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跑出来的!谁叫你投靠魏国人的!”
白马被带来后一看到弟弟就叫了起来,奔到他的身边胡乱摸着他。
“他们打你了没有?他们欺负你了没有?有没有?”
白马自己的脸上和身上还有伤痕,脚指甲和手腕间全是血,一进屋子却十分激动地检查着菩提的身体。
菩提一看到伤痕累累、连路都走不好的白马就“哇”的一下哭了,抱着白马哭的山崩地裂,江海倒转。
白马原本是个倔强地要死的孩子,见到弟弟哭的这么惨,再一想自己被几个混账看光了身子,还受了这么多苦,大拇指脚趾甲刚刚那个郎中也说保不住了,更是悲从中来,她本来还是个孩子,受了白鹭官一夜拷问,身体和心理都已经到了极限,全靠一口气撑着,这下子弟弟一哭她也忍不住开始大哭。
沮渠菩提先还哭的伤心,后来听到姐姐哭的比他还伤心,一下子倒收起了哭意,哭丧着脸求素和君和贺穆兰为姐姐找个好郎中疗伤,姐姐伤没好之前哪里也不去。
素和君已经和卫亢龙打听清楚了有那些州郡是支持沮渠菩提的,正想着趁着源破羌没有胡闹之前把沮渠菩提在平城来的使团手里的消息传播出去,再听沮渠菩提有些抵抗情绪,连忙哄小孩一般说道:
“之前不知道公主的身份,现在知道了,自然是不能怠慢。为了你们的事,虎贲军已经损失惨重,再耽搁不得了,这样吧,我会让白鹭官照顾你们……”
“你还敢让那些人碰我!”
白马尖叫了起来。
“我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素和君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提到虎贲军的损失就是想提醒他们,他们其实对于魏国来说是有罪的,不要太过分,结果不知是白马故意装傻还是就是没听懂,居然还继续告状。
贺穆兰最怕和刁钻古怪的孩子打交道,狄叶飞更是冷哼了一声,抱臂完全不去理会她了。
几个负责审讯的白鹭官心中不安地看向素和君,怕他将他们处置了安抚这位公主,好在素和君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反倒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让他们放心,这才压下心中的不安。
“可是使团里大多都是男人……”素和君伤脑筋地叹道:“你叫我到哪里去给你找伺候的人呢?”
“我要那个圆脸的人照顾我!他们喊他陈将军的!”白马眨了眨眼,看着手腕上的伤,突然说了起来。
“就是我在厕房里袭击的那个人!”
“不行,陈节是我的亲卫,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贺穆兰心中生气不安。
“而且你巴豆下的太多了,他现在根本照顾不了人,还要别人照顾。”
知道这个白马很可能是后来天台军里跟在盖吴身边的小屁孩,贺穆兰突然升起了警惕之心。
之前陈节就被这个白马折腾的可怜,而且白马好像还对陈节隐隐有了情愫。
那时候白马是流亡的卢水胡人没关系,可现在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还不知道陛下最后会如何处置北凉王室,但看赫连定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差,陈节和她完全没有可能。
再说这小女孩还是小学生的年纪呢,正是最残忍最无理取闹人生观完全没有塑造好的时候,要是把陈节坑了……
白马脸色一下黑了起来。
“我就要他呢?”
素和君看了看贺穆兰,又看了看白马,脸色为难。
在他看来,让陈节安抚这个小鬼几天没什么,最多是被捉弄捉弄,陈节武艺高强,不会有太多问题。
然而贺穆兰这般抵触,他作为好友也不好开口劝她。
“我照顾你吧。”
郑宗突然上前一步,笑着开口。
“我会卢水胡话,我听你鲜卑话说的很生疏,陈节和你交流肯定有问题……”
“离我远点,丑八怪!”
白马继续尖叫了起来。
郑宗一僵,像是被刺中了被刻意忽略的角落,不由自主地向着贺穆兰看去。
贺穆兰似乎是被她的没教养吓住了,竟开口说道:“孟王后如此英雄了得,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
这话已经很重了,可惜白鹭官之前折磨白马折磨的太惨,此时她心中只有满腔怨恨,听到后咬牙道:“我阿母怎么教我,不管你的事!我要像我几个姐姐,你们才真是倒霉呢!”
“兴平公主比你可人多了。”
那罗浑小声嘀咕。
“陈节不可能,郑宗是我的译官,也不会照顾你。你可以在卢水胡人里挑几个合适的。”
贺穆兰下了决定。
“我们可以在下个郡府里为你采买几个女仆,但现在没有女人伺候你。”
“那她呢!”
白马指着狄叶飞。
“你不是说没有女人吗?你还不是随身带着美妾!”
“噗!”
素和君捂着脸喷了。
郑宗使劲瞪她。
什么叫美妾!