兆地劈手抢了林轻手机,“小轻,你别用条链子打发我。你当初多恨他,你都忘了吗?听话,和阿凤走一趟,我倒要看看他对你有没有搞项链那么用心。”
林轻正要劈手拿她一条胳膊,凤书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号码,动作一滞,接起来的时候很是恭敬:“萧哥?您回来了?”
透过后视镜,林轻看到她笑得脸僵:“您怎么知道她在我车上……不不,我没有质问您的意思,我这就放人,给您添麻烦了。”
放下电话,凤书看林轻的表情很是不对:“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萧哥了?”
林轻完全不明白这个“萧哥”是个什么玩意,但这时候说实话她就不是林轻:“你去问萧萧哥啊。”
她故意把这个“萧”字叠了一遍,果然凤书的笑更僵了。
半晌,她听到凤书说:“让她下车。”
林轻下车以后,黑色面包车从面前呼啸而过。卖糖葫芦的小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热情地又塞给她一串:“大妹子,再来一串,不收你钱。”
林轻接过糖葫芦,刚咬了一口,身后伸来一只镶皮黑手套,把一张十元纸币递给小贩。
小贩一抬头,被他晃了晃,有点语无伦次:“妈呀,真帅!帅哥,随便挑,随便挑啊,昨天刚到的山楂!”
他摆摆手,指着林轻:“替她付的。”
林轻走出几步,靠在冰雕上:“怎么出院了?”
他伸手垫在她背后:“凉。”低头不要脸地在她的糖葫芦上舔了一口,“你不去看我,我来看你。”
林轻犹豫着这个糖葫芦还要不要下口,犹豫的时候顺口问:“萧哥是谁?”
有风刮过,他侧身替她挡了挡,风衣的领子猎猎作响:“萧磊,他从前为我外公工作。”他抿了抿唇,“我求了外公。”
林轻一愣:“王凯行?”改口,“王董事长百忙之中还管这个?”
他顿了顿,轻轻“嗯”了一下:“我答应外公……一些事。”
林轻也“嗯”了一声,没继续问:“张秘书丢了根手指。”
不等他回答,她又说:“凤书砍掉张秘书一根手指,我觉得她变态。可是我心里却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希望她和李洛基斗得更厉害,哪怕张秘书因此再丢个几根手指……”
她用糖葫芦一下下戳着身后的冰雕:“小黑,怎么办?我想我也变态了。”
他无声看她,不干涉,不介入,不离开。
一截糖葫芦断下去,掉在地上,林轻有点魔怔:“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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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猜得不错。
凤书几人放了林轻,回到猫神后门。
刚一进门,她就感觉不对,才一转身,脖子上被抵了一把水果刀。
她边上的阿三学过功夫,迅速挥拳来救,拳头出了一半,被人一棒子砸在头上,两眼一翻软了下去。
凤姐倒还镇定,推了推脖子上的刀,笑道:“小弟,没人和你说过吗?用刀威胁女人会减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