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找臣来有何事?”如果是公事,那就速速谈完赶紧回去。
公主在折子上写下一行字,将折子放到一边后抬头看她:“听闻今日丛笙去见了太后,你可知此事?”
麦子箫一怔:“不知。有何不妥吗?”她已经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从莲儿那儿问了些太后在将军府住着时的事。
“你方才可是在宜清宫?”
“是。”
“丛笙可有异常?”
她想了想,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从再见她起,丛笙就一直有些异常,如果按这个来说,刚才的态度应该算没有。可是如果说没有,她又觉得说不过去。最后只能如实道:“一直很异常。”
“那便是没有了。”公主有几分嫌弃地总结她的话,随后话锋一转,语气带了几分冷漠:“朕想将太后斩首示众,你如何认为?”
麦子箫犹豫了,她也拿不定主意。按理来说,太后帮着湘王策划了谋权篡位一事,杀她三次都不为过,可是她怕丛笙会因为这样又受了刺激。
听莲儿说,丛笙曾经很生气太后出卖公主一事,而且在公主放弃太后之后,擅作主张将太后救了回来。
虽然最后变成了将太后当成人质助她们逃脱,但她觉得丛笙救太后的举动里,多少是有在为公主着想的。
如果丛笙在意太后和公主的关系,那公主将太后一斩,万一让丛笙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而对三个丫鬟的死产生自责,那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在顾忌丛笙?”公主看出她的犹豫,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是。就算是要斩,可否等事情平息一些再斩?丛笙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怕会雪上加霜。”
“朕倒未觉得她有不妥。”
“她都说要……”话到嘴边,想到眼前这人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正妻,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直接,便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说法:“跟我了。”
“祝贺将军如愿以偿。”
麦子箫无语地翻翻眼睛,不想理公主对她的调侃:“她以前可是非常介意我跟你的事,在这个时候突然松口,怎么想都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虽说我不介意她这么对我吧,可我怕她什么时候突然神经绷断了,做出点傻事来可怎么办?”
公主懒懒地靠在凭几上,托着脑袋看她,游刃有余的视线看得她有点发毛,好半晌才说:“想多了,她不会。”
“你怎么知道?”
“世人皆因失去而生怯意,失去得多了,或是心死,或是胆怯。如今她并未有心死之黯然,想来是胆怯了。”
“……”
“太后之事,便先放一放吧。”公主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块腰牌放到桌上,往前推过来:“这腰牌你带给丛笙,便于她随时去见太后。”
麦子箫收了腰牌,对公主行一礼:“谢皇上。”
回到宜清宫时,莲儿说丛笙已经沐浴完,回卧房休息了。麦子箫径直往卧房去,莲儿满眼纠结地看着自家将军进了丛笙的卧房。
麦子箫敲门而入,见丛笙半卧在床头,在看一本册子。见了她进来,只给了她一秒的注意便又把视线移回册子上:“回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