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烛光朦朦胧胧,窗边四周摆放着各色盆栽,鲜花争奇斗艳,花香四溢,充斥得整个房间里清新淡雅、舒适宜人。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黄兄,我听玉娇称你为黄公子,在下凌龙,看起来你略长在下几岁,凌龙就不客气的称你黄兄吧。没想到我们竟如此的投缘,哈哈哈……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来,凌龙敬你。”展凌龙举起酒杯碰上硕祯还未来地及拿起的杯子,而后一口饮尽,他醉眼朦胧,憨笑连连,带着一份洒脱,一份率真,一份耿直,却也有着几分媚态。
“好,干,真没想到凌弟你不但轻功了得,这曲唱起来更是不同凡响,尤其是那虞姬,竟被你演绎的如此惟妙惟肖,让为兄我也做了一回西楚霸王。”硕祯眯起他狭长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率直爽朗的人,他的相貌算得上英俊,却也并非十分出众,脾气鲁莽中带着一丝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单纯可爱,不似宫中那些工于心计之人,这让硕祯对他产生几分好感。
“我唱的不算什么,我师哥唱得才叫棒,他是京城里的名角,改天凌龙替你引荐。”展凌龙将对方的杯子斟满,碰杯再饮。
“好啊,说真的,你今天的曲真是唱得人意犹未尽啊!……干!”硕祯随口应着,对于其他的人他没有多大的兴趣。
“这好办,等会凌龙再为黄兄献上一曲祝酒,不过先要……”展凌龙醉意更浓,他摇晃着站起身拎起酒壶,来到魏恪身前,举起手中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要向这位小兄弟赔个礼,刚刚凌龙多有得罪,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他说着还重重的拍打着魏恪的肩膀,举壶朝自己的口中倒去,不想身体一个摇晃,整壶酒竟全数洒在了对方的身上。
“哎呀,这……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展凌龙边道歉,边用手掌在对方的身上乱拍,似乎这样可以将湿透的衣衫拍干。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魏恪揪起展凌龙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道。
“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谨儿,去陪这位公子换套衣服。”展凌龙一脸的坦然,展谨不情不愿的来到魏恪身边。
“不去。”魏恪是不会擅离职守,离开硕祯半步的,他的责任可是保护自家的主子。
“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硕祯命令道。
“主子……”魏恪皱眉。
“叫你去你就去,我的话也不听?”硕祯不悦。
“……是。”魏恪悻悻地跟着展谨走出厢房,不忘回头瞪了展凌龙一眼。
一时间,室内留下了展凌龙和硕祯独处的空间。
展凌龙坐回原处,用筷子敲打起桌上的杯盘,深邃的幽眸紧盯着硕祯,妖娆一笑,娓娓唱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他的声音幽咽婉转、若断若续,把个高贵典雅、妩媚中见大方的杨贵妃表现的恰如其分、光彩照人。
他舞姿优美,一跃登上窗边倚栏之上,反转身缓缓下腰,将一只盛满酒的酒杯衔于口中,一双醉眼倒望着硕祯,似水柔情、巧笑倩兮。
硕祯静静地瞧着,那一袭白衣的人儿,没有珠光宝气,没有锦绣绸缎,甚至不是女儿装扮,却将一个贵妃演绎的贵气柔美,一举手一投足间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用妩媚来形容,他觉得展凌龙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他的性格是直爽霸道,有时又很冲动鲁莽的人,但在他演绎起女子时又能如此的娇羞柔媚,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喂,你不专心……啊……”展凌龙发现硕祯的眼神有些涣散,大声抱怨着,杯子落下,他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人就这么直接向下栽去。
硕祯眼疾手快的一个箭步来到他身前,适时的扶住他坠落的身体,“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有事的该是你!”展凌龙推开环抱住自己的男人,朗声大笑后是一张凶狠,置人于死地的罗刹表情,一把从袖子里飞出的软剑直击硕祯的胸口。
那软剑如灵蛇吐出的信子柔软的舞动着摇晃的朝硕祯飞去,看似没有准度,实际却是精准无比,凶狠异常,为索命而来……
第八章 置于死地
夜很沉,夜很静谧,夜深而人不静。
本该是最为安静的御书房里,总管太监祥贵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