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哥儿坐在桌前,等了一会儿,见时辰不能再拖,拉起圆姐儿道
“走....我送你下去。”
说着,拉开香依的房门,圆姐儿忙跟了上去,可惜两人才出了门,一阵惊叫喧哗传来,让二人都不由自主的朝一楼大门瞧去。
之间原本姑娘与恩客进进出出的大门忽然涌入大批的官兵,粗鲁的将姑娘们抬手推开,流出一条道路来,圆姐儿低头看了看,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大步的走来,对于朝廷官员圆姐儿认识的人不多,可那身上的官府,圆姐儿却是知道的,乃是巡抚,巡抚怎么会来兰河?如此大的事情,润哥儿身为县令怎么会不知?
圆姐儿扭头看向润哥儿,后者却皱着眉道
“来不及了。”
圆姐儿听得心惊肉跳,来不及什么?来不及逃跑么?
“诶呀,今儿一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在我窗外直叫唤,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是官爷亲临呀。”
对于出身此地的姑娘,见到官总是胆怯的很的,相比之下,老妈妈却要熟稔多了。笑呵呵的上前。
“不知道官爷来我们百艳楼呢,是找姑娘呢,还是找姑娘呢?”
那巡抚却皱了皱眉,看也不看老妈妈道
“此乃公事,不该抓的,我自是不会抓,该抓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着,手一抬,两边的官兵训练有素,直直朝着二楼冲了过来,圆姐儿还没来得及反应,润哥儿拉着圆姐儿又再次回到屋子。不等二话,抬手开始解衣裳。
“哥?”
润哥儿手上不停
“把外衣脱了。”
圆姐儿一惊,虽然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的将外衫脱了下来,只穿着里衣,门外姑娘们的尖叫,恩客门的怒骂,踹门踹桌椅的声音不绝于耳,渐渐的,往这边逼近了。
润哥儿来不及多说,一把将圆姐儿打横抱起,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将圆姐儿刚放在床上,门忽然被踹了开来。
不过同时,润哥儿一个翻身,将圆姐儿压在了shen下。此时的圆姐儿已然不知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一双大眼睁得极大,看着面色有些阴沉的润哥儿,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官兵几乎是瞬间,将阻挡视线的流苏掀开,瞧着润哥儿与圆姐儿的姿势,眉毛都没有抖一下,沉着嗓子,凶神恶煞的说道
“抬起头来!”
圆姐儿抬手紧紧的揪着润哥儿衣裳,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润哥儿因为趴着,墨发顺着下垂,倒是将圆姐儿的脸遮住,刚好隔开了官兵看过来的目光。
润哥儿抬起头,也颇为不耐烦的问道
“谁?怎么这个时候办案?”
那官兵凑前一瞧,见识润哥儿,一愣
“这....这...这不是兰河县令谢大人么?”
那官兵也被润哥儿吓了一跳,润哥儿却慢条斯理的说道
“正是本官。”
“这....这....”
那官兵这了一个半天才想起来,自家主子那可是皇上点的巡抚,县令不过一个小小芝麻官。顿时腰板一挺,道
“谢大人,既然是谢大人便罢了,我们大人今日入了兰河,奉命追查一宗案子,还玩谢大人见谅。”
润哥儿方才明明见到了那天降的巡抚,听到那官兵这么说却也疑惑的说道
“巡抚大人何时来的?竟未通知下官,好给大人接风洗尘一番。”
“巡抚大人最是廉明,并不在乎这些,大人还是好生收拾一番。下官告退。”
这官兵瞧着不过是一个官兵罢了,可那身上的衣服却也瞧的出,是有官职在身,不高,却也不是白身,不若,也不会如此与润哥儿说话。
官兵退了开来,润哥儿才一个翻身在圆姐儿身边躺下,黑暗的室内,明明外头闹哄哄的,可一室的安静却让圆姐儿的脸颊都不由微微泛红了起来,甚至能够听到润哥儿在一旁有些低喘的声音。
“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要被抓了?”
圆姐儿看着天花板,愣愣的说道,后者听闻轻声一笑,扭头看了看圆姐儿道
“放心,不会。”
“那....要不要赶紧下去?巡抚大人在楼下。”
“不用.....得再等等”
圆姐儿不知道润哥儿要等什么,两人并排睡在大床上,呼吸声,心跳声,似乎在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自从渐渐的长大,圆姐儿就再也没有和润哥儿这样睡在一张床上,儿时还不觉得,此时圆姐儿却觉得有些睡不住,总觉得有些害羞起来。
为了打破尴尬,圆姐儿开口说道
“哥....马上我就要回冀州了...下回估摸着不会来了。”
润哥儿沉默了片刻
“嗯.....”
“在兰州驻守,还得两年多,到时候任期满了,我都从冀州女学的初中部毕业了....”
“........”
润哥儿没有说话,圆姐儿也没有了说话的*。
因为这一次的离开,意味着将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见不到润哥儿了。一家人的团聚....还有的盼....
似乎过了没多久,一楼又开始闹哄哄了起来,正是这个声音,润哥儿一下坐了起来,绕过圆姐儿将外袍套上,又把圆姐儿的衣裳扔过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