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奴家怎么觉得头有点晕啊。”奴家两指扶着额头,连晕都要保持样子,爱美到这种程度,无救矣!她道:“不行了,奴家要回房休息。”
孙大婶巴不得如此,“康儿还不扶着余姑娘。”
孙康嘴里咬着肉吃不迭,哪有空闲,受他老娘的眼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要扶余宛棠。李幼渔站起身道:“我来就行。”
“不用,陈夫人喝着,让康儿送余姑娘回去就行。”
“也对。”
余宛棠在心里问候了李幼渔全家。这简直就是个白目,人家都做的这样明显了,她还后知后觉,就知道吃,看见肉就两眼放光。
李幼渔继续招呼孙大叔,但孙大叔喊不行了。
“陈夫人真是好酒量,老头子不行了。”再喝下去,他要死了,这个寡妇怎的这样厉害,孩子他娘也不打听清楚一点,他今天是放开肚子喝了,还是喝不醉人家,反而把自己灌的七荤八素。“孩子他娘,快来扶我。”别走路摔着,又要花钱看病,万一掉茅坑里去就不好了。“我要上茅房。”
“真是有你的,吃完了就要拉。”
李幼渔一人狂扫杯盘,把最后一滴酒喝光了才回去,晃晃悠悠,好不自在,这风一吹,酒劲儿就上来了,迷迷糊糊的,往房间去了,刚要摸出钥匙来开门,发现钥匙不在身上,想着余宛棠之前先回来了,就直接去拉门,可是门怎么拉不动?
“怎么回事?”她嘴里嘟囔着,搞不清楚,可是看锁的时候,已经从外面锁上了,怎么会怎样?李幼渔拉了几下,直接把锁给拉断了,锁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指着地面嗤笑了几声,推开了门。
屋里昏暗,只点了个小灯。孙康躺在床上瑟瑟发抖,他娘说了,要他和余宛棠睡觉,他睡了,可是从来没有和女人一起睡过,他有很大的心事,怕余宛棠突然醒过来,骂他一顿,他想走,门锁上了。
睁着眼睛没有多久,锁响了。他抬起头看,就见李幼渔跌跌撞撞的进来。手指来指去,指着床笑了,“那里。”她眼前有双绣花鞋的影子在飘,房间到了,她走近了床,打了个酒嗝,“鱼丸汤,你睡着了没有?都不等我,我今天总算吃饱了,好舒服。”
她掀开被子,定睛一看,被子里怎么有个肥胖的破被铺卷儿。
“调皮,怎么把这种破被子放床上了。”她一手拉住孙康的手臂,一手拉住他的腿,“一、二、三,起!”这破玩意儿太轻了,瞄准门口就扔了出去,孙康像一只飞行的鸟,在毫无预防之中,一条线一样的滑过,等他注意到自己被扔的时候,才来得及叫。
“娘,娘,救命啊!”
孙康从他家的茅房上飞过,又嗖的一下不见了。
此时孙大婶正在茅房外站岗,怕孙大叔掉下去。猛不丁的听见她儿子的声音,几乎以为听错了,心道:“叫的这么大声,看来我儿子有点本事,没想到这余姑娘平时冷冷淡淡的,喝了酒后就变得格外热情。”
女人,你的名字叫骚包。
☆、第14章 仙咒
第十四章
房里,李幼渔掀开被子,见了那消瘦的背,爬到身边睡了,又替余宛棠拉好被子。“鱼丸汤,晚安。”她一沾被子就睡的死沉,满嘴酒气,一直装醉的余宛棠终于动了,用眼神秒杀了李幼渔很多次。
“你还知道回来,走错房了你知道吗?”
走错房了,把锁拗断了,把孙康扔飞了。把她内丹的仙力用在这种地方,简直就是败家。“幸好你还知道走错房,不然你就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就知道吃,就知道喝,你还关心奴家的死活么,还大神,奴家看就是超级第一号大酒鬼。”
喝醉酒了,露出本来面目了。
余宛棠一人在那喋喋不休,把她心里的种种不满意,全部吐露了出来。
李幼渔翻了身,伸手抱住了她。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余宛棠老大的不自在,人类的热情难道就是这样的?李幼渔的手不但来了,腿也伸了过来,压在余宛棠的腿上。她不敢动,只是李幼渔的手太用力了,要掐死她吗?
