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不美好的可能性,他急忙跑到卧室门口,疯狂地挠门,一边挠一边叫。“喵喵,喵喵喵!”(蓝衫,快开门!)
乔风现在十分后悔,自己昨晚睡觉前习惯性地把薛定谔驱逐出卧室。他喜欢享受二人世界,不需要一只猫乱入。
结果现在,报应来得好快。
喊了好半天,门终于被拉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粉蓝色拖鞋,乔风拼命仰头,终于看到了蓝衫。他像是见到了救星,“喵喵!”
蓝衫把薛定谔抱了起来,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问,“小太监,你是不是看到老鼠了?叫得那么……撕心裂肺。”
小、小太监?乔风瞪圆了猫眼,最后气呼呼地一扭脸,他可不是太监!
“难道是饿了?”蓝衫自言自语着,倒了好多猫粮给他。
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类,乔风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吃猫粮的。
蓝衫不明所以,看到薛定谔终于安静了,她丢开他不管,转身回卧室去找乔风。乔风这家伙竟然没有准时起床,真是难得一见!
乔风跟她去了卧室,轻轻一跳,跃上了大床。
床上的“乔风”睡得很沉很安静,蓝衫不忍心吵醒他。她心想,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太累了吧。一个人,整天想着科学啊宇宙啊之类的东西,不走火入魔就算不错了。蓝衫这样想着,轻轻弯腰,闭眼吻向了乔风的额头。
然后她亲到了一个毛茸茸的爪子。
蓝衫睁开眼睛,发现是薛定谔伸爪子挡在了“乔风”的额头上,她哭笑不得地拎开它,“你凑什么热闹。”
乔风委屈地瞄了一嗓子。
蓝衫把他抱走,轻轻地关好卧室的门,开始准备早餐,这件事一般是乔风来做,她做起来有些生疏。
当她把早餐准备好时,乔风依然没醒,蓝衫也没打算叫醒他。她打开电视,一边听早间新闻一边自己吃了早餐,然后给乔风留了便条,就开始换衣服打扮,今天约好了要和小油菜一起逛街的。
可是薛定谔总是缠在她脚边,她对小太监的热情有点吃不消,干脆把它挡在洗手间外。
等蓝衫从洗手间走出来时,发现电视的频道变了,从新闻台跳到科教频道。
薛定谔正蹲坐在沙发上,颇有几分正襟危坐的气势,它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搞得好像它真能看懂似的。
蓝衫迷茫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是她自己切的频道?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不是她自己还能有谁?乔风可还在睡觉呢,总不能是薛定谔那小太监吧?
正觉得这个想法相当之搞笑,蓝衫就看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的薛定谔稍稍移了一下前爪,按到身边的黑色遥控器上,它目不斜视,轻轻一按,电视就立刻跳到下一个频道。
蓝衫:“!!!”
这胖猫是成精了吧?是吧是吧?
蓝衫觉得这很可能是个巧合,这特娘的必须是个巧合。当薛定谔碰到遥控时发现电视会变,它当然会觉得有趣并再做尝试。
她自动忽略了那胖猫是如何精准地按到换台按钮的。
乔风本来是想去书房的,去了书房它就可以开电脑,开了电脑它就可以用两只猫爪子告诉蓝衫现在他们面临的紧急情况。然而,蓝衫不许它走进书房,原因是怕它把书房弄乱,影响到乔风的工作。
打扮好之后,蓝衫就要出门了。
乔风身体轻盈许多,一跳一跳,跑到了她的前面。它用身体挡着门,不许她开。
蓝衫也不知道今天这小太监为什么这么粘人,她蹲下身,耐心地揉揉它的脑袋,“乖哦,麻麻今天有事情,等下你去和爸爸玩儿。”坦白来说,一直以来她给予薛定谔的温柔还要多过给乔风的。
乔风听到此话,不满地叫了一声,麻麻什么呀,你是我老婆!
蓝衫想把它抱开,乔风只好祭出了撒娇大法,它用脑袋轻轻蹭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喵喵叫,声音又细又软。
作为一个傲娇的小太监,薛定谔很难得主动卖萌,每次卖萌都是一次绝杀,这次也不例外。蓝衫很快被它俘虏了,她把它抱在怀里,柔声问道,“你是想跟我出门吗?”
乔风头枕着蓝衫的胸口,听着她的温声细语,舒服得直唉唉,“喵……”做猫和做人果然是两种体验,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被她温柔地抱着哄着,那么做个薛定谔也似乎蛮有前途的……
蓝衫自然不知道此刻这张猫皮下那个灵魂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薛定谔突然很喜欢她很粘她了呢,看着它如此卖力地撒娇,她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丢下它,于是收拾了一下,把它也带出了门。
上车时,乔风拒绝坐在座位上,它爬到了蓝衫的双腿上,从现在开始,这里是它的专座。乔风有些感慨,有时候他会把蓝衫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也有坐在她腿上的一天。
而且,还蛮舒服的……
她穿着裙子,此刻坐下来露出膝盖。乔风趴在她腿上,伸着小爪子轻轻拍她的膝盖。猫咪的爪子又软又弹,拍在人的皮肤上有种很神奇的舒服感,蓝衫被它拍得咯咯直笑。乔风玩够了,又翻了一下身体,面冲着她的小腹。想到一早被她冷落时的凄凉,乔风恶向胆边生,它悄悄深出爪子,探进她的衣服,去按她的肚脐。
蓝衫怪叫一声,紧急踩了刹车。她气得敲它的脑袋,“小太监,我这开车呢!”
哎呦,玩得忘形了。不过……真的很不喜欢“小太监”这样的称呼啊……
为了防止胖猫再生事端,蓝衫拿来细绳和项圈,把它拴在了门把手上,这样它只能蹲在副驾驶,不能再跑来捣乱。
乔风很忧伤,只好直起后脚,两只前爪趴在车窗上看风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忧郁。
看了一会儿不过瘾,它一抬后脚,摇下了车窗。
蓝衫:“……”
☆、第 92 章 寻人启事
南风醒来时,入眼全是白色。他有点茫然,动了一下,感觉脑袋有些疼,是破皮的那种疼。
他坐起身,摸了摸脑袋,哦,缠纱布了。摸着粗糙的纱布,他依旧茫然,便伸手按了护士铃。
不大一会儿,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护士走进来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风摇了摇头,顿了顿,又指了指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