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惜花边擦拭乌发边踏进房门,顺手带上房门,何生正沉沉低声给榆哥念诗词,他端坐在案台旁,膝上坐着榆哥,一只手稳住榆哥的身形,另一只手一笔一划的将刚念出来的词句写在纸上。
何生写下一个“榆”字便说道:“榆,这是你的名,你的字爹爹尚未定下,待你年岁大点上了学堂时,你用功些读书或许可以向先生讨一个字来。”
话里行间是对儿子的殷殷期待。
榆哥只管窝在爹的怀中好奇的盯着晕染开的墨纸,爹爹说的是甚他才不管,小爪子一挥,差点将桌上的纸给拽下来。
何生显然早有预料,早一步将纸抽走,榆哥没得逞,反而更来劲,待何生再将笔纸移到桌沿时,榆哥猛地再一次挥出小手,何生瞬时又将笔纸拿走。
何生干脆丢开笔,饶有兴致的逗起儿子,他把砚台与笔墨皆移到榆哥碰不到的地方,单单只留着一张干净的纸放在榆哥触手可及的之处,榆哥当即顿住,连续几次受挫,他的小脑袋瓜似乎在等待那张纸还会不会移走,略微片刻那玩意一动不动,榆哥终于挥出小爪子。
似乎憋了一口劲,“呼”地一下小爪子与纸张将将碰了个边儿,纸张立刻便不见了。
榆哥转动小脑袋,可他尚还立不稳,头只能左右瞧瞧,没发现纸张,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十分奇怪……
“噗……”何生被儿子的憨态逗得忍不住笑出声。
榆哥咕咕几句没法分辨的婴儿声,两只小爪子都开始挥舞,似乎在催促爹爹将纸张放回来。
何生便开始继续这个游戏,父子二人玩得不亦说乎。
张惜花坐在床榻旁的竹椅上,借着昏黄的灯光,满眼温柔地望着父子俩的背影。
她洗刷碗筷后便先洗的头发,现在已经擦拭的差不多干燥,便只等着那父子两人啥时候玩累肯上床睡觉。
一刻钟后,榆哥对于屡次抓不到的纸张终于厌烦了,情绪来得毫无征兆,扯开嗓子便开始哭。
何生首先往榆哥的臀部探一探,发现没有湿,连哄几下哄不住,何生转过头表情有些无助的望着自己媳妇。
张惜花噗嗤一乐道:“快给我抱吧。”
何生移开脚步,走到张惜花面前,她的身上有浓浓的奶香味,榆哥已经迫不及待向她怀里扑去。
何生问:“饿了呀。”
“嗯呢。”张惜花点点头。
何生将书桌旁的椅子拉来,便对媳妇道:“过来这边吧,这儿油灯亮一些。”
夏季天热,她只着了件单薄的里衣,榆哥挥手便触摸到熟悉的地方,他也不哭了,趴在她胸口拱来拱去,张惜花稳稳的固定住儿子乱动的身,这才解开盘扣。
瞧着榆哥攀附在媳妇的怀里,吃得很香,何生眼里沉了沉,目光着重在媳妇那无意识中敞露出来的半边胸脯上转了一圈。
榆哥怎么也改不了吃奶急的性子,没一会儿他的额头便冒出细细的一排汗珠,张惜花轻轻帮他拂去。
何生见此,便找来蒲扇给母子两人扇风。
一道徐徐之风拂面而来,张惜花顿感舒适,可丈夫坐在一旁盯着看,倒让张惜花脸蛋儿又飘上一抹红晕。
灯光下瞧着媳妇,还真有一番别样风情,她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圆润的肩头,低眉时柔和的侧脸顺流直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何生脚底一阵麻痒,他禁不住伸出手将她的一缕乌发轻轻划在一边,那颈间的风景便一览无余。
何生喉咙不由一噎,那轻轻的一划,心绪瞬间也犹如被拨弄开,他敛了敛心神,便垂低头专心给母子俩扇风。
身旁那道视线尽管很低调,但也令张惜花感觉烫人,她将榆哥掉转过来换了一边,榆哥啊呜啊呜的只顾着自己填饱肚子,丝毫不受父母间逐渐浓烈气氛的影响。
待榆哥吃饱喝足,张惜花又给他把完尿换上干净的尿布后,才将他放到床榻里侧。
家中早已经打了一张专门给榆哥的小床,因着他太小还未开始用,现下便让他一直睡在里侧。
榆哥还睁着两只晶亮的眼睛不肯睡,张惜花抱了他在床榻间玩乐着,让他趴在自己胸间细声细语地哄着睡。
两刻后,榆哥终于阖上眼,将人轻轻放下,张惜花瞧着他纯洁的容颜,忍不住落下几个吻,刚一转身便对上丈夫灼灼的目光。
张惜花心一窒,很快羞涩的垂低头。
何生伸出手指挑起她的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张惜花浑身发烫,飞快的斜视他一眼,满面的娇羞叫何生瞧了个真切,何生闷闷哑声道:“你也亲我一下吧。”
“什么?”张惜花抬头惊讶的望着他。
何生顿住,他微微别开头,再次道:“你也亲我一口吧。”
记忆中媳妇似乎只主动亲过自己一次,还没尝到味儿呢,便逃开了,她了撩拨完一江春|水从此便丢开手,却让自己时时忍不住回味一遍遍。
相反,她对着儿子便毫无顾忌的亲下嘴,入睡前、酣眠后、清醒时,哭闹不休间她都毫不吝啬对儿子亲完一口又一口。
何生弄不明白自己。为啥他会对儿子生出一丝妒意,可实际上这种感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他端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张惜花,见她半张开粉唇,瞳孔睁大,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惊诧。
何生突然觉得有点心塞。
张惜花垂低头问:“我没听懂。”
何生抿着嘴,颇为严肃道:“就像亲榆哥一般,亲我一口吧。”
张惜花心一颤,摸不准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不然怎会说出这话来。她生出修长的手指亲亲在他额头一探便瞬间收了回来。
何生表情有些讪讪,开始对自己主动索|吻的行为表示怀疑时,张惜花猛地抬头,在丈夫的唇间碰了一下,便赶紧低下头。
“可以了吗?”她很不好意思的问。
何生嘴角噙着笑意,摇摇头道:“不可以。”
张惜花犹豫片刻,毅然抬起头迅速在他的唇间啄了一下,声儿小小道:“可以了吗?”
“不可以。”何生单手一揽将媳妇搂紧怀,须臾间她还未回神时便已经牢牢被他用强壮的身躯捂紧在身下。
张惜花便是因生产完身体丰腴不少,与他比起来依然显得娇小,除了纤细的双腿连踢两下,甚至连双手也被禁锢住,浑身动荡不得。
夏季唯一的好处便是睡觉时穿得清凉,扒起来十分快,他有些急切的褪去两人身上的衣裳,顷刻间便再次欺压上身,张惜花头晕脑胀的由得丈夫闹着,像一条窒息的鱼只能抱着他的腰肢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