内丹的威力,都使在蛮力上了。
余宛棠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听着有些熟悉,是孙大婶她来了。余宛棠眼神一扫,落在地上的锁又完好的挂在了门上,孙大婶见锁好好的,偷笑了一把,又轻轻的开了门,想往里偷窥,余宛棠嘴中送出一股风,把小灯给灭了。
就见门开了,门口有孙大婶的影子。她站在门口张望,又偷笑数声,这才出去,等她刚把门锁好,余宛棠和李幼渔两人已到了隔壁床上。
“还是睡在自己的被窝里舒服。”隔壁的一股臭味儿,被子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没有清洗,房间不知道多少时候没有打扫了,就算她真喝醉了,也会被臭醒的。她食指一指,屋里的灯亮了,才想起来,她们的鞋没有移过来,意念一扫,两双鞋穿墙而过,好好的摆在床边,“这样才对。”
李幼渔喝多了,动作大,熊抱着她,不断的蹭她,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虽说大家都是女子,但余宛棠修炼时日太长,与同伴亲密无多,何况悠悠岁月,早就忘记了花与花之间的情意,不过几个月,开了就败,真不值一提。她又想起日后会与李幼渔有一个孩子,对于这亲密,不免又有点排斥起来。
心里是期盼着两人有点什么,早点了事,可是生子是大事,草率了,记忆不大美,这往后还有很长时日要过的,她又是个爱好点完美的人,‘将就’这两个字不存在在她的人生里。
她正这样想着,李幼渔翻身了,不断的伸手去触碰什么。嘴里嘟囔着要喝水。
“喝水?你还知道要喝水,喝那么多酒,烧不死你。”她竟然有种恨铁不成钢,嘴巴里毒够了,还是给李幼渔倒了水,让她起来喝,拉她几次,拽不到,跟只牛似的。“张嘴。”
李幼渔张开了,余宛棠变根麦草塞李幼渔嘴里,慢慢的把水灌进去,李幼渔咂巴咂巴,跟条冒泡泡的鱼儿似的,余宛棠恨一回,捏了她的鼻子,“你呀你,充什么好汉,就不知道人家那是别有心思,想灌醉你呢,你就上当了,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家的户主,怎么连这点心机都没有,咋就不知道护着奴家点儿,笨不死你,都跟你提多少回了,本想让你长长记性,也不知你的命咋就这样好,喝醉了还把孙康扔出去,奴家可是看在你有所作为的份上,才打算既往不咎的,下不为例。”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余宛棠自己也笑了,自己这样自言自语,才叫傻不拉几。她想这样不行,不能再让李幼渔喝酒了,喝了就什么都不知道,跟只死猪似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心思一转,计上心来,她在李幼渔的身上下了仙咒,“要是李幼渔再喝酒,就罚她……罚她亲奴家一百下。”说完,余宛棠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改了,“才不能这样便宜她,罚她,罚她舔奴家的脚趾一百下,还是这个有趣儿。”
仙咒在李幼渔的肌肤上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余宛棠满足的睡下了,可是这刚睡没多久,李幼渔就又在那叫要喝水。等她叫过数次,余宛棠开始火大了,这一晚上的还让不让睡觉了。李幼渔不但要喝水,她还手扯自己的衣服,酒烧的厉害,只穿肚兜在那睡,还不时往余宛棠这边靠靠,降降温。
“奴家是仙家,不是冰块。”
这滚烫的肌肤,是要灼伤她么!李幼渔不断的蹭,她不断的做抵抗。一场蛮力的拉锯战开始,一个推,一个糊里糊涂的抱来滚去。
“不要再往奴家的身上蹭了,李幼渔。奴家的衣服要被你弄脏了,都是味道,你让奴家怎么活,奴家是爱清洁人士,是洁癖人士,奴家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你要是仗着奴家偶尔温柔的时候,占奴家便宜的话,奴家也会不客气的……”
余宛棠一气之下,把所有东西都搬天上去了。天上的风大,天上凉快,她睡在自己悬浮的小屋里,只觉得李幼渔又往她身上靠了。“烦人!喝醉酒了就耍酒疯,可恶!”余宛棠碎碎念,最终顶不住困意,睡着了。至于李幼渔一事,明日再做计较。
翌日,李幼渔酒醒了。嘴里干渴,她摸了摸喉咙,心里后悔的跟什么似的。昨日被人劝几句,就酒来疯,馋的什么也不顾,就在那乱喝。这下好,给报应了,这酒烧人。她意识已醒,动作上还迷迷糊糊的,只管乱摸。
摸着了余宛棠的脸,她那千斤重似的眼睁开了。而对面传来的杀气足以秒杀她,余宛棠顶着两个黑眼圈,神情憔悴,肚里憋了气,就是不说话,可眼神吓人。
李幼渔歉意道:“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
“夫人,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也就算了,大早上的还不让奴家睡,你意欲何为,而且你看看,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你以为摆一个风情的样子,奴家就会拜倒在你的肚兜之下?不要小看奴家几千年修炼出来的定力……”
李幼渔很无辜,她全无此念,是余宛棠想的太多,而且余宛棠的话,滔滔不绝,让她应接不暇,唯有低头默然不语,听训的份儿。
“好了,奴家说累了,要继续睡,别吵奴家,至于你——”余宛棠目光往床尾一扫,响指一打,冒出一个马桶,指着它道:“蹲盖儿上去,没有奴家的指示不准动。要是再发出什么声音,看奴家怎么整治你。快去!”
她催促李幼渔,李幼渔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