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只对自己轻描淡写说了六个字:“倾宇,你还好吗?”
那已是——历尽繁华返璞归真的境界了。
落日余晖慢慢散去,袖手崖上,只留下两个沉默无言的绝世男子。
肖倾宇背对着他,方君乾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你一定要攻打大庆?”
方君乾回他一个字:“是。”
肖倾宇咬了咬下唇,转过轮椅,看着方君乾,伸出手,“和我一起走,此战过后,我会向嘉睿帝辞去大庆右相之职,从此袖手天下不问政事……”
没有再说下去,说道此处,已是肖倾宇的极限。
亦是,
肖倾宇今生
唯一一次
服软……
当时,肖倾宇的手离他
只有半尺之遥。
方君乾没有伸手回应。
半响。
那只手终于无力垂下。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轻轻四字,无限悲凉。
方君乾望着他,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认真到晦暗忧伤的眼神:“方君乾,已经回不去了。”
到底还是走上了命运安排的那条路——没有尽头,只能一直走下去。
除了前行,就是死亡,没有第三条路。
“或许,还有一个方法。”方君乾从腰间抽出碧落剑,捏着剑尖,剑柄朝着肖倾宇递到他手边。“杀了我,你就不用再为保住大庆,为保住那个无情无义的大庆王室劳神了。”
他张开手,将全身的弱点和要害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血红的披风在山风里猎猎飘扬。
“杀了我。方君乾能死在倾宇手里,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