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玦。
嘉言走过去,和他碰杯,戏谑道:“不过不是酒。”
“还记着呢?你可真记仇。”江玦说,也和她碰一碰,歪着脑袋看了看她杯里那晃荡的透明饮料,劝告道,“少喝点碳酸饮料。”
“总比喝酒好。”完全的真心话。
江玦都无奈了:“你还真记着呢,我都说了再不灌你了。”
嘉言说:“没有的事儿,我都忘了。”
江玦说:“我俩招子不是瞎的。”笑着搂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大厅里带,“别杵外面了,都快冻成冰棍了。”又把自己的围巾给她系上,围了一圈又一圈。
嘉言伸手去推他:“你够了啊,这是保暖呢还是谋杀啊?”
杨教授见了,在旁边打趣:“嘉言,他这是求爱呢。”
嘉言回头瞪他:“您老正经点啊。”
杨教授笑:“我怎么就不正经了。你问问江家小子,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我这双眼睛见过的人、见过的事,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你是当局者迷啊。”
嘉言怔了一怔,回头去看江玦。江玦正低头望着她,那双手还放在她脖子上的围巾上,没有松开。江玦也很高,她需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这人条盘儿也靓,是那种清瘦端正的靓,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不管开不开心都习惯带着笑。嘉言习惯了他这种笑,总觉得他待人都是这样的,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近距离地对视,居然就觉察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嘉言下意识就把围巾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江玦微微怔色,不过很快就回头和众人打闹笑开了。一帮老人被他逗得开怀大笑,师母也和蔼地看着他。贺院士还说:“你这臭小子啊,就一张嘴甜。除了这个,一无是处的。”
几人都在笑。
谁都听得出老人家善意的夸赞,明贬暗褒呢。
他是真的受欢迎,到哪里都受欢迎。嘉言看看他对着陌生人也能谈笑自如的侧脸,一点也不做作的模样,心里也泛起一点涟漪。这个人,怎么就能这么自然呢?他才是真正的豁达。她打心底里钦羡,笑了笑,正要回身,迎面的一阵冷风就把她吹得打了个哆嗦。
过道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在靠窗边的位置。窗户是敞开的,冷风从那里“嗖嗖”地进入,把他冷硬的面庞吹得更加严峻,好像不带一丝温情。他低头点着烟,火星子若有似无地窜起来,却没有一下点燃,只是隐约照亮了他俯首的脸。
嘉言本不想再看,脚却不听使唤地走过去。
“你也来看教授?”
俞庭君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嗯。老爷子这些日子忙,半步不离司令楼,让我带点儿礼物先过来串门。”
“你也算有心了。”
话到这里就再难为继了。
嘉言在心底叹了口气,俯身趴在窗沿上朝外面望去。夜风冷,有稀薄的雪花落到她脸上。嘉言抬起头,黑沉沉的夜空阴霾密布,乌云笼罩。
“又要下雪了。”
俞庭君半晌才说:“今年不比往常。北方的天气,以前不是这样的。”
嘉言打了一个哆嗦。这太还真冷,让人冷得格外清醒。
肩上微微一沉。她回过头,见他把军大衣脱了给她披上,低头帮她拢了拢领子,又转回去了。嘉言想说点什么,依旧是没有开口。
------------------------
不管虐成啥样,一定能HE的,要相信作者菌的脑洞【挖鼻】
☆、第62章
两人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雪越来越大,乌云密布,视野里一片灰蒙蒙的。嘉言费
力地要去关上窗。
这窗有些年月了,老化严重,还是那种不锈钢的推拉式,中间不嵌铜条的,也不知多久没换、多久没修理过了,她身上都冒汗了也没把它关上。
“我来吧。”俞庭君把抽了一半的香烟递给她,转过身。
嘉言下意识接了,看着那有些湿漉漉的烟嘴,没多想就给含在了嘴里,狠狠吸了一口。鼻腔里传来辛辣的味道,她难过地呛出了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是天太冷了,她有些混沌,有些寂寞,分不清南北。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背影,有一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只是,这世上只有那么多的望而却步。
俞庭君扳住那窗框试了试松紧,停顿了一下,猛地一下就给它合上了,侧身抬手就去要那烟。
他停在那里。
嘉言低头,把烟从嘴里拔了下来,懊丧地摁灭了。他在看她,她却低着头,手里捏着那半截残烟,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过了会儿,她转身朝大厅的方向走。
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低头埋在她的发丝里。她的肩膀瘦弱,身体纤细,他微微用力双手就交叉着握住她的肩膀。嘉言伸手放在他的手上,那里的皮肤有灼热的温度。他听见他说:“为什么?”
嘉言口舌打结,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放开她,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翻转过来,让她看他的眼睛,目光灼灼,咄咄逼人:“说话啊。白嘉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
“不愿意,就别来撩我。”
嘉言咬住嘴唇。
“撩了,就别打一枪就跑。我俞庭君不是让你耍着玩的,你自个儿掂量着,看你玩不玩得起。”
嘉言心里苦涩,语气弱下来:“对不住,是我犯浑了。”
“……”
“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