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有时候你不找事儿,事儿还会来找你呢。这不是,有邻村眼红的人想养鱼,如何也养不成,便是挖了水坑买了鱼苗,最后也活不过七八日的工夫。
原本这也碍不着赵二石跟崔玉的事儿,只是有人不死心也不甘心,来偷学了几次啥也没学到,索性就起了偷鱼的心思。
亏得现在赵二石安排了人轮流守着河滩地那边,才能在人偷鱼的时候当场捉住,没让人得了手。只是林大海却在抓贼的时候受了伤,也好在家里都备了止血的药,才没酿出大祸来。
半夜里赵二石刚哄了自家媳妇睡下,就听见外头吵闹成一片。眼看自家媳妇哼哼了两声,似乎十分不舒服的就要醒来,他赶紧低下头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
只是那脸色,却是难看的很。难道不知道他媳妇最近睡觉轻,受不得一点吵闹么。
钱氏在门口想了想,到底没敲门,只轻声叫了几声东家。等到听见屋里有响动了,才往后退了一步,叙述了一边河滩地那出的事儿。
偷鸡摸狗的事儿,村里不是没有。但一般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家,哪个也不肯为了那么点物件去当贼,更不会因为眼红别人的日子去小偷小摸的。
所以自赵记挂了名号以来,赵家村还真没出过这种事儿呢。
虽说偷鱼的事儿可大可小,而且对方没有得手,自家也没有损失。但赵二石却想起媳妇经常给自个讲的那些道理,一旦放纵了那就是纵容,只怕以后总会有人效仿的。
赵二石披了衣裳,又给媳妇掖好被子,瞧了瞧小床上睡得香甜的儿子并没有拉尿,这才放心的出了屋。
等到了河滩地的时候,里正已经被人请了过去。见到赵二石这个赵记当家人,当下就先问了他的意思。原来里正询问过了,知道来偷鱼的是邻村刘家坪的人,就是眼红赵记养鱼的手段又苦于自个养不成,所以才生了偷鱼卖的心思。
而且逮住那几个人的乡亲还从他们身上发现了些药粉,虽说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想必也是不安好心,没准是准备往鱼塘里投毒呢。
刘家坪的几个人也知道自个这会儿大难临头了,尤其是见着赵家村里正都出面了,还有人吵吵着要把他们送官严办,当下就不见那会儿打人时候的气焰了。先是苦苦求饶,后来又好话说尽,总之就一句话以后再也不敢来偷东西了。
“呸,什么狗屁保证,你们要真是那踏踏实实干活的实诚人,哪能干出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勾当?”
“就是,我看你们就是看咱们赵家村好说话,想来欺负人呢。”
“还不如赵家老二太老实,玉娘又是个良善心软的,这才琢磨起人家的东西来。要是碰上难缠凶悍的,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这会儿在这围着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他们以前就是凭苦力吃饭的,后来在赵记做工得了好待遇还经常被东家照顾,哪个心里不感激?
就算是那些单纯来看热闹的,并没有得了赵家好处的,这会儿都有些不齿。别看他们守着河滩地近,可日子困顿时候都没想过背地里搞那些事儿,反正农家院的汉子哪个不是一身力气,出去做工苦点累点终归饿不死。
更何况,自打赵记成立以来,村里人几乎是少有的团结。原本就算淳朴和乐的村庄,更是因着赵记的活儿越发的相敬相爱了。
对于村里的变化,里正是乐见其成的。只不过他跟刘家坪的里正到底也有些交情,若是不跟那边打招呼直接送去见官,以后两个村可就算是撕破脸面了。
如果成了那般田地,两个村以后通婚,还有村里嫁过去的闺女们,只怕也要受到责难的。
还真别以为是耸人听闻,毕竟刘家坪跟赵家村差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同宗同姓的,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基本上是一家犯错,能遮拦过去,里正都会帮着遮拦。若是遮拦不过去,事儿闹大了,基本上整个村子也会跟着坏了名声。
这就是为什么里正跟族长在避不可比的时候,会开祠堂把一些老鼠屎除姓除籍。
“二石,你看这......”
赵二石见里正的意思,似乎已经有了主意跟决断。所以稍稍思索之后,先是恐吓了几句,然后只说一切由里正做主。
“那好,先把人关起来,赶明儿一早我就去刘家坪去找他们里正说道说道。怎得他们村吃不起鱼,就想着来祸害咱们村!”里正的话落下,来偷鱼的几个人就彻底蔫巴了,这要是回去了,可还有什么脸面在村里待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