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朵伸长脖子,盼着能第一时间看到目的地的人。
结果那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湖水推挤的声音和冷风刮过的尖啸声,连一株植物都没有。
姚朵站在原地,愣愣地由着风刮着她的脸,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发疯而已,她该知道的。
她该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姚朵扶着栏杆,嘶吼着,一个啊音硬是被她弄得百转千回,凄厉异常。
扩大的咽喉让寒风顺利的刮进去,她干呕了起来。
悲伤到呕吐正是应了景。
她呕了半天,一口痰都没呕出来,干巴巴的。
“姚朵你怎么了!”化思菱喘着粗气停下来,穿高跟鞋脚疼痛欲断。
姚朵没理她,不知不觉落下来的眼泪水流到了鼻孔里、嘴唇上。
化思菱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有什么用,我要苏雀在这里啊……
姚朵笑了,她转过身拉过那本来拍着自己背的手,对着化思菱稍抿的嘴唇吻了上去。
被偷袭的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睫毛细微地颤抖着,姚朵扣着她的腰用身体把化思菱压在栏杆上猛亲,化思菱却还是那副抖着睫毛的软绵样,丝毫没有挣扎。
姚朵闭着眼睛,啃咬着对方唇肉的动作越发粗鲁,她的舌头自始至终没有去探过去与之交缠,鼻尖氤氲的清甜香水味是苏雀身上所没有的,这让她清晰的明白被她压着的人不是苏雀。
苏雀……
姚朵圈在对方腰间的手慢慢往上移动,冰凉的指尖隔着驼色毛衣暗示般的打的圈。
她没有揉捏,也没有挤压,只是打着圈。
化思菱的上半身下意识的往悬空的后方去了去,她心跳如鼓,眼睛似是柳眉湖的湖水,波光粼粼。
鼻间的呼吸都是对方喷出来的灼热废气,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那湿润滑腻的感觉弄得姚朵停下了动作。
化思菱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她用舌尖描绘着对方没了动作的嘴唇,那就像是布丁一样。
她自己则是不舍得挖取布丁而选择用味蕾触碰的那个人。
第四十九章
苏雀不小了,她在这个世界活了三十一年,从只能喝奶水的婴儿到靠讨饭为生的叫花子,已经过了三十一年。
她贪恋地嗅着身上的大衣,那是上面还带着点姚英雄的味道,她安在心间的人啊……
吸饱了湖水的下装们没有一点干的意思,刺骨的凉意冻得她牙齿打颤,这就是冬天最可怕的地方,寒冷总叫人饱受折磨,特别是在唯一的一套御寒装备失去了效果下。
她不能脱掉,那反而会更冷。
她缩在一处稍能挡风的角落里,少了鞋子的脚布满尘土,身上的大衣是唯一能提供温暖的外物。
一年前,那小姑娘跟着她,要她回酒店是一个目的,但要是自己不去,由着她跟过来,记下姚英雄家的地址,回去告诉那周六,那目地同样可以达到。
苏雀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对阮包瑞妥协,这是其一。
她心中的那点纯良可都是在姚英雄身上的,万一她们家出了事——那姚英雄一点会选择断绝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不再相见,这是其二。
这份思量,都是从姚英雄身上出发,可见她是多么的在意、珍惜。
主动入狼窝的事,是个人都会心生恐慌,所以在这走过一遍的马路上,苏雀胆战心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去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毫发无损的回去和姚英雄吃饭。
看见苏雀那张脸,周六摇头晃脑拽了两句古文,然后亲了亲投怀送抱的阮包瑞,这样子还真有那么点纨绔公子的意思。
周六:其实我也不是难为你,你看我们缘分那么深,不如你把老五的货源告诉我吧,周某是真的急的抓耳挠腮,做梦都在想。
苏雀冷着张脸,屁股放在椅子上后说道:“我说金盆洗手是真的不想干涉哪怕是口头,而且我只负责找买家,你说的货源,我想说也不知道。”
周六意味深长的笑了出声,摇了摇头道:“咦~你就不要谦虚了,狗老五就跟条老狗一样,对自己的人恨不得连自己老婆叫了几次都说出来。她这么信你,哪能找谁进的货也不告诉你呀。”
“我说的句句属实,疑心太重的人除了能让我多说几遍这句话外——得不起你想要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想要什么?”
苏雀沉默。
“你说,要是怕时间不够,去我家里说,保管你说一年都说不完。”周六嚼着阮包瑞夹给她的虾扯蛋,似个豺狼般盯着苏雀。
苏雀还是沉默。
“我也不怎么喜欢在这餐厅里谈事,这里的味道就没那个气氛。”
“我不想谈论那些,真的,六哥你别把我逼急了。”苏雀与他对视,眼皮控制不住的跳着。
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她被阮包瑞硬抱到车上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个练家子的。
她在不晓得是周六的房产还是抢来的三层洋房里“住”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的日子完全和舒坦搭不上边,锁在二楼的房间里,跟狗一样拷着链子,双手,双脚,脖子,连腰上都栓了跳大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