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看我直播盗墓[星际]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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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苏腾淡淡的说,“你不去治疗一下不和谐的病吗?”

杜乐丁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昨晚随口胡扯的一番话,没想到苏腾竟然还记着。他打趣道:“我已经放弃治疗了。”

电梯下到三层停了,杜乐丁以为苏腾还是要带他去什么神经心理科,赶紧解释说:“我昨晚是逗你的,你怎么这么认真。”

苏腾“嗯”了一声,径直走出电梯。

杜乐丁觉得跟这人说话太费劲了,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就说些让人头疼的话,能把这样的“半自闭”的孩子养大,他父母得多不容易。

直到跟着苏腾来到监护病房门外,杜乐丁的腹诽才停了下来。

杨菡就躺在玻璃后面的病床上,被一大堆仪器围着,本就瘦弱的身形更是显得小了一大圈。

“她还没醒?”杜乐丁有些惊讶,“医生怎么说?”

苏腾回道:“生命体征接近冬眠状态。”

杜乐丁诧异道:“冬眠?她是个人,怎么会冬眠?”

“比冬眠状态的生命体征还要低,仅仅是维持呼吸而已。”苏腾说,“医生无法找到原因,也不能唤醒她,只能暂时观察。”

杜乐丁感到难以置信。杨菡只是受到外伤,而且是被格洛姆抓伤脖子而已,怎么会陷入昏迷,醒不过来?

如果说,造成杨菡昏迷不醒的原因,是格洛姆的抓伤,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个黑影。可是为什么他们三个的反应完全不同?

难道仅仅是因为格洛姆受伤太重吗?

苏腾猜测说:“有可能跟个人体质有关,或者格洛姆的情况,跟奈特给他注射了肾上腺素有关。”

想到逃出古墓前的最后一幕,杜乐丁便心生寒意。现在从表面看来,他是活蹦乱跳的,但实际上他体内正在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谁也不知道。

“杨菡的未婚夫接到通知了吗?”杜乐丁想到若是杨菡的未婚夫来医院看望她,说不定他们还能遇到。

苏腾:“她未婚夫是个植物学家,常年在野外做研究,一时间赶不回来。”

杜乐丁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他想象中亲人相见,抱头痛哭的场面暂时是不会发生了。

“对了,”杜乐丁突然想到什么,有点激动的抓住苏腾的手腕,“你在墓里不是看到黑影的样子了,能想办法搞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苏腾垂眼看了看杜乐丁的手:“去学院吧。”

杜乐丁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考古学院查一个生物,但显然苏腾已经有了想法。一路上他都有点儿心神不宁,手指无意识的在腿上敲打。

半路上,苏腾突然停下车,说了声“等我”,便不知跑去哪了。

杜乐丁看着窗外空轨上来回交错的悬浮列车,脑海里不断回现格洛姆的脸。按常理来说,奈特给他一枪爆头,他无论如何也是爬不起来了。

可他不仅活了过来,还从墓室里跟蚂蚁一起追了出来,抓着杜乐丁小腿不放手的力气,可不像是个死人。

跟那座古墓有关的事情,全都超乎常理,匪夷所思,杜乐丁觉得他也许还得再回去一趟,至少得活捉到那个黑影,才能了解他和杨菡身上发生的变化。

就算死,他也不想跟上辈子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给。”

杜乐丁的思绪被打断,这才发现苏腾已经回到车上了,还给他买了个——

“甜筒?”杜乐丁伸手接了过来,莫名其妙的说,“我又不是小孩,给我买这个干什么。”

他嘴上这么说,眼角眉梢却挂着愉悦,就如同夏天枝头上缀着饱满鲜亮的果子。

他第一次吃到甜筒,是在六岁那一年。一对年轻的夫妻领养了福利院里的一个孩子,特意把路边的移动甜筒车叫到门口,给每一个孩子都买了一支。

当第一口冰激凌在他嘴里融化的那一刻,他就爱上了这充满甜腻香气的东西。

冰冷,而又甜蜜,世上还有这样能够让味蕾欲罢不能的东西吗?

可惜他自那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再吃到甜筒,无法得到满足的食欲令他更加对这种东西念念不忘。

后来终于有了点钱,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买了个甜筒,让自己得偿所愿的痛快了一把。

往事历历在目,甜筒的滋味依旧令杜乐丁着迷。冰凉甜腻的滋味一如过去那般,令他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下来。

杜乐丁快把脆皮吃完,这才发觉苏腾就买了这么一个甜筒。他瞅了瞅苏腾专注开车的侧脸,带着点不确定的口吻调侃道:“你刚才停车,不会是特意去给我买甜筒吧?”

这话问出来,他都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脸皮厚的要命。

没成想,苏腾“嗯”了一声,再没有其他表示。杜乐丁默默把脆皮吃完,突然就觉得嘴里的滋味儿有点不对。

“我有个朋友,”苏腾在尴尬的气氛中开口,“从小到大都喜欢吃甜筒,他说冰凉的温度能够让他冷静下来。”

杜乐丁了然的点点头:“你这个朋友跟我还挺像的。谢了。”他终于松了口气,不然总感到有些别扭。

这座繁华的都市建立在三层环状路基上,由下到上,面积递减。苏腾就读的学院在二层环路的中心区域,共分四个校区,造型不一,但都充满了时代和文化的气息。

杜乐丁没有上过大学,总觉得这种地方无比神圣,踏入校门的一刻,他顿时感到一股澎湃的激情在胸口涌动,但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莘莘学子,又自觉格格不入。

不过杜乐丁很擅于调整心态,自觉若是有“盗墓”这门课,他成绩肯定能拿第一。

不对,他还用上课吗?直接就是杜教授啊!

自得其乐的“独角兽”跟随苏腾来到生物研究院的一间办公室里,二人于工作台前坐下,苏腾拿起笔,打算先根据印象中黑影的样子画个草图。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笔尖沙沙作响。杜乐丁坐没坐样,百无聊赖,眼睛转了几圈,落到苏腾脸上。

他实在太年轻,也就刚过二十岁,大男孩的青涩尚未完全褪去,男人的成熟才初露端倪。他画画的时候看上去神情专注,心无旁骛。阳光慵懒的挂在他鼻尖上,柔和了他的冰冷。只是与生俱来的忧郁眼神,连极为浓密的睫毛也掩藏不住。

杜乐丁眼前下起了雾,白蒙蒙一片,除了面前的男人,四周的一切都模糊了。他专注的盯着苏腾,心里慢慢的就静了下来,好像苏腾本身,就是一幅美得令人屏息凝视,静得让人心如止水的画。

二人虽然坐在一起,杜乐丁却觉得跟苏腾距离很远。这种感觉,就像是年少时在精品店外看着橱窗里精致昂贵的奢侈品,虽然仅隔了一道薄薄的玻璃,他却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走到橱窗后面的世界里。

好一会儿,杜乐丁终于回过神来,目光不自在的落到苏腾手里的画上,心说小伙子hin全能嘛,还会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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