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年轻,比议长大人还要年轻。”
“那些刚来我们这里的中国人,好像都很怕他。”
……
见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不清楚,长老们又将目光转向了前来迎接的拍卖会管理,目光严肃似在逼问,重复地道:“谁是第三个?”
管理们压力略大,在亚历克议长和众多长老的目光下,坚持不住原则地道:“那人叫方善水。”
长老们目光变化,亚历克议长的眼神也略有闪烁,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在场的众多巫师都忘记了一件事——当时附灵老怪等人说起方善水的时候,每次都不是单独说起,而是带着他的师父一起提起,但是却又从没有直呼其名,仿佛有意地想要忽略它的存在,却又不敢一样,但是也因为附灵老怪三人这莫名的避而不谈的态度,所有巫师也都不自觉地就跟着忽视了,忘记对这些黑暗议会的大佬们提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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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在亚历克议长等人揣测着方善水这阳神真人的异动时,方善水跟着侍者和克里斯已经进入了包间。
侍者放下了饮品点心和两份拍卖会清单,给方善水和克里斯讲起了拍卖会的规则。
克里斯在包厢中左看右看,心中激动,不过在激动了一会儿,发现巫师待得地方和普通人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就是多了点阴森神秘的装饰和符号后,也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手办师父扫了眼那些食物,发现并不感兴趣,就拿出两片魔神碎骨,继续啃起自己的巧克力来,用仿佛罗汉醉酒一般的姿势,支着脑袋半躺在方善水的肩膀上,陪方善水看他手中的拍卖会清单,引得克里斯和侍者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侍者在拍卖会待得够久了,见过的各种巫师娃娃多不胜数,但是还真没见过像方善水肩膀上的手办师父这样的。
方善水将清单举高一点,方便师父看见,他第一个要找的,当然就是克里斯所说的那些中国古籍,当看到那些简介中试阅的文字后,方善水精神顿时一震,果然这次没有白来。
手办师父也颇为高兴地伸出小手拍了拍方善水。
方善水突然想起来,好像自从下了飞机后,就没有见过两个寄身,就回头问道:“师父,寄身是不是都被你丢在国内了?”
突然,方善水好像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窥视,顿时皱眉:“谁在窥探?”
克里斯正莫名着,那名年轻的侍者赶忙为自家拍卖会正名,道:“阁下,我们这里有严格的隐私保护设置,有各种屏蔽窥探的专业手段,绝对安全,不会有人窥探的,你多心……”
侍者话没说完,就看到方善水凝目向虚空望去,眼瞳瞬间变成金色,“咔擦”,隐隐中仿佛传来一声轻微的碎裂声,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了。
不过那清脆的碎裂声连克里斯都听见了,刚刚还在打包票的侍者,仿佛被当场打脸般无法否认,顿时臊得脸红起来。
克里斯立刻跳起来:“怎么回事?你们这里真有人在偷窥,你们那专业的屏蔽手段呢?”
侍者尴尬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向上级反映,上面一定会严肃对待。”
说着,侍者不敢耽搁,赶忙打起电话,联络起上级。
侍者电话刚打通,方善水正盯着虚空的视线,立刻就转了过去,手办师父也是在侍者的电话和刚刚被窥探的那个角落来回看了看,似乎觉得这种联系很有趣。
……
而在此前不久,另一个包间里头,侍者口中的几个上级,在亚历克议长身边,欲言又止地看着旁边那位目光阴沉的长老,拿着水晶球在枯瘦的手上转来转去,另一手则遮挡在水晶球上面,防止其他人的目光照射进去,引起观测人的注意。
老巫师声音沙哑地道:“一个年轻人……很年轻……从灵魂到肉体的年轻……跟议长大人完全不同……”
那句和议长大人完全不同,让在场众长老们顿时秒懂了老巫师口中从灵魂到肉体的年轻。
被拆台的刷了绿漆的老黄瓜亚历克议长,闻言嘴角微抽地,清了清喉咙委婉建议:“我觉得,你只需要说重点就行了。”
“他的身上有很强大的能量反应,这种能量反应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很黑暗,又似乎很……啊!”
正在转着水晶球的老巫师忽然尖叫了一声,同时,水晶球上咔擦的一声龟裂声,让亚历克议长和众多长老们都站了起来。
水晶球上出现了裂纹,但是裂纹中仍然显现出了一个年轻人的倒影,那正是他们刚刚知道的方善水。
方善水从水晶球另一头定定地望了过来,他那双金色的瞳眸,让所有巫师都感到一阵不适。
眨眼间,水晶球就顺着裂缝碎开了,方善水倒影也消失不见。
亚历克议长:“他发现我们了,在警告我们。”
众多长老面色沉重,这也间接印证了,方善水确实是个阳神真人的传言,能够这么快,就发现了黑暗议会中最擅长窥探的米络巫师的视线。
正在寂静的时候,一个电话声猛地响起,让众多沉默的长老们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望向了声音的来处。
那位拍卖会的管理被盯得有些手忙脚乱,发现是被调去引导方善水的侍者,立刻接了起来:“什么事?”
【经理,刚刚贵客说,包间内有人在窥探他,我也听到了水晶球碎裂的声音,是不是屏蔽器坏掉了?贵客现在很不满。】
这位经理闻言手一颤,立刻看向了正盯着他看的亚历克议长众长老,可不就是这些人,当着他的面视他家的防火墙如无物,侵犯客人的隐私权,他还不能说什么。
经理干笑着对电话那头道:“有这种事?我立刻就让人去检查,你先安抚下贵客,如果查明属实,我会亲自带人前去道歉。”
跟侍者沟通完,经理挂掉了电话,巫师们这边也讨论了起来,没人注意,经历挂断的电话上,有一点一闪而逝的黑光,从屏幕中悄悄隐没了下来。
一名长老不满道:“这个阳神真人这次来我们这,是想做什么,来示威吗?他们的阳神真人不是一向不出国?”
也有长老对此比较紧张,阴谋论道:“以前不出国,是不好出国,现在有了这第三个阳神真人,他们腾出手来不再顾忌,自然就会出来倒腾了,这些中国人狼子野心,定然是想出来搞事。”
……
手办师父突然隐了身,克里斯和侍者发现看不到它了,虽然有些惊异,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方善水看着隐了身的手办师父,用小白旗摇出黑色的阴气,那黑气在它手中仿佛陶泥一般柔顺,渐渐被捏成了一个杯子,杯底还有一条线,线的末端,消失在虚空之中。
手办师父看看那杯子,将杯口抵在一只耳朵上,听了听,好像还算满意,就一边听,一边倚在方善水的肩膀上,提溜着一条腿嗑起瓜子来。
方善水侧头悄悄问:“师父,在听什么?”
手办师父挥手摸了摸另一只没有被杯子盖住的耳朵,似乎被方善水说话的气吹得有些痒,绯红的眼睛睨了徒弟一眼,随即扔了个不知何时捏好,又不知何时被它藏了起来的大杯子,给方善水。
手办师父对拿着杯子的方善水指指耳朵,示意他照自己这样做。
方善水见状,拿着杯子也盖在自己的耳朵上,和倚在自己肩上的手办师父一起偷听了起来,说来也奇怪,经过手办师父的杯子过滤,那边传来的竟似乎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心声,对于不懂外语的方善水来说,自然比普通言语更容易分辨一些。
不过方善水听着听着,却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