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她这句令人怜惜不已的问话,从心脏到喉咙到口舌到鼻腔,我觉得自己浑身都瘙痒了起来。
是蒲公英,是羽毛,是最洁白的雪落进了我的心里。
我此刻抱着的人对我来说是那么特别,她对我来说一定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算从年纪上来说,我还太过年轻太过幼稚,可我就是明白初一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
“我当然喜欢你,初一,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没有比这更让我确定的事了,我应该好好安抚她。
我终于能够开口,声音却让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我原以为自己这样忐忑,声音也一定非常紧张。可不是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与平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更柔软更温柔了一些,像是本能一般安抚着初一。
我正在被什么情绪牵着走,唯一能够理清的思绪没有控制住那之外的复杂情感。
我想抱紧她,想亲吻她,想拥有她。
这个属于理性之外的感情正在支配我的身体,我却没有一点办法能够阻挡它。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只要哪怕有一点点机会,明知不可以也不舍得放弃。更何况,初一是这样单纯,简直就像一块已经放到我面前的点心,只等我张口就能吃下去。
我有自信的,诱惑她,欺骗她,让她自愿被吃干抹净。
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得到她的有什么关系呢?她对我到底是不是恋爱的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受过求而不得的煎熬了,欺骗自己她喜欢我难道会比这个更痛苦吗?就算比这个更痛苦,那也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
总比我现在就濒临崩溃更好吧?
初一听了我的话以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是羞涩喜悦叫人怜爱又蠢动的表情。叫人忍不住想要更加怜爱她,又忍不住想要更加欺负她。
“我明明一直都在这样说吧,为什么又要这样问我呢?”我因心痒难耐而忍不住出言调戏她,用缓慢轻柔的声音逗弄她,想要看她着急慌乱满脸绯红的样子,“你是不相信我吗初一?”
没错,就是这样,说服自己比抵制欲·望更加容易,勾引初一比抵挡□□更加容易,随心所欲做坏事比克制自己更加容易。
为什么不选一条更简单更便捷也更开心的路呢?
“不,不是的惊蛰……”她果然着急了起来,有点笨拙又害羞地解释道:“我相信你……我,我就是想听你说……我没有不信你……”
“想听我说喜欢你?那么喜欢听我说喜欢你吗?”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自己说的是什么了,有一个开关似乎怎么也关不上,心口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牢笼。“初一,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不论是老虎也好,猛兽也好,怪物也好,放它出来比关在心里更加畅快。
初一明明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不可以?无谓的道德感会让我更快乐吗?能让初一更幸福吗?
喜欢的东西假如不能自己去争取的话,难道还真能守株待兔不成?只要我是真的喜欢她,只要我能好好对待她,只要我能给她幸福,开始使用一些欺骗的小手段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对不对?
初一的脸已经羞得绯红,可目光没有一点儿退缩,直直望着我的眼睛。我从她湿润的瞳仁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温柔暧昧,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惊蛰……”我听到她呆呆地喊我的名字,像是只已经被骗得晕头转向的小兔子。
“有多喜欢我?”有像我喜欢你那么喜欢我吗?是像我喜欢你的那种喜欢吗?“告诉我,初一。”
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告诉我,你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告诉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