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任刘信禄巧舌如簧,愣是没从这小子嘴里掏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关于训练,关于在帅府的课程,一点也没透露出来。惹的刘信福忍不住打量这个往日的淘小子,“你小子回家来,合着什么都不能说是吧?”
“我们有纪律!”刘信寿放下筷子,面色肃然。这是今天唯一一句说到和帅府相关的话。
纪律!
李智柯眼睛一眯,可见这位小主子在军务上绝对不是生手。能将这些小崽子训练的如此出色,而且军纪严明,就不是一般人。
“吃饭!”刘夫人嗔道,“我老儿子好容易回来一趟,你们还没完没了了?”又给小儿子夹了菜,“在帅府吃的怎样,这总能说吧?”
刘信寿这才兴高采烈的说起来帅府给他们的伙食标准,“每天两斤细粮,一斤肉,一斤蔬菜,一斤奶,一个蛋。换着花样做,味道也不错。天冷了,主子让给我们一人准备一个砂锅,晚上要是有人想吃宵夜,也简单的很,现成的肉汤,或是下面条,或是汆个肉丸子,菜团子什么的,又好吃,又方便,还热乎。反正管饱。”
刘夫人点点头,就是在自己家,也就这样了。何况还有不少家境不好的孩子,肯定觉得到了福窝里了。
“那住的好吗?暖和吗?”刘夫人把汤碗提过去,又问。
“帅府是火墙,屋子里穿夹袄都是可以的。也有专门的浴池,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热水,我每天早晚都去泡泡。”刘信寿也觉得光是这些条件,就让人舍不得离开。
“还真是享福!”刘信禄听的艳羡。
这下刘信寿没有说话,享福吗?呵呵!谁去谁知道啊!
吃过饭,刘信寿看着刘智柯,“爹,我有要紧的事,咱们书房说话。”
李智柯刚想笑,突然看到小儿子一张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眼神也别有深意,就将嘴里的话咽下去了。他点点头,起身率先走了出去,“那就走吧!”
书房里,刘智柯坐在书案后,看着这个好似一夜间就长大的老儿子,心里有些复杂,又有些骄傲。
“我是来给主子传话的。”刘信寿没有落座,“主子让我问问您,如果让您升任左将军,那么您觉得,右将军由何人担任更合适?”
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40章 用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用意
刘智柯猛地站起身来,升任左将军!对自己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可是对于右将军的人选,来询问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让自己推荐?还是要把自己推荐的人直接排除在外?他一时有些拿不准。
要是把自己亲近的人排除在外,那就是希望自己不要拉帮结派,这是想为自己敲敲警钟。
要是真的把自己亲近的人也升上来了,这就说不通了。难道就不怕两个副将合起伙来吗?要真是合起伙来,可就把李智谦给架空了。
刘智柯这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猛地觉得像是抓住了真相。难道真的是要他们架空李智谦?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自己呼吸都变得急促。
原来是这样吗?是的!原来是这样!
萧李郭三人升迁的背后,原来还藏着这样的谋算。好缜密的心思!
一时间冷汗直往下淌。若自己真架空了李智谦,到时候主子为了掌控全局,又会怎么安排自己呢?是不是也藏了什么暗棋在自己身后,打算随时接替或者清除自己这枚棋子。
若真是这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忠诚。主子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
这时候他才恍然,自己和谁近,和谁远,那位小主子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番话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把意图透漏给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右将军的人选就在自己的几个至交好友中。
他站起身,急切的想去验证。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小儿子稚嫩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刘智柯顿住脚步,愕然回头。就见那小子满眼警告,“爹,这是我在帅府学到的第一句话,主子说,当牢记,终身受用无穷。”说完转身出去了。
留下刘智柯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即将升迁的意气风发。今儿险些犯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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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刘智柯能明白你的心思吗?”无伯抿了口酒,不放心的问。
“能!”郑青鸾挑眉一笑,“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
“呵呵!但愿他是真的聪明!”无伯笑的意味深长。
“会放聪明的!”郑青鸾也喝了口酒,“那么多人里,我独独选了他,不能说不信任,不器重。我待他是有足够诚意的。”她放下酒杯,“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的小儿子我还是会留在帅府,甚至以后会留在身边,这就是御人的手腕了。说是器重也好,说是人质也罢,他没胆子不聪明。”
无伯伸出手,点了点郑青鸾,笑的如同奸诈的老狐狸,“丫头,果然越来越鬼了!不过,这些事,做了就做了,以后打死也不能说出来。谁问也不能说。”
郑青鸾也笑笑,点点头,“您说的是!还得跟您老慢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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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边城的大雪纷飞不同,郑家门口,此时真是热火朝天。门口的锣鼓声,鞭炮声,震耳欲聋。
郑家老三,郑叁水,中举了!
这对整个郑氏宗族来说,是具有非凡意义的!从此,郑家的门槛就不一样了。
此时郑老三还没回来,报喜的先一步到了。老族长和郑老四带着三郎五郎在外院支应。钱氏也不是吝啬的人,喜钱给的格外丰盛。这些差役跟汪兴华相熟,说话也格外客气讨喜。
三郎请族长出面,在镇上订了上好的席面,并安排了族里几个稳重的后生相陪,才把人打发了。
剩下的就是族里走动亲近的人家,郑老四将人请进外院书房,彼此落座。钱氏马上让人上了热茶点心,贴心周到,丝毫没有乍然富贵的傲然之气。三郎五郎也谨守晚辈的本分,一副听从吩咐的架势。族长和族老及族里人看了,心里暗暗点头。
“老四,刚才那些差役说你三哥几时能到家?”族长连喝了三杯茶,才停下来。应付那么些人,费了不少口舌。五郎很有眼色的主动过去斟茶,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就是让人心里熨贴。
“我哥坐着马车,比骑马的稍稍慢一步,估摸着约莫半个时辰,就该到了。”郑老四满脸都笑开花了,“刚好是午饭时间,您老和各位先坐坐,略等等,我们家那口子和我三嫂正准备饭呢,等我三哥回来,咱们吃完饭,还有不少事情要商量呢?”
族长点点头,“祭祖可是大事,是得好好商量。老二回来不?”
“回来!”郑老四呵呵直笑,“我三哥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强健,听说那考场也是受罪。不亲自送回来,哪能放心啊?何况要祭祖,我二哥二嫂是必回的!除了二郎和鸾儿,就齐全了。”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听说二郎如今在皇宫里当差?”说话的人是族长的堂弟,排行为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